靈力裹著靈藥液,像強力粘合膠水,滋滋的促使著心脈上的每一個細胞生長。
虧得碧靈葉里的靈力取之不完,用之不盡,然而還是太少太少,
為了一次性能使用多一點點的靈力,她不得不在頻繁的來回支取的同時,還一邊磕著元靈丹,
耗盡精力運靈才知被修復的丹田和靈脈之脆弱,她似乎觸到了身體的底線,全身的靈脈開始疼痛……
她不能停下來……
重復最多的一句話是:“快活過來!!”
第二天,當綠湖之上映著天邊的魚肚白,她感覺到靈力間接傳回來一丁點他心脈的一絲顫抖。
“紫惑!”
她的心尖跟著一動,耳朵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上,隱約之中,聽到他微弱的心跳,一下、一下、再一下,
她擦著淚,激動的又哭又笑,“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
只覺得陰沉死寂的周遭忽然間有了和煦的溫度,她抬起眼來,湖面波光粼粼,映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
云靈鳶去檢查紫惑手上的傷口,
這是為了護她,被玄龜利爪穿透骨肉的左手,手心手背兩個洞穿的血洞血淥淥的,光是看上一眼便覺得左手跟著一痛!
云靈鳶為他止血解毒,小心翼翼為其包扎,只覺心里有個柔軟的地方像是被人使勁捏著,一時讓她呼吸都疼痛起來。
討厭!又騙她的眼淚!
云靈鳶兩輩子都沒試過被一個男人這樣保護過,突然來這么一遭,都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擦掉滿臉淚水,意識已漸迷糊,握著他那只受了傷的手,無力地躺在他的旁邊。
綠湖水面映出日出又映出日落,時間在他與她都昏迷中悄悄流逝……
云靈鳶在驚搐中醒來,已是三天以后了。
謝天謝地,固體丹不愧為蕓娘的成名靈丹,果真不負所望,已為紫惑恢復七八成。
云靈鳶趕緊翻過他的身體,去解他早已不是白衣的白衣。
這血衣早該褪下的,此刻血液已干涸,凝固成塊,想必緊貼在身上也是極為不舒服。
可她扒下他的衣裳倒不是為了清潔,也不是為了令他更舒服一點,而是為了去查看他背后——該死的玄龜元神!
之前十萬火急復原他的心脈,是顧不上。
后來精疲力歇,直接昏睡過去,也顧不上。
可她哪里知道,她這一昏,竟就昏睡了三天,連紫惑的傷都復原的七七八八了,想必玄龜的元神也在輾轉著蘇醒,
一旦玄龜元神強于紫惑的靈魂,它便可趁紫惑昏迷之時徹底的侵占他的身體!
“紫惑!!醒醒!!”
她叫不醒,因為他震傷自己的時候就預計著自己這具身體的死亡,他根本沒想過會醒過來……
這很糟!這意味著他的靈魂也沉睡過去。
也許他做好了身體死了之后的各種打算,可,現在都不成立了,因為他還活著。
云靈鳶把他的血衣扒到腰際,漆黑的長發攏在左肩一側,白皙的腰背就露了出來,他線條優美流暢,只消看一眼便知此人美極,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當然,令她屏住呼吸的是他背上的玄龜元神!
此刻玄龜在其背心,四肢和頭都一動不動,眼睛緊閉著,似乎還在昏睡,但其元神已將紫惑的整個后背烙出一片血紅,
云靈鳶伸出手覆在玄龜印上,立即感受到一陣邪惡的襲擊,像閃電掃過全身,她趕緊收回手。
深深吸了好幾口氣,蓄足了勇氣才敢再次伸手過去,
偏偏這個時候,一直喚都喚不醒的紫惑似乎有所感,手居然動了一下,
“遲不醒晚不醒,偏偏這個時候醒嗎?”
她看看紫惑,又看看他背上的玄龜,時間緊迫!
咬了咬牙,將紫惑推下了綠湖,自己轉身也跳了下去。
顧不得什么男女有別,她緊緊的從紫惑身后抱住他……
如此相畏相依,玄龜還不趁此機會么!!
“來吧,玄龜,到我的身上來。”
玄龜還未蘇醒,已猶如高壓電流通過人體,她止不住肌肉抽搐,全身滾熱發麻。
卻怎么也料不到這個時候,紫惑突然扭過頭來,一對紫眸莫名其妙的盯住她。
“你?干什么?”
云靈鳶驚得立即松開手,二人之間,只隔著兩寸的距離,湖水隨著她的動作蕩起漣漪,蕩在她的胸前和他的后背,
云靈鳶低頭瞥見自己那件薄薄的淡綠色衣裳,濕了水之后,幾乎蓋不住胸前春光,緋紅立即飛上她的臉頰,她以手擋著,窘態盡現!
心道:“靠!該不會以為姐姐想占你便宜吧!!”
可是,要說實話么?
他紫惑的性格,會不會隨手將她扔得遠遠的?
云靈鳶盯住他優美的腰背線條,當然,主要還是盯著他后背的玄龜。
她羞赧的低下了頭,慢悠悠的蕩漾著湖水走近他,柔聲細語:
“呃,人家都這么明顯了,你還問。”
說罷也不顧紫惑那微怔的眼神,湊上前去,環手抱住了他,
她明顯感覺到紫惑的身體一僵,然而,她才顧不得他的反應,
她低頭看著胸口相抵的地方——他的后背,
該死的玄龜!
她在心里吶喊,“快出來啊,到我身上來!!”
綠湖水里,冰冷的湖水降不下他發燙的身體溫度,這是玄龜傳給她的,玄龜已經感覺到了,知道另有一副身體容器,
他們周圍的水越來越熱,越來越燙,直將周邊以他們為圓心一米之內的水都變成了高溫泉!!
紫惑在愣怔中回神,也明白了這古怪之處,轉身拉開她,豈料,她緊緊的箍住了自己,倒是越貼越近了。
她鐵了心,就當吃他豆腐了,她一個玉潔冰清的金枝玉葉,還沒跟哪個男子如此……他也不吃虧吧!
不管了不管了,豁出去了,她雙手抱的愈加緊了,嘴里還不要命的哀求:
“呃呃,你別動了……我們再抱一會。”
哪個男人受得了這個,紫惑自然也是,哪怕已察覺到哪里不妥,可他畢竟首先是個男人,又重傷在身,記憶還有短回路,忽然被一個女子這般抱著,
只覺某種熱血直沖腦仁!實在太過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