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靈鳶知道,光憑虛靈蛇的靈力束縛騷擾,之千陽恐怕還沒完全相信她,見他還要猶豫,云靈鳶只覺必須要擾亂他,決不可讓他冷靜下來。
她道:“之千陽,我死之后,你放了歐陽沐吧,他本不是我神女宮之人,又與你無仇無怨,無端受我牽連,實不應該!”
歐陽沐一聽,整個人都彈起身,連忙說道:“靈鳶姑娘,你說的是什么話,護不住你,我也無臉回去見大人。”
之千陽聽得他們如此對話,更是志得意滿,悶哼一聲,將解靈丹拋進了嘴里,反手一壓劍柄,敗血魔劍出鞘立即就朝歐陽沐劈去。
正當這時,虛靈蛇與實靈蛇同時發力,生生定住了之千陽的身形。
敗血魔劍也隨之一滯,歐陽沐得以閃身避開一劍,敗血魔劍擦肩斜斜的插在對面的巖壁里,巖壁頓時炸開一道裂縫。
云靈鳶臉色一變,“之千陽!!你不講道義,虧我還贈藥救你的神魂,如此之人,不配用我的靈丹,快快還我!!”
說著便有上前去搶回藥的意思,可那藥已入之千陽的嘴巴,之千陽冷哼一聲,“此言差矣,這藥明明是用問題的答案交換而來,如何不講道義?”說罷,含在口中的丹藥終于放心地咽了下去。
云靈鳶始終觀察著他,見他咽喉滾動,解靈丹入腹,三息之內必定生效。
她在心里倒數,“三,二,一。”
靈丹入腹,靈脈之中的靈力瞬間墜入了一個無底的漩渦,之千陽驚得睜大了眼,怒道:“瑪的,你陰我!!”
云靈鳶大喊:“歐陽沐,用藤術!!”
咻咻的藤蔓頓時將之千陽纏繞起來,“嗖嗖”,電光火石之間,兩圈,三圈,之千陽被捆的筆直立在那里,連掙了幾次都未能掙開,斜插在巖縫中的敗血魔劍還未來的及收回,已然沒有了靈力流轉。
修士失了靈力,跟失了一身的修為差不了多少,現下之千陽沒有了反抗之力,歐陽沐緊握拳頭,以靈力施壓,藤蔓即生出幾噸的力氣,只消一瞬,就能將沒有靈力的之千陽生生捏成碎肉!
盯著這一幕,云靈鳶的心臟“撲通撲通”狂跳個不停。
然而,就在歐陽沐緊握成拳,施以靈力加壓的這一刻,
“嗖”一聲,尖銳的破空聲襲面而來,歐陽沐條件反射一個側身,只來的及見到一個光影,便被迎面飛來的敗血魔劍橫切了肚腹,頓時血流如注。
“還有一個分身!!”云靈鳶喊道。
她怎么也沒有料到之千陽還有一個分身藏在暗處!!
這一把有靈力的敗血魔劍屬于分身的佩劍,亦屬于之千陽分身出來的劍,同樣的,分身的修為低于本體,敗血魔劍分身的威力也同樣驟減,以之千陽先前分出四到五個的分身來算,這個之千陽的修為,應該與歐陽沐相差無幾。
可之千陽并非普通修士,就沖宿是經過特殊的地獄式訓練的,無論己身還是心歷都要比起相同修為的修士更有優勢,這個到生死關頭最能體現,想想安尋被紫魂劍穿體無數次,那生命力頑強到簡直恐怖的地步就知宿的人是有多變態。
歐陽沐前后兩次中劍,身體已是大傷,這之千陽又隱于暗處,還真是相當棘手。
歐陽沐隨便抹了一把傷口,便要全力付敵人,可惜五感辨別不清之千陽分身的方位,這之千陽有能力干擾人家的五感,他一時觀望四方,幾乎覺得處處都藏著之千陽。
歐陽沐的靈力驚人,用木靈術憑空建房子都不成問題,這一下靈力使出,藤術追蹤,居然將方園幾十米的森林都用藤術掃了一遍,之千陽的分身居然還找著地方來藏,隱匿的極好。
云靈鳶猜之千陽只是對剛剛服下的那枚丹藥有很多的疑問,不敢輕舉妄動。
可云靈鳶心里清楚,解靈丹是自己的私人用藥,蕓娘在制藥之時充分的只考慮到她,因而這所謂的解靈,其實對身體是無害的,分解掉了一時的靈力,之千陽的丹田內丹都好著呢,過不了一刻鐘的時間,丹田里的內丹又會重新凝上靈力。
必須要快一點解決掉那個分身!
云靈鳶這時非常想念楊雨夕的感知能力,豈知她閉眼細細感覺,居然就像楊雨夕那樣,看到了自己為圓心兩里以內的一切景象,景象里會動的東西,特別以倍數精晰顯現,一目了然到這個人像是在自己的前面一樣,穿著什么衣裳,正在做什么姿勢,手里拿著什么,就連眼神都窺探得到。
感知術得到的信息卻還不只這些,她甚至能透過這種特殊的景象看到如數據一般的反饋,看清楚這人的修為等級,擅長之術。
只是這感知,似乎特別費神,她只感覺這一探之后,全身都泛力了,險些腳都站不穩,她死咬著牙,生生驅下去那陣眩暈,得到了分身之千陽的藏匿方向,立即沖歐陽沐喊道:
“正前方三十米處的樹頂!”
咻咻的藤蔓一邊極速生長一邊閃電一般襲去,之千陽分身被迫現身來打,
頓時,金色的劍光以極快的速度從身后襲來,歐陽沐以藤術去格擋,粗如手臂的藤蔓就被敗血魔劍削成無數截紛紛揚揚,藤蔓再起!再削!
雙方都無法靠近對方,遠遠的一人執劍,一人使用藤術,一時還真是難決高下。
本體之千陽仍被捆在藤蔓里,他看著自己的分身與歐陽沐斗成一團,他倒是自信滿滿,對旁邊的云靈鳶道:“魂傷都特瑪是假的吧?你是忽悠我??”
云靈鳶振了振精神道:“假是不假,紫魂劍的確傷魂奪魄,只是肉身不死還傷不到靈魂。莫怪你會被忽悠,只怪宿只教殺人,卻不教你們讀書。”
“你還真不怕我送你去見神女大人!!”之千陽一口白牙咬的極響。
“你好意思提我娘,叛徒!”
“叛徒??!!”之千陽嘶力竭道:“封靈素音處決我哥哥的時候就沒想過我會變成叛徒?我說過,血汝一族之死不干他事,我哥哥是被人冤枉的!!”
云靈鳶道:“可笑。當日不去弄清真相,卻被仇恨蒙了眼睛,做了叛徒之后才來喊枉?真有意思。我說,你也冤枉我娘了,你信嗎?”
“冤枉??我親眼見她處決了我哥哥!!”后半句,之千陽吼了起來,眼里布滿了戾意,或許是想到了剛剛服下了一枚不明丹藥,決定不再與她糾結于這個話題,恨恨的問道:
“你特瑪給我服的到底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