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批權臣的掌心嬌

第15章 夢里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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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北離開臥房,徑直來到書房。

他躺在書房里的羅漢床上,體內的躁動卻久久不能平復,這種感覺他鮮少有過。

曖昧朦朧的燭光下,那雪膚花貌、蘊著水汽的眸眼、燦若桃花的紅唇、光滑細嫩的頸項,還有曼妙玲瓏的身姿,就像刻在了慕北的腦子里似的,怎么甩都揮之不去。

曾經抱著兔子的女娃娃,竟抽條長成了嬌艷嫵媚的少女,這要是再過幾年,可還了得。

慕北本是想借機羞辱虞笙笙,將她的尊嚴踐踏在腳下,結果卻弄得自己落荒而逃,真是可笑至極。

下腹的脹痛憋得人十分難受,慕北無奈,起身又沖去凈室。

凈室浴池里的水已涼,用來清醒頭腦剛剛合適。

慕北一頭便扎進了水中,在下面憋了好久的氣,才浮出水面。

隨后又靠在池壁冷靜了半晌,這下腦子才清明了許多。

離開凈室后,慕北未再回臥房。

他躺在書房里那硬邦邦的羅漢床上,輾轉反側,直到后半夜才堪堪入睡。

睡意朦朧間,他忽然發現虞笙笙竟趴在他的懷里。

少女只穿著那件藕荷色的肚兜,纖細的手臂攀著他的脖頸,一雙春水瀲滟的眸子瞧著他,嬌滴滴地、一聲聲地喚著他。

“慕北哥哥,慕北哥哥……”

說完,小臉還貼在他胸前,像只貓兒一樣,輕輕蹭蹭著,惹得人心里酥癢。

慕北猛地從夢中驚醒,坐在那里大口喘著氣,額頭上的冷汗順頰而落。

怎會做如此荒唐的夢?

虞笙笙是仇人的女兒,他怎么可以夢到和她親昵?

這簡直比他做過的那些噩夢,都可怕得多。

這七年來,他慕北什么場面沒見過,什么美人沒見過,什么考驗沒經歷過,怎么偏偏被一個臭丫頭亂了心神。

慕北的內心處于崩潰之中。

幾番斟酌后,他做了個決定:日后,定不能再用這個法子羞辱虞笙笙。

虞笙笙等了一宿,都沒等到慕北。

天剛蒙蒙亮,虞笙笙醒來時,臥房里仍她一人。

今日便是父親被押離都城的日子,再不去送,不知這輩子何時能再見到父親了。

虞笙笙急匆匆地跑到書房,如她所料,昨夜慕北果然是睡在這里的。

“叩見將軍,請將軍兌現承諾。”,虞笙笙一進門,就跪在地上求他。

“昨晚衣服脫得不錯,這是本將軍賞你的。”

慕北將一袋荷包扔在虞笙笙的膝前,里棉塞了滿滿登登的碎銀。

侮辱性的打賞還不夠,慕北還戲謔道:“天生的下賤坯子,沒把你送到官窯,真是可惜了。”

這話聽得虞笙笙甚是扎心,可她看在銀子的份上,還是生生忍了。

在旁侍奉慕北更衣的小柒,聽了慕北那番話,又是脫衣,又是下賤胚子,嫌棄地了瞧了虞笙笙一眼,心中甚是得意。

她心想:慕將軍果然是瞧不上虞笙笙的,長得好看有什么用,脫了衣服勾引將軍又有何用,在將軍眼里,還不是個下賤胚子。

虞笙笙趴在地上,目光直盯著那鼓囊囊的荷包。

她喉間緊得很,本是不想哭出來的,可是眼淚還是不聽話地流了下來,抬手擦了擦眼淚,卻怎么都擦不完。

撿起沉甸甸的荷包,她紅唇微微顫抖,哽咽地道了聲謝。

“多謝將軍賞賜。”

一大早,慕北就被虞笙笙哭得煩亂,他抬手撥開了小柒,自己系上披風,戴上盔甲,提著劍朝著書房外走去。

“想見虞日重,還不快跟上。”,慕北沒好氣地喝道。

虞笙笙聞聲,緊忙起身,亦步亦趨地跟在慕北身后,來到了慕府大門口。

此時,府上的管家已給慕北備好了馬。

管家迎上前來,將兩個背囊遞上,“將軍,您吩咐的都準備好了。”

“給她。”

慕北朝身后側了一下頭示意,隨后終身一躍,便翻上了馬背。

管家轉身將背囊遞向虞笙笙,并交待道:“這里是過冬的衣物,這里是路上的干糧。”

包裹落在虞笙笙的臂彎里,墜得她的胳膊差點閃到。。

管家笑了笑:“冬衣比較厚實,難免沉了些。”

捧著那兩個沉甸甸包裹,虞笙笙望向馬背上的冷面少年,一絲暖流從心頭淌過。

“還不快上來?本將軍可沒那么多時間在這里等你。”,慕北不耐煩地朝虞笙笙伸出手

虞笙笙緊忙將管家準備好的衣物掛著馬背上,小手伸出握住了大手。

馬上的人用力將她一帶,虞笙笙便坐在了慕北的身前。

慕北摟緊身前的蠻腰,高揚一鞭,駿馬絕塵而去。

都城城門外。

押送虞日重的官兵正在遞交出關文牒,雙腳銬著鐵鏈的虞日重則低垂著頭,目光無神、虛弱乏力地站在一旁待命。

“父親”

虞笙笙迫不及待地跳下馬,提起裙擺,快步奔向虞日重。

“笙笙?我的好女兒,你怎么來了?”

虞日重那渾濁無神的眼里頓時有了光,眼角滿是皺紋的雙眼噙著淚,干得起皮的唇因扯動而破口流著血。

“笙笙特地來送父親的。”

虞笙笙將虞日重拉到一旁,將那袋荷包塞給他,又去馬背上取下了管家準備好的衣物和糧食。

“這些銀子,父親在路上用,還有,塞北天氣嚴寒,這些衣物可以御寒。”

“你,你從哪里弄來的?”

虞笙笙謊稱道:“我在慕將軍府上做事,所以就提前預支了工錢,父親大可放心用。”

虞日重撫摸著塞在懷里東西,老淚縱橫,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慕北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以一種睥睨的姿態,冷眼看著仇人。

“虞日重,去到那邊,休想尋死。給本將軍好好活著,嘗嘗我父兄當年吃過的苦,受過的辱。”

“你若是敢尋死,你的寶貝女兒,可就不好說了。”

“慕將軍,當年……”,虞日重欲言又止,心中似有說不出的苦衷。

他默了半晌,最后只是俯身作揖,懇切地請求道:“請慕將軍念在笙笙母親的情分上,能善待小女。”

慕北的神色冷漠無比,他目視著前方,瞧都不瞧虞日重一眼,更沒有因虞笙笙的母親而動容。

他冷聲譏諷道:“情分這詞從虞尚書的口中說出,真是諷刺至極。”

虞日重垂頭不語。

為了緩解凝重的氛圍,虞笙笙從背囊里抽出一件外袍,替虞日重披上,并寬慰道:“父親莫要擔心,女兒定會照顧好自己的。”

押送官兵的催促下,虞笙笙不得不與父親作別。

長天朝日之下,虞笙笙迎著瑟瑟秋風,站在威嚴雄壯卻又荒涼蕭瑟在都城門之外,目送著虞日重的那輛馬車朝著古道的盡頭,漸行漸遠。

遙山隱隱,遠水粼粼。

此地一別,她與父親便是各自天涯。

虞笙笙再次清醒地認識到,那個溫暖、幸福的家真的就沒了,徹底變成了記憶中的字眼。

沒有了家的庇護,沒有了父親給她遮風擋雨,成長來得猝不及防,她要獨自在現實的摧殘、打壓下,堅強地撐下去,為自己,為父親,為姐姐。

淚水模糊了視線,也模糊了父親坐的那輛馬車。

虞笙笙心底涌起一股沖動,促使她邁開腳步,朝著那輛馬車狂奔追去。

瑟瑟秋風在耳邊呼嘯,大口大口的空氣涌進肺里,甜腥的鐵銹兒味在嗓間漫開,胸腔里如抽絲般地疼痛。

虞笙笙大聲哭喊道:“父親……,若有來世,笙笙還當你的女兒”

遠處的馬車,虞日重從車窗探出頭來,朝虞笙笙擺手,示意她趕緊回去。

秋水長天,朝陽絢爛。

虞笙笙雙膝跪地,對著那漸行漸遠的馬車,磕頭跪拜。

她的額頭貼在地上,梨花帶水地顫聲道:“多謝父親大人的養育之恩。”←→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