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外的公寓。
慕北琛一臉陰郁的站在陽臺上,手里叼著一根進口香煙。
他目光沉沉,一雙琥珀色的眸子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這時,兩個男人走了過來,正是李行和那黑衣人。
“老大。”兩人看著慕北琛高挑的背影,從他寂寥的背影中就能看出他心情不好。
慕北琛掐滅手中的香煙,轉過身看著兩人,“來了,進屋坐吧。”
三人來到客廳坐下來。
慕北琛目光看向李行,“你確定你那個藥管用嗎?”
李行點頭哈腰道:“老大您放心,我做實驗那么多年了,這點小事還是可以保證的,不出兩個月,那藥絕對會起效的。”
“那就好。”慕北琛還是挺相信這人的本事的,畢竟他是親眼見識過李行的實驗室的,只是這事兒還沒到最后一步,他終究還是要留個心眼。
頓了頓。他帶著冷厲威脅的語氣說道:“如果到時候沒有看到我想要的結果,你應該知道是什么后果。”
李行對上慕北琛那雙深紅嗜血的眸子,心里不禁打了個冷戰。
他用笑容掩飾畏懼:“不會不會,我拿我的命擔保。”
李行嘴上笑著,心里卻喊冤枉,明明就是慕北琛找他做交易的,怎么現在還威脅上他了?
這人小小年紀卻如此可怕,真是教人毛骨悚然。
“既然如此!”慕北琛見他都拿命擔保了,想來也是沒什么問題了,忽而又笑道:“那就去看看你的新實驗室吧,孤煞,給你行哥帶路。”
一個名叫孤煞的男人走上前來,做出“請”的姿勢。
李行一聽到新實驗室,頓時激動起來,對慕北琛和黑衣人打了個招呼就跟著孤煞離開了。
待門關上后。
黑衣人端起水壺給慕北琛倒水,一邊倒一邊問道:“老大,太太她……真的死了?”
“那種沒用的女人,留著也是個禍害,倒不如死了干凈。”
聽聽,這還是人話嗎?
自己的親媽死了,他卻沒有一點悲傷的表情,哪怕是個陌生人,身為正常人都會惋惜一下。
不得不說,慕北琛的心,真的是鐵打的,沒有任何感情。
黑衣人知道慕北琛一直不太喜歡這個媽,就沒再敢提柳艷如,他試著轉移話題道:“那老大接下來還有什么打算?兄弟們最近閑得慌,可都等著你發號施令呢!”
“最近不宜有大動作,大家伙都安分點吧,慕老爺子現在對我的態度不冷不熱,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跟慕南楓串通一氣了,現在的局勢對我很不利,我得好好想想。”
慕北琛最近一直在為這件事心煩焦慮,自從柳艷如死了以后,慕家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慕老爺子為了保護許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直接就將許顏藏起來了,誰也不讓接近。
慕南楓如今事業穩定,干脆直接在家時刻陪著許顏。
這兩個人,就跟人家蒸發似的,不知道被藏到哪兒去了。
而慕賀依舊是每日擺弄他的那些破古董,好似柳艷如的死對他一點兒影響都沒有,整日樂呵呵的。
反而是他,如今卻成了天瀾錦園被人冷落的那一個。
這其中不是沒有柳艷如的原因,誰讓他是柳艷如的兒子呢。
柳艷如那樣謀害許顏,很大原因都是為了他,因此,大家也紛紛猜測是他心懷不軌,所以柳艷如才會突然干出殺人的事情。
面對所有人的質疑,慕北琛從來沒有站出來解釋一句,因為他在慕家扮演的角色就是一個乖乖男,他越是受了委屈就越是不能喊冤。
不過也有那么一部分人是為他說好話的,畢竟他曾經義無反顧的救過慕老爺子一命。
有這樣一份情意在,許多人還是堅定的認為他是心地善良的人,沒有把柳艷如的錯歸咎于他。
這段日子,慕北琛在家過得很是不好,慕老爺子對他態度冷淡,下人們看見他也在背后指指點點,他每天都在遭受大家的猜疑和指責。
可他又有什么辦法呢?
還不是只能忍著。
想起剛搬進天瀾錦園時,老爺子對他是那般寵愛,每天拉著他聊天,對他無話不說。
慕北琛現在覺得那樣的日子好像再也不可能有了。
無論是慕賀還是慕老爺子,他們終究還是比較疼愛慕南楓一些,而他這個在國外長大的慕家子孫,在他們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不過是個隨時可以丟棄的垃圾罷了。
慕北琛想到這兒,不自覺的攥緊拳頭,牙齒磨得咯咯作響。
他恨,恨慕家的每一個人。
慕北琛覺得自己現在好像走進了一個死胡同,他不能再貿然前進了,為今之計,只能以退為進。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看向了黑衣人,吩咐道:“你現在去把秦枯找過來。”
“是。”黑衣人立刻起身,不敢耽誤一分一秒。
半個小時后。
黑衣人帶著秦枯進來,秦枯看見慕北琛,微微俯身。
“琛少爺,您找我?”
秦枯一臉滄桑,一瞬間像是老了十歲,明明是不惑之年,臉上卻沒有任何男人的霸氣,看來,柳艷如的死對他打擊很大。
提起柳艷如,這個世界上最傷心的人應該就是秦枯了。
而他,也是唯一一個用盡了所有真心對待柳艷的男人。
對于柳艷如的死,秦枯自知無能為力,所以很是懊悔。
他跟所有人一樣,都以為柳艷如是因為陷害許顏暴露才被處死的。
殊不知慕北琛在這其中可是出了不少力氣。
秦枯雖說是替慕北琛辦事,可是那么多年來命令他的人,基本上都是柳艷如,大多時候柳艷如扮演的就是一個中間人的角色,負責傳話。
秦枯雖談不上個忠心的人,可是他對柳艷如卻是百分百真心的,也是真心想要助慕北琛拿下慕家。
慕北琛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客氣的說道:“秦叔,坐。”
對于秦枯,慕北琛還是保持一份尊重的,不為別的,只因過去的二十多年秦枯替他辦成了不少事。
雖然秦枯現在不堪大用,可是該有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秦枯坐下來,一臉的愁容,雙手絞在一起坐立難安。
慕北琛看著他,開口,“秦叔,你和我媽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聞言,秦枯心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