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夏想到就干。她生怕晚上再有小偷跑進來,就自己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不要說打了,估計連跑都跑不過。
不過,想到這里,知夏覺得后續自己也得把身體鍛煉鍛煉了。不說去學武功能打得過人,至少要身體強健,遇到什么事情,能跑的快吧?
于是,江知夏連早飯都不吃了,穿戴好外出的衣服,帶了帷帽就出了胡同去坊門口雇馬車。
江知夏雇了馬車熟門熟路的到了南坊的昌隆牙行門口。
下了車之后,知夏才發現,因為天色尚早,昌隆牙行的大門都沒有打開。
江知夏頗為尷尬也是,哪有人一大早就跑過來買人的啊。
江知夏轉身離開了昌隆牙行,在街上隨便找了一家早點鋪子,進去買了早飯吃了。
吃過早飯之后,知夏看看天色,又看到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覺得牙行應該能開門了。于是,又慢慢的走到了昌隆牙行的大門口。
正好,昌隆牙行的伙計剛剛打開了大門,正彎著腰把門檻子收起來呢。
這伙計一看有客人上門了,趕緊熱情的招呼著知夏進了大門。
江知夏進了大門之后,站在院子里等著,讓伙計去找了劉婆過來。
劉婆過來了之后,知夏就跟她說了自己想要買個人伺候的事情。
劉婆因為上次江知夏給的一兩銀子的打賞,對江知夏印象非常的深刻。
一聽到江知夏要買人,就無比的熱情的把她請到大堂里坐下,一邊倒茶水,一邊笑著說道:“姑娘想要買人來我們牙行可算是來對了。不知道姑娘想買個什么樣的人?您放心,我們牙行調教過的人,必定是老實又能干的人。那種因為犯錯而發賣的人,我們牙行可是不收的。我們這里的人,有些是破落了的大戶人家遣散的奴婢。有些是獲罪了的家族統一發賣的奴婢。有些是無主的奴婢,官府放過來人,讓我們給發賣的人。還有些就是自賣自身的可憐人。她們或者擅長針線,或者擅長廚藝,或者擅長禮儀的,或者擅長樂器,或者擅長。。。”
“不必介紹了。”江知夏笑著止住了劉婆的滔滔不絕,“我想先問一下,您這邊的牙行里有沒有會功夫的女子?”
江知夏抱著微弱的希望問道。
“會功夫的女子?這個,倒是真沒有。”劉婆稍微一沉吟,有些尷尬的回答道,“學武的女子本就少。說實話,一般會武功的女子,也到不了賣身的地步。她們如果缺了銀錢,也多是來找份工來做,大多數都會被官家或者富家重金聘請保護主家夫人小姐的。鮮少有賣身做奴婢的。”
江知夏了然的苦笑了一下。
確實,如果一個女子會武術,掙錢還會難嗎?就算一時艱難,也會去富貴人家應聘,不至于去賣身做奴婢。畢竟對于江湖人士來說,自由還是非常重要的。
“那就麻煩大娘給我找一個力氣大的吧。”江知夏本來也是不抱希望的問問,沒有倒也沒有特別的失望。
“大娘也知道,我現在是自己一個人住。昨個夜里,我們那個巷子里招了賊了。”江知夏苦笑著說道。
劉婆聽了也是大吃一驚,“不應該啊。您那個胡同里的人家可都是住了好久的人家,不能有做賊的人啊。”
江知夏一聽,趕緊解釋道:“大娘誤會了。不是胡同里的人。聽衙役大哥說是遭了水災的流民。”
劉婆聽了也舒了一口氣,“是我誤會了。我想也是。那個胡同里的人,大多可都是十幾年的街坊呢。”
江知夏連連點頭,“鄰居們都是好人。”
下完這個結論之后,江知夏又苦笑著說道:“現如今,我就怕遇到小偷小摸的不安全,所以想找個力氣大的女子一起陪著壯膽子。不管是婆子還是姑娘都可以。只要力氣大,人品好,肯干活就行。”
劉婆一聽,頓時就明白了知夏的意思。
她沉吟了一會說道,“我們牙行,主要是做土地和房屋的買賣。至于買賣人,有,倒不是特別多。前幾日,送了幾批調教好的人去了幾家貴人家里。目前牙行里的人倒不是特別的多了。不過,還真有這么一位符合姑娘要求的婆子。她是粗人,之前是在鄉下種田的,那力氣可是真的大。人也是個吃苦能干的老實人。不過。。。”劉婆遲疑著說道。
不過,她隨即又反應過來,說道:“姑娘稍等下,我把她喊過來,姑娘先看看合不合要求吧?”
劉婆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劉婆帶了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婆子走了進來。
那婆子面色有點蒼老,但是眼神中倒是透漏著憨厚。她衣服上雖然有好幾個補丁,倒是漿洗的干干凈凈的,頭發也梳的整整齊齊的。
婆子進來之后先是給知夏生疏的行了一個禮。
江知夏初見她的印象還挺不錯。面相忠厚老實,看起來干凈利落。
江知夏簡單的問了幾個問題,得知了她的年齡居然是四十出頭。
不過,是因為一直在鄉下種田,因此顯得特別老相。
雖然婆子看起來很老實,但是看她回答說話倒是爽快麻利,不扭扭捏捏。又看她毫不費力的把凳子單手給提了起來。知夏算是相信了她力氣不小至少比她大。
于是知夏想了想,就定下來買她了。
江知夏跟劉婆結算完婆子的賣身銀子,又拿了賣身契在手上,想著等晚些去衙門里登記,就帶著這個婆子往外走。
劉婆要送知夏出門,于是一邊走,一邊跟知夏閑聊著。
知夏眼角的余光中卻見這個婆子一路上不停的回頭。
她正在疑惑中,卻在快到門口的時候,這婆子突然噗通一聲跪下來,把知夏嚇了一跳。
“求主子行個好,容奴跟家人告個別吧。”這婆子急急地磕頭,哀哀的懇求道。臉上滿是淚水,看著讓人頗為不忍。
江知夏嚇了一跳,趕緊制止她磕頭,讓她起來說話。
她是打算買人當仆人,但是沒打算苛待人啊。就這種動不動就跪的情況,她可沒打算承受著。
“這是什么情況?”知夏懵圈的問陪在旁邊的劉婆。
“這,這是這樣的。“”劉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把這婆子的情況詳詳細細的跟知夏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