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跟馬丫攤牌，是源于老爺對于老太太的去，感觸頗多，老太太走的太突然了。

老太太有病嗎？沒什么大病，無非就是感冒頭痛什么的小病，而且都是在冬日才會發生。

老太太好好的就這么走了，是因為老太太的壽限到了！

老爺怕自己哪天也這么不聲不響地走了。

自己走了不要緊，他怕自己的子孫因為馬丫這事遭報應！

他必須跟馬丫攤牌，他想在有生之年，能為馬丫做點什么，來爭取馬丫的好感與原諒。

因為老爺現在雖然老態龍鐘，舊傷遇到刮風下雨會疼痛，但畢竟自己身居要職，老爺覺得自己應該能為馬丫做點什么。

事實上老爺想的事老太太已經先做了，雖然老爺沒跟老太太說馬丫是當年惠武帝的女兒！

老爺在福康帝與馬丫之間，他選擇了馬丫。

老爺叛變福康帝，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他不能看著自己一家老小，就這么毀在了自己的糊涂上。他不能學追隨惠武帝的那些忠臣，有氣節卻被滅族。

人家皇家內部人爭奪帝位，你一個做大臣的瞎操心什么？誰做皇上跟著誰做官不就完了嗎，非要愚忠，導致自己斷子絕孫！

在老爺看來，子孫要是毀在自己手里，自己還怎么到地下向老祖宗交代？

所以老爺倒向馬丫，不得已而為之，這事也沒別人知道。自己要是真向福康帝告密，無疑是自掘墳墓。

老爺在這一點上，覺得自己的做法是明智的選擇！

而馬丫對老爺沒別的要求，她不需要老爺去冒險，她只要老爺守口如瓶，裝著從來就不曉得馬丫的身份一樣，馬丫只要老爺把自己送到皇太孫府去就成了。

馬丫警告老爺，如果他泄露自己是婉公主這個秘密，馬丫答應過老太太不會對孫府怎么樣，可她不敢保證自己的哥哥不會對孫府下手。

老爺當然明白馬丫的意思，馬丫的意思就是讓他繼續裝糊涂。

還似過去一樣，馬丫依舊是個孫府的丫鬟，老爺還是孫府的老爺。

周大清跟孫戎，在被大爺揍了一頓罰去跪了以后，老爺便回到大廳，召集了大爺二爺三房太太，還有幾個大少爺大少奶奶們，開了個家庭會議。

當然蓮兒也在座。

老爺提出的意見是，馬丫雖然是個人才，但是在孫府那就是個禍端。

孫戎跟周大清已經為她打了兩次架。不能讓這兩個沒出息的小兔崽子再動手了！

老爺說了，自己也詢問了馬丫的一些情況，馬丫也承認，周大清確實不止一次地對她說過要娶她！

老爺就問，這事該怎么處理，大家討論下！

眾人聽了，紛紛議論起來，不一會，二太太就提出了自己的意見，那就是嚴懲馬丫。

一個丫鬟挑起兩個主子打架，這個不能容忍！

老爺說了，這算一條處理意見！

老爺就問，其他人是否還有不同的意見。

當然有。

三太太首先就不干了。

三太太剛要張嘴，老爺就把警示的目光投向三太太。

“無關對馬丫處理的事就不要說了，要從大局出發，提意見也不許藏著私心！”

三太太領會了老爺的意思，也就是說，關于馬丫說老太太是要她做戎兒小妾這事，不能提，一提就會影響到家庭團結。

因為老太太送馬丫的那對玉鐲太貴重，大太太二太太等人會說她們還不如個丫鬟，不如個小妾什么的。

所以三太太咽了口吐沫，把話給咽下去，那么接下來，三太太就改變了策略，她從馬丫到府里來，做過的一件件好事談起，一直談到馬丫在處理老太太的喪葬事情上，非常合理、提出的意見也非常中肯，這才使得孫府在應對老太太的突然去世這么個大事件中沒有慌了手腳，能夠從容面對！

三太太就反問大家，你們誰能做到？如果沒有馬丫當時提出的幾條，老太太的葬禮會亂成什么樣？對于這么一個人要嚴懲？怎么懲罰？把她給賣啰？

眾人聽了三太太的話，無不點頭表示贊同。

馬丫是有才的，這誰都不能否認！

豹奶奶也發言了，豹奶奶也順著三太太的意思往下說，豹奶奶說不管把馬丫賣了或者配了小子，對孫府總歸不是件好事。

豹奶奶分了兩點來說明！

假如賣了，也就是說馬丫從此在孫府就消失了。

這樣一個人才，你讓她憑空消失？這就像是在戰場上，正是用人之際你把一員猛將給殺了？！像話嗎？！這是幫自己還是幫了敵人？！

第二點，假如把馬丫配了小子，周大清跟孫戎這哥倆，就這么算了？誰知道他們哥倆會不會做出茍且之事？！假如傳出孫府的主子跟奴才的老婆有一腿，那孫府就算不被人恥笑，誰知道這哥倆會不會因為爭風吃醋再次打起來？那笑話就鬧大了。

再說這哥倆要是因為馬丫玩出人命來，就不僅僅是個笑話的問題了，這個責任誰來承擔？！

會議中各執己見爭爭吵吵！

大爺他是不言語的，大爺一直裝著思考狀。

這事讓他怎么說呀？他自己就是好的？他跟三太太的事情，老爺那是實在沒辦法才沒有處置他，所以他選擇了沉默是正確的，他不適合在這件事情上發表自己的意見。

老爺見正大奶奶豹奶奶明奶奶虎奶奶兵奶奶在激烈地討論，她們又都是三人一幫兩人一派的，都有各自的意見和理由。

老爺的目的算是達到了。

老爺說這事不急，大家再回去好好想一想，看看能有什么更完美的辦法來解決這個事情！

在這段時間，馬丫在孫府就不再露面了，她躲在自己的房間，一直在看書不出來。

一個姑娘家惹上這么個事，羞愧么，難見人么！

可在孫府的下人看來馬丫是很委屈的，她招誰惹誰了？這戎兒清兒就喜歡她，這讓她一個做下人的能有什么辦法？

所以也有好心人過來安慰馬丫，說大伙兒眼睛是雪亮的，這事跟她沒關系，二太太那話也就是一說，老爺不是沒采納她的意見么？！

大奶奶那邊沒人來安慰馬丫，她們的意見是要處理馬丫。

馬丫根本就沒把躲在二太太身后的大奶奶放在眼里，馬丫在等待時機。

這個時機，就是蓮兒來找馬丫。

蓮兒問馬丫這事怎么辦啊？如今老太太把馬丫定給戎兒，可那天蓮兒看他們哥倆打成那樣，蓮兒也嚇懵了，這要是再打一架，非得出人命不可！

馬丫站在那里是一言不發。

此時的馬丫，已經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把自己送到皇太孫府去，她得耗著。

越是這么耗著，蓮兒越是沒了主心骨。

馬丫讓老爺把自己送進皇太孫府，不是說就要老爺做出這個決定來，那太沒水平了。

馬丫就是要老爺把話攤在桌面上，讓大家討論。

這些參與討論的人，為了自己的目的，一定會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去說話，這樣他們就無法達到一致的意見。

就像大奶奶，她一心想把馬丫扳倒，她卻不出面，她躲在后面把自己的婆婆往前推，讓二太太出來說話針對自己。

二太太無所謂了，她不怕得罪馬丫，她這么大年紀即使說錯話了誰還能把她怎么樣？！

三太太當然要為自己未來的兒媳婦作想。

豹奶奶得巴結蓮兒，所以她說話得向著三太太

“你再不想出辦法來，要是大家討論的結果，真把你給賣了可怎么辦？”蓮兒就道：“依照我哥跟清哥打成那樣，看來老爺是不會讓我哥把你收在房里的。”

“我就是個丫鬟，我能怎么辦？”馬丫道：“都是主子們做主，我說話也不算”

“你說話不算，那我說話算啊！”蓮兒急道：“我這不是在討你主意嗎？馬丫，我這是在救你，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馬丫低著頭，小聲對蓮兒道：“要不是清爺老是纏著我，小姐對我會更好的！”

“你知道就好！”蓮兒眉毛一挑，她白了馬丫一眼。

過了一會，馬丫就給蓮兒添茶，然后道：“要不，小姐，還像以前一樣，您把我要在身邊，我伺候您一輩子好了！”

“嗯？”蓮兒聽了馬丫的話，就皺著眉頭，看著馬丫。

馬丫也看著蓮兒，馬丫的眼睛里就有了乞憐的意思。

馬丫就道：“小姐，我能想到的，也只有這個辦法了。我誰都不嫁還不行么？小姐賞我一口飯吃吧，我能在小姐身邊，我的心也安了。小姐要是不要我，如果府里真的把我賣到外面去，給人家做妾什么的，我是死也不甘心的，誰知道會不會把我賣個糟老頭子做妾？！”

“可我身邊的人，那都是上面安排的，不是我說要你你就能來的，懂么？再說你這么大了，我就是想讓你進宮去接受培訓，我說話也不算啊！”

“那我真的沒辦法了！”馬丫就道。

“你放心吧，不管怎么說，我不會不管你的！”蓮兒安慰道。

第二天，基兒來孫府了。

蓮兒有幾天沒回去，基兒想了。

基兒在孫府的大廳，孫府的爺們都來跟他見禮。

可老半天過去，也沒見孫戎跟周大清來見他，基兒就奇怪問蓮兒道：“孫戎跟周大清呢，怎么沒見他們兩？”

蓮兒就悄悄告訴基兒，說他們兩因為馬丫又打了一架，現在正在各自的房間里養傷。

蓮兒又跟基兒提到，說孫府現在想處理馬丫，還有人提議要把馬丫給賣了如果不處理馬丫的話，怕他們哥倆之間以后還會鬧矛盾。

蓮兒又把馬丫的想法跟基兒說了，說馬丫想尋求她的保護。

蓮兒就問基兒：“實在不行，您看看有沒有辦法，讓馬丫跟在我們身邊，她說一輩子不嫁人！”

“這樣不好吧？”基兒就道：“難道馬丫真的不想嫁人？”

蓮兒聽基兒這么一說，就帶了基兒回到自己的小院子，讓人把馬丫給叫到跟前來。

馬丫就道：“如今我在這個家是沒臉呆下去了，如果我不能侍候我們家小姐，還求小王爺可憐我，給我份事情做，如果府里把我賣了，求您把我買去，我愿意在王府做雜事，不管是洗衣服挑水還是在廚房里幫廚，我都不挑！”

“你真這么想？！”基兒驚訝道。

“小王爺，不滿您說，如果給我自由，我都想削發出家了，我現在哪還有臉見人了”

馬丫話沒說完，就轉過身，擦拭了眼里流下來的淚水。

馬丫她入戲了，她這個表演真把自己給感動哭了！

“那這樣，你先別哭！”基兒就道：“你想來我這里，那我是巴不得的。我先去跟伯母商議一下，看看她可容許我帶你走！”

基兒去跟三太太商量，那就是個笑話，說白了那就是通知三太太通知孫府一聲，馬丫他要了！

三太太她能說不給？孫府敢說不給？！

基兒要帶走馬丫，讓她依舊去侍候蓮兒這事，在府里一下子就炸開鍋了，任誰都沒想到事情忽然有了這樣的變局！

蓮兒為此還問了基兒：“若是皇上知道了”

“皇上會管我這點小事？”基兒笑道：“別說皇上了，也別說馬丫有這樣的人樣了，就是我爹我娘，我要是跟他們說我想要一個平常人家的女子，他們一定會沖我翻白眼，像看一個白癡一樣看著我：這點小事還來問？”

說完基兒自己都先笑了，蓮兒也笑了！這事就算定下了！

話說馬丫要去皇太孫府，不是說走就走，她得把自己手頭上的事情給上面交割清楚，還有三太太有什么要交代馬丫的，都要跟馬丫說。還有馬丫跟府里其他人之間，情義深的，也是要有一番話說，以后她們若是再想見馬丫，就沒那么容易了。

在此期間，周大清聽說馬丫被基兒要走了，他是灰心喪氣，他本來就不想在孫府住下去，這回更是執意鬧著要出去住，老爺大爺都哄了，可就是留不住周大清。

周大清要在這邊買房，大爺沒同意，大爺說朝廷要往北城搬，你倒要在這里買房子，有錢沒地方使了？

最后，還是大爺在離府里不到兩里的地方，給周大清租了間院落，讓人去收拾了一番，又重新裝修了一遍，周大清便帶著自己的隨從丫鬟等人過去住了。

馬丫要走，完全打亂了三太太心里的計劃，馬丫為了安慰三太太，就去跟三太太說，說小姐那邊，其實更重要

馬丫這一句話，算是點醒了三太太！

三太太如夢初醒，怪自己當初怎么就沒想到呢？！

馬丫留在孫戎跟前做妾，與留在蓮兒跟前做智囊，這兩個比起來，孰輕孰重三太太她不傻。

只有蓮兒好孫戎才能有美好的未來！蓮兒能有馬丫過去助她，那還有什么話好說的？！

要知道孫府人事都這么復雜，皇太孫府，能簡單得了？！

三太太醒悟之后還把這個興奮帶給了老爺，老爺也裝著興奮不已的樣子，說這太好了，蓮兒有了馬丫，怕是如虎添翼了！

孫戎聽說馬丫被基兒要去皇太孫府伺候蓮兒，孫戎心里也是很不自在，他想去跟基兒說，等這陣風過了，過兩年再把馬丫給要回來收到房里。

孫戎的這個想法遭到了三太太反對，三太太只說馬丫身上如今招惹了這樣的是非，她不合適再做戎兒的妾了，她會影響到戎兒的名譽的，戎兒的前途要緊。

三太太斷了孫戎的這個念想，孫戎很是憂悶。

他跟周大清這一架，算是把馬丫給打沒了！

孫戎現在見到馬丫，他覺得愧的慌，他覺得是自己對不起馬丫，自己要不跟周大清打那一架，馬丫就不會落這么個下場，馬丫去了蓮兒那里，馬丫是帶著終身不嫁的想法過去的。

孫戎就想，要是自己當初能有點策略，讓三太太做主把馬丫送給自己，不就什么事也沒有啦？

孫戎覺得這是自己沖動造成的，這是沖動的懲罰！

如今真是雞飛蛋打，馬丫飛了，好兄弟周大清也離開自己了，現在周大清跟他是連朋友都沒得做。

孫戎開始反省自己，自己都做了啥呀？！

孫戎在這樣的落寞中，由老爺下話，由大爺出面，給孫戎定下了一個大戶人家的姑娘，打算明年結婚。

孫戎一點都開心不起來，他懊惱不已！

過了一陣子，聽說周大清臉上的傷還沒有下去，孫戎便暗自想，此事雖說周大清有錯，但是他錯在先，他不應該打人，打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再說，周大清他也不知道老太太把馬丫定給自己的，馬丫不好說、三太太也瞞著眾人。

孫戎覺得自己要是不道歉，以后怕是沒臉見大姑太太大姑父了，自己作為哥哥，怎么能這么欺負弟弟呢？

孫戎就讓人備了重禮，親自登門去向周大清賠不是！

周大清因為馬丫去了皇太孫府，不再回來，心情壓抑。

此刻孫戎上門，他怎么可能原諒孫戎？

所以他并沒有讓人收孫戎的禮，把孫戎拒之門外，連一口茶水都不讓他喝，連他的面也不見就讓他回去了。

周大清說了，孫府誰來他都熱情招待，就是孫戎不行，他跟守門的人說了，要是誰敢把孫戎放進來，他打斷他的腿！

周大清平常是溫和的，可說了這樣的狠話，那誰還敢讓孫戎進來？！

周大清對孫戎的意見那么大，孫戎求其他的幾個哥哥從中斡旋，由幾個哥哥出面說情，周大清都不給面子，不肯原諒孫戎。

要光是周大清挨了孫戎那頓打，倒不算什么，關鍵是周大清認定是孫戎把他的馬丫打沒了。

事情經孫戎這么一鬧，馬丫說以后不嫁人了，她去了蓮兒那里。

周大清現在是夠不著撈不著馬丫，心里像是貓抓的，對孫戎是相當地窩火，這個是周大清無論如何都不能原諒孫戎的。

太太們在一起閑聊時，就說到了周大清，說北城的姑太太還不知道這個消息，要是知道，那肯定怪孫府沒有把周大清照顧好，他們就想著怎么才能把孫戎跟周大清之間的關系給理順了，這樣起碼給姑太太一個交代，也好解釋：小孩子么，就像六月的天，一會陰一會晴的

三太太為此不知罵了孫戎多少回，最后是孫戎被罵急了，他反駁道：“我是錯了，我也承認，可我都給他送禮了，我都給他賠禮道歉了，他不接受他不肯原諒我么？連門都不讓我進。那殺人不過頭點地，您還要我怎么做？！”

是啊，要說賠禮道歉這孫戎也做了，三太太還能要孫戎怎么做？！

三太太心里也是愧疚啊，因為兩次都是自己的兒子先動的手，第一回就算了，那個疙瘩解開了，可這回周大清被打成那個樣子，等到姑太太姑爺來了，她怎么跟人家交代啊？

周大清不說，不代表跟周大清的人不會說吧，他們就是實話實說，不用添油加醋，那姑太太姑爺心里也會有疙瘩的，誰家的孩子誰不疼？！被打成那樣她三太太還能坐得住？！

要是周大清原諒孫戎跟孫戎握手言和，那這事就好辦了，那姑太太姑爺心里也會好過些，孩子們鬧么，鬧完又是好朋友了么，他們也就不會把他們哥倆打架的事放在心上的。

所以三太太除了親自來看周大清幾回，給他帶了好吃的，又噓寒問暖，還親自給周大清縫了棉衣。

三太太暖周大清的心，就是為了想辦法讓周大清原諒孫戎，跟孫戎握手言和才是！

這事不是三太太一個人的事，所以這事攤在了孫府的桌面上，孫府的主子也是一籌莫展，那周大清畢竟不是自家孩子，那是親戚。

三太太見家人沒辦法，就去了皇太孫府跟蓮兒商議，三太太的意思是由蓮兒出面，找他們兄弟兩個吃頓飯，看看能不能把周大清心里的疙瘩給解了。

“那要是清哥他還不肯原諒我哥，那我怎么辦？”蓮兒就道：“我自己倒是無所謂，可是我這身份娘，您說尷尬不？！”

當然尷尬！

一個皇太孫府的側妃，給他們兄弟兩講和，周大清要是不買她的帳，她的面子往哪放？說出去不是丟她的人，而是丟了基兒的人

蓮兒身份再高，總不能硬逼著周大清原諒她的哥哥吧，那叫什么事？！

怎么辦？

蓮兒就說，要解決這事，也不難，解鈴還須系鈴人，讓馬丫出面調解！

馬丫如今在自己身邊，蓮兒也不用擔心她跟周大清之間的情義會死灰復燃，她沒有這樣的機會！

馬丫她有主意么，馬丫又是當事人，由她出面斡旋，把周大清心里的疙瘩給解了是一點問題沒有！

這樣就能讓他們兄弟兩還像過去一樣，成為好哥們好朋友！

于是這事就落在了馬丫身上。

馬丫心里是愧對周大清的！

馬丫接到蓮兒給她的這個任務后，馬丫也是很為難的，自己怎么還好意思去見周大清啊？！

要是周大清知道真相，他會在心里恨死馬丫的！

馬丫就覺得周大清很可憐，所以馬丫去到周大清那里替他們說和的時候，馬丫是真哭了！

馬丫哭，一來是因為她真喜歡周大清，但是由于她要打入到基兒身邊，她不得不在二者之間做出取舍。

馬丫雖然去了皇太孫府，但是她還是放不下周大清對她的情義。她是在為周大清跟她之間的這段多災多難的感情哭，馬丫不知道她跟周大清這段感情還會不會有結果。

所以馬丫見到周大清，還沒說幾句話，就哭了。

周大清見馬丫哭就慌得不行了！

要知道，誰愿意看著自己的心上人流眼淚呢？

而且馬丫還一邊哭一邊說自己對不起周大清。

周大清就忙地撥弄自己那副巧嘴，周大清道：“馬丫，你別哭啊，你哭得我心都快碎了！”

“馬丫，這樣，我都聽你的，你要我干嘛我就干嘛，不就是跟戎哥和好嗎，多大個事”

周大清在馬丫面前，頓時把他跟孫戎之間的關系說的這么輕描淡寫，都讓人懷疑周大清這人還有沒底線了！

馬丫聽了周大清這話，她不得不狠下心，把戲給演下去。

馬丫道：“我現在這樣，還不都是拜你們兩所賜么？如今我都這樣了，您還給我出難題，讓我來給你們講和，我的臉都丟盡了，我要是有氣節，早一頭撞死了”

“哎哎，馬丫，咱不帶說這話的，多喪氣啊好，我決定了，八仙閣是吧？我去，別人的面子我不給，我就是要給你這個面子！”周大清為了哄馬丫開心，便道：“戎哥呢，我親自上門去請，這頓飯我也不要你請，我請，我把小王爺兩人也請來，你看這樣行不？”

“說好了我請”

“這頓酒席就算你請，也是我出錢，由我出行不？”周大清說完，根本不給馬丫再說話的機會，就道：“好了，那就這么定了！不能勞動你給我們兩個講和還讓你花錢，天下就沒有這樣的道理，你放心，等會子我就一一登門去請，到時候你來了就成！”

等到馬丫走后，周大清真的屁顛屁顛地去孫府通知孫戎了。

要知道周大清他高興啊，他看到馬丫了，而且他送馬丫香囊，馬丫雖然沒有要，馬丫說小姐要是看到周大清的香囊在她身上，馬丫一定沒好日子過。

周大清又從身上掏出一個玉墜，他跟馬丫說，“這個，是我自小就帶著的，這個蓮兒她是不知道的，我沒讓她看見過，我把它送給你！”

馬丫就從周大清手里接了，周大清就開心不已。

也就是在這一刻，周大清是真的在心里原諒孫戎了。

他覺得馬丫還是跟他好！

孫戎他懂什么？他就會懂耍槍弄棒，一點都不懂姑娘的心。

周大清心情大好來請孫戎，都把孫戎驚呆了。

不光孫戎驚呆了，連三太太都驚訝不已。她不得不佩服，這馬丫出面，那真是什么問題都能解決。

府里的奶奶小姐們私下里提起這事，都替周大清騷的慌。

這叫什么事？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孫戎主動登門賠禮道歉，這是多大的面子，他不但不要這個面子，如今還賤兮兮地來請孫戎吃酒，世上竟有這樣的人！

不過，她們又想，到底是心上人啦，馬丫一出現他魂都沒了，瞧他跟孫戎說話的那個賤樣子：戎哥，都是我的錯，其實咱哥倆有什么呀，不就這么點矛盾嗎，上回，我不該拒你于門外，我經人一點撥我就想通了您說咱兩這事，還要馬丫出面調解，真是難為她了

等到周大清孫戎等人到了八仙閣，馬丫早就過來候著了，馬丫起身裝著要去先付賬，周大清跟孫戎雙雙攔住，兩個人都爭著要請客，而且爭的臉紅脖子粗！

蓮兒就道：“要不，你們兩先到下面打一架，誰流血多誰結賬，這樣可好？”

蓮兒的話，讓兩個人聽了都不好意思的笑了，基兒笑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最后，基兒就說：“你們都別破費了，這頓算我的，誰都不許跟我爭！”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兩個便不好跟基兒爭了，但是孫戎道：“既然這頓是小王爺請，那明兒個我請，怎么樣？到時候各位都得到場！”

“這我就不跟你爭！”周大清就笑道：“我定在后天，到時候，我把幾個表哥都請來，小王爺，您沒意見吧？”

“我能有什么意見？只要有酒喝！”基兒便認真道：“不過，這樣的講和酒以后我是不想喝了，我怕你們中有誰打出人命來，我就少了個朋友！”

酒席上，兩個人是杯盞交錯，哥啊弟啊的叫人聽了肉麻。

他們雖然都原諒了對方，但是他們對馬丫，還是不肯死心。

蓮兒跟他們說的清清楚楚，馬丫以后即不會嫁給周大清，也不會嫁給孫戎。

但是這兩個小子，是賊心不死，他們的認知有著驚人的一致，那就是事在人為，說不準基兒哪天大發慈悲，把馬丫賞給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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