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狗蛋吃完中飯,打算去楊大人那里。
狗蛋并沒有選擇在晚上,而是在下午。
他要跟楊大人談談他內侄女的事,時間緊事情多,狗蛋只有幾天時間,他就從得北都出發去往彩云之南。
楊大人下午回家以后,不一刻狗蛋的拜帖就到了。
楊大人親自到門外來迎候。
楊大人還摸不透狗蛋此次來所為何事。
當楊大人看著狗蛋的跟班送了重禮來,他有些詫異。
狗蛋跟他解釋,說一點小意思,他此次來,有事情拜請楊大人幫忙。
楊大人令人去告知廚房準備晚間的酒菜,便帶了狗蛋去了客廳喝茶。
楊大人的家那是真的不怎么樣,別說跟馬花府比了,跟一般官員都沒法比。
一個字,那就是窮。
楊大人家窮,是因為楊大人家人口多,處處都要花錢,生活的就不咋樣,處處都要節儉。
但是狗蛋來了,那就不一樣了,他要好好招待狗蛋。
不光因為狗蛋帶了重禮來,還因為他把升官的希望寄托在狗蛋身上了。
他也知道狗蛋在家說話沒幾斤幾兩,他也知道要狗蛋去馬丫那里為自己說話難度太大。
即便楊大人升不了官,他也有別的事求狗蛋!
狗蛋的娘花姐有本事,楊大人去年就請了別人幫忙,為內侄女在花姐那里找了事情做,內侄女到他家說,花姐給的可不少,羨慕死楊大人的妻子了。
楊大人的妻子就想讓楊大人跟狗蛋說說,看看花姐那里能不能幫他兒子也安排點事情做。
楊大人對狗蛋是有所求的。
有誰求,而狗蛋帶了重禮來,他當然有些驚訝,有些莫名其妙。
為狗蛋殺雞宰鴨那是必須的。
楊大人一心想往上爬,就是因為手中沒銀子。
楊大人為什么那么熱衷往上面爬呢?
為了錢,為了解決家庭的經濟困難。
大兒子成家了,兩個女兒未出閣,多少還得準備一些嫁妝。還有三個兒子未成年,這都需要娶媳婦需要聘禮!
楊大人跟狗蛋坐在那里喝茶,楊太太陪坐在那里。
狗蛋并把來意說明,狗蛋說他想納楊大人的內侄女為五房。
楊太太頓時來精神了:“這是好事啊,我侄女她各方面都好,要是能做您的姨娘······”
狗蛋聽了楊太太用了您字,忙地起身笑道:“楊太太,您不必見外,要是這事成了,我就是晚輩,您以后就叫我狗蛋好了!”
“都是自己人,要是這事成了,那就是一家人了!”楊大人呵呵笑著對楊太太道:“他人挺好呢,挺隨和呢,你也不要客氣了,見外!”
“這樣不好吧?”楊太太笑看著狗蛋道。
“有什么不好的,只是,這事還要請楊大人楊太太幫忙······”
狗蛋的話還沒說完,楊太太就道:“這事包在我身上了,大侄子,你放心,她的主我能做!”
“是嗎?那還請姑姑成全,事后定當重謝!”狗蛋不適時宜地就改了口。
于是氣氛一下子就活躍起來。楊太太說這媒她做定了,只是謝禮就免了,到時候多吃幾杯酒!
狗蛋見事情順利,于是更進一步道:“楊大人,我上午去拜見姑姑了。”
“哦?!”楊大人忽然坐正了身子。
要知道,狗蛋經常去馬府,這本沒什么好說的,但是狗蛋在這個時候說這事,楊大人心里就噗噗跳,難道······
楊大人求過狗蛋幾回,看看狗蛋有沒有辦法引薦一下,他想去馬府登門拜訪!
狗蛋就道:“我跟姑姑說了您的情況,我說,林姑娘這事,楊大人一定會幫忙的,姑姑就說,那以后都是親戚了,自然是要照顧的,你讓楊大人放心,說您想做什么官,派人告知我姑姑一聲!”
“哎呀,賢侄啊,太感謝了!”楊大人激動的什么似的,親自走過來,為狗蛋續了茶。
楊太太坐不住了,就對狗蛋道:“大侄子,此話當真?也不知道馬姑姑跟王公公能不能說通,官員升遷之事,聽說都是王公公說了算的!”
“你一個婦道人家,你曉得什么?”楊大人就仰起頭對楊太太帶著不屑的口氣道:“那王公公在馬姑姑面前,可規矩著呢。這是這會的,要是靜公主還在的話,他怕是上門要給馬姑姑磕頭呢!”
楊太太就“哦喲”了一聲,忙地站起來,對楊大人道:“那真正不簡單。當家的,要不,我這就派人把他們三口叫來,反正也不遠,等會子我跟他們說說!”
“快去快去!”楊大人就道:“吩咐管家,把我書房地下收藏的那壇好酒刨出來,今晚我要跟侄子不醉不休!”
“哎哎!”楊太太答應著,就跟狗蛋打了招呼,腳下生風,一路小跑去了。
楊大人跟狗蛋又坐了下來,繼續喝茶聊天。
狗蛋就道:“本來這事吧,我也不急,我想等我從南邊辦完事回來,再把妹子用大嬌抬來,婚禮辦得熱熱鬧鬧的,也讓林姑娘以及伯父伯母臉上有面子,可姑姑怕我在路上犯錯誤,楊大人,您是知道的,我是那樣的人嗎?”
“馬姑姑這是疼你,也是為了你好呢,人在外,不可不提防!”
“是這個理!”狗蛋道:“姑姑說,讓我帶個姨娘上路,以便一路照顧我。可楊大人,您是不知道啊,我那些婆姨,哪個能吃得了這長途跋涉的苦?再說了,她們笨得要命,我就瞅著大妹子人比較精明,這一路上能幫我拿個主意,遇到事了我也有個人商議。我這么一說,姑姑說,這次就讓我帶她去,我說人家未必同意······”
“同意同意,這個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了!”楊大人失去了往日的矜持,因為他知道,他的命運,全在這件事上了。
“可我過幾日就得走,這大妹子······唉,我也有些為難,不知該怎么辦?”狗蛋故作犯難道。
“這有啥?”楊大人道:“你是辦大事的,等他們三口來了,我跟他們說,不行后天就把你們兩房給圓了!”
楊大人說到這里,有些為難道:“只是這時間倉促,怕她家準備不足,他們家就這一閨女,親戚朋友的總得請幾個人吧!”
“楊大人,這個您盡管放心,一切都包在我身上了,我娘說,送一千兩銀子作為聘禮,其余吃喝用度什么的,都由我們府里準備,我們府有的是人手,讓他們放心好了。”
“好好,這樣就放心了!”楊大人就笑道:“大侄子,等會子咱們吃飯時,再細聊這事。”
楊大人端起茶杯,說了聲請,狗蛋說姑父請。
叔侄的稱呼就這么叫上了。
狗蛋對這樁婚事為什么這么有信心呢?
要知道,林家姑娘在客棧那邊,負責給高檔客房的房子掃地擦桌子。這狗蛋在家有時候上去查看,他就發現了這林姑娘長得相當秀氣,而且還很會來事。
要知道,狗蛋那是什么身份?誰不巴結這位大少爺?!
一來二去,狗蛋經常小恩小惠地給林姑娘一些好處,又用話撩撥。
狗蛋見林姑娘并不生氣,有時候也會說些露骨的話,比如林姑娘說,你在這樣,我去告訴少奶奶來打你。
這就等于給了狗蛋的機會。
有時候上面沒有客人了,狗蛋就在上面抱著林姑娘親嘴。
但是林姑娘并沒給他實質性的東西,那條鴻溝沒讓他越過!
林姑娘說她將來還要嫁人呢。
這話就是要勾狗蛋說出他愿意娶她。
于是,在前兩個月,狗蛋上手了。
偷來的讓他興奮不已,再說這林姑娘還是有些手腕,把狗蛋迷得是神魂顛倒。
這林姑娘有時候回家,悄悄跟自己的爹娘說起這事,說花姐的大兒子,對她有意思,想納她為妾,林姑娘父母那是巴不得呢!
不是誰都能攀上花姐這個高枝的。
所以說,當他們被楊太太派人請來的時候,林家兩口子笑得合不攏嘴,見到狗蛋,他們當即表態,說一切由楊大人夫妻做主。
這事就好辦了。
當天晚上,在酒席上有狗蛋,有楊大人夫妻,有林家一家三口人,還有楊大人的兒子夫妻小兩口在一起吃酒。
有關婚事的細節就在酒席上敲定了。
狗蛋高興啊,那天晚上喝了不少酒,他走路有些東倒西歪。
楊大人留他在府里住下,等明日酒醒了再走。
林家夫妻兩個回去,在楊太太的建議下,讓林姑娘留下來照顧喝多的狗蛋。
狗蛋喝多了么?
裝的!
雖然他跟林姑娘以前在客房里做過,可那都是慌慌張張的,怕人家看到,特別是怕被花姐撞見。那樣的話,狗蛋少不得挨花姐一頓揍!
而在楊大人這里不同,狗蛋裝著喝多了,楊大人把家里最好的套房給他住,外間一個小床,說是給林姑娘晚上睡,這樣照顧狗蛋就比較方便。
而實際上,等到他們一離開,狗蛋就拉著林姑娘迫不及待地到里面滾床單去了。
兩個人折騰了大半宿!
狗蛋娶的是姨娘又不是妻子,那排場本來就不能太高太招搖,不能讓狗蛋的少奶奶吃醋!
沒有什么事不是銀子所擺不平的。
當馬花府管家第二天一大早就給林家夫妻送去一千兩白花花的銀子以及各種禮品時,他們兩口子的身子一直激動地在顫抖,他們哪里見過這么多白花花銀子?!
也就在馬花府管家上午給林家送去銀子,楊太太中午就去林家把那一千兩銀子借了去。
林家當然愿意借,這本來就是靠了姐夫把孩子送到馬花府的,要不然哪來這么好的事情?!
楊大人為了升官,前兩年曾經在鄉下托人買了一件玉器,他花了三百兩銀子買來的,現在它的估價也在一千兩左右。
他本來想把這個送給王絆的,但是當他得知人家起步家都是三千兩銀子的時候,他也就退縮了。
現在,他要把這一千兩銀子以及這一件玉器,送給馬丫。
當天晚上,他進了馬府。
第二日是狗蛋跟林姑娘圓房,請了馬丫去喝喜酒。
馬丫跟楊大人寥寥幾句,就把話說透了。
楊大人的胃口不大,楊大人只想多拿點薪水,補貼家用,至于做什么官,他不講究。
馬丫知道他很困難,馬丫也猜到他這一千兩銀子的來處,這應該是狗蛋上午送到林家去的銀子。
馬丫就道:“這個禮物呢,我收下,銀子嗎,你拿回去。我知道你比較廉潔,沒什么剩余,等過幾日,王絆要過來找我有事,到時候我跟他說!”
“哎哎!”楊大人就起身對馬丫拜道:“還請馬姑姑多多費心!”
“放心吧,我們這也算是親戚了!”馬丫道:“王絆那邊,我會跟他說的,但是你還是要破費點,不多,給他送五百兩過去,我會告訴他,你就這么點銀子的!”
“哎哎!”楊大人激動不已,要不是礙于面子,他恨不得給馬丫磕頭。
過了幾日,當王絆找楊大人晚上去家里談話時,楊大人就按照馬丫說的,拿了五百兩銀子送給王絆。
王絆就道:“楊大人,何必這般客氣?你我以后那都是自己人了,我知道你也困難,這樣,我拿二百兩,請戶部的幾位大人吃個飯,余下三百兩你拿回去!”
于是兩下推讓半天,王絆都沒有收。
王絆哪里會瞧得上他這點銀子。
他只是象征性地收了二百兩,要是不收的話,他怕楊大人心里打不到底,再去問馬丫,他在馬丫那里就不好交代了。
過了兩個月,王絆果然把楊大人調到戶部做了戶部右侍郎,這可是個肥缺!
楊大人對馬丫是感激不盡,后來隨著王絆的權利越來越大,楊大人的膽子也越來越大,撈的好處是越來越多。
但是他沒忘了要孝敬馬丫,又在朝堂里為花姐尋點生意做!
狗蛋跟林姑娘圓房的第二天,他們就上路了。
林姑娘第一次出遠門,她對什么都好奇,狗蛋心里有數,他此回去南方搞些紫檀來,是為了給王絆打家具用,王絆的豪宅才開工,蓋好還早著呢,狗蛋自然不急,一路上到處游山玩水。
狗蛋這回帶了男丁隨從十人,加上馬丫給他配的江湖四大高手,再有就是林姑娘以及兩個媽媽,隊伍也算是浩浩蕩蕩的了。
林姑娘不但手眼活,也會來事,每天晚上都親自給狗蛋洗腳,有時候還給狗蛋捶背,兩個人那真的是出去度蜜月一樣,幸福的很。
這次林姑娘可沒有白來,狗蛋在馬丫那里說她精明,狗蛋不是瞎說的,這林姑娘還真不是一般的精明。
她跟了狗蛋到了彩云之南,到處走訪,看看哪里的紫檀價格最便宜,作比較。
在這一路上,在蜜月中,因為狗蛋喜歡林姑娘,所以什么話都跟她說,包刮馬丫給他的指示都跟林姑娘說了。
林姑娘就跟狗蛋出主意,說要賺錢,那就得多搞點好東西回去,比如根雕什么的,這些都是沒有定價的,好騙。
林姑娘很快就上手了。
她跟當地人談,要他們出人把好東西往北都運,該付的工錢由他們出。
她說要是找別人,怕人家漫天要價。
這事很快就敲定了。
于是,等到狗蛋跟林姑娘回來的時候,后面跟來的民夫有百十來個人,裝了三十輛大車,可想而知運了多少好東西回來吧。
等到馬丫過目后,馬丫也非常驚訝,對于面前的這位低眉順眼的俊俏的林姑娘是刮目相看。
馬丫尋思著,她還算是個鍛造之才。馬丫要花姐好好培養。
在花姐的分揀下,馬府留下了一些,其余的就送到了王絆那里去。
光是這次花費,就八萬兩白銀,還被馬府留下一部分,這得坑了王絆多少銀子啊!
但是馬丫說,他的銀子本來來的就不正,不賺他的賺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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