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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羞辱一番的陳家的回到家里,一看,陳老漢已經沒氣了,只是到死都瞪著那一雙眼睛,黝黑黝黑的瞅著你,仿佛死不瞑目!
陳家的被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摸著胸口,居然開口就是咒罵:“你個不中用的東西,居然就這么死了,那我咋辦啊?”
有人路過,聽到這話,目不斜視的接著走。
在這個地方,時不時地就會上演這樣的人間悲劇,若是同情這個同情那個,那么他們也不用干別的了。
“我這輩子啊,跟著你凈是受罪了……”
陳家的就坐在地上,在那絮絮叨叨的數落著自己爺們,根本就不管對方早就沒氣了。
只是數落著數落著,就哭了。
先是小聲地哭,然后大聲地哭,最后是咒罵著哭。
自從陳錦如偷了錢自己跑了之后,陳家的就變了,整天叨叨叨的就是罵人出氣,仿佛只有這樣她才能舒服才能活下去。
一開始陳老漢不是沒說過她,讓她整天別怨天尤人的了,自己好好過不行嗎?
可不讓她罵人吧,她自己就能把自己憋出病來!
沒辦法,陳老漢只能任由她罵。從一開始的罵別人,到后面的連陳老漢一起罵。
二十多年的感情,就在這日復一日的謾罵中,漸漸地磨沒了……
可再罵,再惱恨,現在陳老漢死了,陳家的也是傷心不已,只不過更多的卻是……
“你娘個死比的,你死了,我怎么辦啊?”
“你個天殺的啊,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我怎么活啊。感情你眼一閉,腿一蹬,舒服了痛快了解脫了,那我怎么辦啊?”
陳家的那個怨恨啊。
可是再怨恨,到了最后,還是得拿出僅有的銀錢,去買了一口薄皮棺材,草草的將人葬了。
在墳前,陳家的守了三天三夜,之后就走了。
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反正是再也沒有在新河鎮出現過。
多年以后,某個曾經在新河鎮做過生意的小老板,在一個低廉的場(插
g)館里,見到了濃妝艷抹隨意就能被人拉到角落里來一次的女人,總覺得很像陳家的。
后來,那個老女人再也賣不動了,就在那里做著下等的雜役,每天就混口飯吃。
某一天,抱著柴火一腳踩在狗屎上摔了一跤,尖銳的樹枝從嘴巴里插了進去……人就沒有醒來。
老板隨意的將人扔在了亂葬崗里,連扣薄皮棺材都沒有,沒幾天,就被野狗什么的將尸體咬的七零八碎的了……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陳老漢的死,沒有在新河鎮激起任何的浪花,就連楚盈盈也轉頭就把他給忘了。
不關緊要的人,誰會一直記在心里呢?
就在楚盈盈等人來到新河鎮的第二天,鴨子莊的兩個族長,劉長庚和李德江找來了。
雖說現在劉長庚不是族長了,但是尋思自己年紀大一些,要比兒子好說話,所以就是他來了。
誰知道,兩個人連門都沒進去,直接說的就是不見。
“不是,你這個人怎么回事?我可是你們主子的長輩,怎么可能不見我呢?”
劉長庚急眼了。
怎么能不見呢?要是不見的話,那不什么都白搭了嗎?
李德江也著急了,直接掏出一大塊銀子偷偷地塞到了對方的手里:“你就讓我們進去吧,我們是鴨子莊的,你應該知道你們主子也是鴨子莊的人,她……”
“收好你的臭錢!”
看門的小廝直接將錢扔了出來,一張臉都是嘲諷與冷笑:“我們主子現在是福運村的人,至于為什么會這樣,難道你們心里不清楚嗎?當初想甩開我們主子,現在又想巴上來。這天底下哪里有這么好的事情?白日做夢做多了,腦子都不正常了嗎?”
就鴨子莊的那點子事情,整個新河鎮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
隨之滿月坊的生意越做越大,鴨子莊的人也越來越不受人們待見。
尤其是鴨子莊的姑娘,幾乎都嫁不出去了!
這得罪的下場就在那擺著呢,誰愿意冒這個險呢?
更何況,當初鴨子莊的這些人,做的的確是過分!光想要好處,一點風險都不愿意承擔。一旦出事了,就立刻把曾經幫助過你的人一腳踢開!
就這樣的人家,誰愿意和你做親家啊?
現在鴨子莊里的每個人都在埋怨這兩個族長,人都是死氣沉沉的。
這不,一聽到楚盈盈回來了,就跟聽到救星來了似的,立刻跑來了么。
“不是,當初都是誤會,誤會……”李德江比較拉的下來臉,立刻賠笑臉,也不去撿錢。
劉長庚卻是被人捧了一輩子,有些下不來了:“這楚王氏當初怎么對她們的啊?現在不一樣能在城府里的滿月坊住著嗎?怎么我們就不行了啊?”
李德江就不說話了。
其實他也有這個意思,但是這種話吧,比較得罪人。既然劉族長愿意說了,他就不說嘴了。
“那你認為憑什么你們就能去呢?憑你們臉皮夠厚,人夠賤嗎?”這小廝的嘴皮子也是開過光的,這叭叭的一點也不留情。
這人啊,要是犯賤起來啊,真的是無敵的。
劉長庚居然還威脅起來了:“要是她今個不出來見我,我就一頭碰死在這!”
正巧,一捕快游行路過,聽到這話立刻支援了:“你碰啊,我看著呢。”
這家伙的,碰瓷居然碰到人家門口來了?也是夠不要臉的啊。
劉長庚沒有想到居然就這么巧,當時就有些下不來臺了,語氣中就帶出點怨恨來了:“這關你什么事啊?”
“你要死了,這就關我事了!”
一聽這話,捕快還就不走了,直接下馬守在門口了。
抱著劍,往門框上一靠,相當囂張的挑釁道:“來,你撞啊,我今個還就在等著了。”
劉長庚:……
“不是,官爺,我們沒想撞死,就是私下里有點事找這家的主人。”李德江不得不出面了。
要是讓這捕快守在這,他們還怎么可能進得去啊?
劉長庚胡子一翹一翹的,十分沒眼色的說道:“我說你這人怎么這么不要臉啊?當官的,就可以這么不講理了嗎?”
“嘿,我就不講理了怎么樣!你現在不也擱人家門口不講理呢嗎?咋著,就你歲數大,才可以不講理?這你可就有點不講理了。論理說,這不講理可是每個人都有的權利。”
劉長庚:……
哪來的這么個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