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個醫務工作者,你焦驚聚難道說連最起碼的醫德都沒有嗎?就算是一個陌生人在你面前昏迷倒下,你是不是都應該趕緊過去看看是什么樣的情況。
沒錯,你或許會說現在這個世界是有點復雜,你過去幫忙很有可能會被訛上。但要知道你是一個醫生,你更是一個院長,難道說你連這種最起碼的醫德都不顧嗎?都要像是你這樣做的話,這個世界的醫療系統豈不是會亂掉?
就沖這點,蘇沐便對這個所謂的焦驚聚是宣判了死刑的。
這就像是什么?
這就像是災區中你因為穿著一雙名牌皮鞋所以說不能夠被水浸濕,然后要讓人背著你過去,這就是你所謂的救災。
這就像是在貧困資金捐助會上你戴著十幾萬的手表,卻在那里哭窮似的,這就是你所謂的慈善。
“死了,人死了。”
蘇沐是站在原地沒有如何,他原本也是不會認為孩子母親會有什么樣的大事,相信就是昏迷而已。但誰想到就在蘇沐剛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耳邊響起來的卻是這樣的喊叫聲。蘇沐當場就猛然轉身,飛奔過去,發現孩子母親真的是已經徹底的昏迷過去不說,身體也開始處于一種緊繃的狀態,和死亡沒有什么兩樣。
怎么會如此?
剛才不還是好好的嗎?
蘇沐趕緊讓人群讓開,然后手指搭上女人手腕的瞬間就知道原因。原來這個女人竟然是擁有著心臟病不說,還有著其余幾個病癥,更為嚴重的是女人竟然是有乳腺癌。這是一種讓人最為抓狂的病癥,只要是得了這種病癥的人,都會處于一種最為讓人感到絕望的狀態中。女人之所以會昏迷,便是因為這些病癥突然間全都爆發的原因。
確切的說現在的女人處于一種假死狀態。
但要是說不趕緊救治的話,女人是沒有可能活過來的,是會絕對死掉的。所以說蘇沐果斷就開始動手,一縷中的能量悄然傳遞過去后,女人就睜開雙眼。而看到女人這樣醒過來后。身邊的人頓時一陣放松。要是說女人就此死掉的話。這對這個家庭來說,真的就是雪上加霜的最大殘酷,是沒有可能堅持下去的。
看到媳婦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孩子父親就趕緊握住蘇沐的雙手。臉上流露出一種真誠的感謝。不斷的說道:“謝謝醫生。真的是謝謝醫生,要不是你的話,我媳婦恐怕就真的要死了。”
真的要感謝蘇沐嗎?
周遭的人是不知道該怎么說。蘇沐剛才也就是搭了下孩子母親的手腕,難道說這也算是治病救人嗎?不過你說要不是蘇沐的話,剛才孩子母親已經是分明處于死亡中,這只能夠是說明是蘇沐做的。因為這里是療養院,聯想到那種所謂的氣功救人,這里的人也就是在心底為蘇沐的救治手段找到理由。
真的是沒有想到,在這里能夠遇上一個氣功大師。
“不用多謝我,她的身體還是很虛弱,必須送到醫院中。你們這里也沒有車,這里也是不好打車的,這樣你和我帶著你的媳婦,還有喊上一個你的家屬,咱們先去醫院再說。其余的事情,等到將你媳婦安頓好后再說。”蘇沐利索的吩咐道。
“好。”孩子父親叫做牛奔,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人。沒有見過什么大世面,蘇沐說什么他就聽什么。
然而孩子母親叫做王芳,這時候卻是搖搖頭,苦澀著道:“咱們不能去醫院,真的要是前去醫院的話,咱們就是白做功夫了。咱們必須要讓第三醫院的焦院長答應咱們的要求。老牛,你也知道我的情況,我是沒有幾天活頭的,我這全身都是病。與其這樣茍活著,倒不如早點死掉,拿著我的腎臟救活咱們的孩子。只要咱們的孩子能夠活下來,就算是讓我現在死,我也覺得值了。”
多樸實的語言。
蘇沐在聽到這話后,就感覺到心中堵塞的很。而站在旁邊的人,臉上也是都開始流露出一種哀傷。能夠陪著牛奔和王芳過來,就說明他們都是親戚。眼瞅著王芳就這樣要死掉,誰能夠不悲傷?正常死亡也就算了,但偏偏是因為要營救孩子。最要命的是,第三醫院還不給醫治,你說這是不是夠倒霉的。
所有倒霉的事情全都聚到一起。
“但你的病…”牛奔著急道。
“我的病都已經這樣,但要是說我們不能夠讓第三醫院救咱們孩子的話,我就算是死都死的沒有價值。”王芳固執的搖搖頭,好像只有站在這里,才能夠讓焦驚聚看到自己的誠意似的。
蘇沐心底升起一種莫名的傷感。
在天朝有著多少像是這樣的家庭,父母為了孩子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愿意做,哪怕是奉獻出來自己的生命都是在所不惜。這就已經夠悲壯的,誰想到還要承受像是焦驚聚這種無良人的折磨。作為一所醫院院長,難道說你就沒有任何的憐憫之心嗎?難道說在你的眼中,這不過就是一個家庭的隕滅而已嗎?
“你們就不必這樣想了,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們,你們就算是在這里坐著死掉,第三醫院那邊都不準會答應你們的要求。有些事情是要講究方式方法的,你們這樣做是沒有可能帶來任何幫助的。
你們要是相信我的話,現在就跟隨我去醫院,我會為你們安排好所有事情。我知道你們是想要讓你們的孩子活下來,但你們想想,要是說你們出事的話,他們怎么辦?所以說現在跟隨著我,我領著你們去醫院。咱們有什么話在路上說,行不行?”蘇沐以一種全權做主的姿態說道。
必須要這樣強勢。
像是牛奔和王芳一眼就能夠看出來是老實人,這樣的老實人你要是不給他們做主的話,他們恐怕是永遠都不會有任何拿主意的可能。留在這里祈禱著焦驚聚能夠出現幫助到你們,這簡直就是最為可笑的事情。蘇沐要是說沒有遇到這事就算了,既然遇到,蘇沐就是不能夠當作沒有發生過,該做的就必須做。
果然就像是蘇沐所說的那樣。
牛奔和王芳臉上涌現出來一種苦澀,他們知道焦驚聚要是說真的會被他們感動的話,剛才就不會那樣毫不猶豫的開車就走掉。而眼前這個年輕人既然是從療養院中走出來的,或許是有點身份地位的。真的要是說被他們撞到一個能夠說話管事的人,也算是他們夫妻的運氣不說?再說他們現在也是想要趕緊前往第三醫院,因為他們不確定自己在這邊鬧騰,第三醫院那邊會如何對待自己的孩子?
“我們跟你走。”
“好。”
蘇沐從里面將車開出來后,這邊剛才圍著的人也全都散開,牛奔和王芳還有一個人也坐進車中,這個人就是王芳的妹妹叫做王婷。他們三個人就坐在蘇沐的車上,說起來他們三個坐進來后還是感覺到有些不舒服不自然的。畢竟這是別人的車不說,他們和蘇沐又不認識,就這樣麻煩蘇沐,想想真的是怪不好意思的。
“這位先生,我能問下你是做什么的嗎?你怎么愿意幫助我們?這三天我們在療養院門口,不但是沒有人幫助我們不說,療養院還是驅趕過我們一次。要不是我們以死威脅的話,相信他們當時就會將我們全都趕走。”牛奔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猶豫著還是沒有能夠按捺住心中的惶恐,低聲問道。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么,其實你們不用擔心的,我不是什么壞人。你們要是愿意認為的話,就將我當成是一個喜歡管閑事的人吧。這事我說活我沒有碰到的話就算了,但既然讓我碰到,我就是必然會管到底。牛哥,我可以這樣叫你吧?你就放心吧,我會讓醫院那邊給你們安排好手術的,不過有件事情我想要征求下你們的意見,那就是既然醫院有現成的腎源,你們能不能不做手術?”蘇沐邊開車邊問道。
“不做手術嗎?”
牛奔蒼老的臉上布滿無奈神情,他的手指全都是老繭,面對著蘇沐,面對著這個初次相見的人,牛奔竟然開始哽咽起來。從來沒有被生活擊垮的牛奔,就算是遇到再難過的事情都會咬牙堅持住的牛奔,在這刻再也沒有辦法壓抑住心中的悲痛。
最初哽咽,瞬間大哭。
一個老男人就這樣坐在你身邊大哭。
后座上的王芳姐妹兩個,她們都是能夠感受到牛奔心底的那種強烈無助,那種強烈悲傷,想到王芳要是說因為癌癥而死掉的話,這個家庭將會帶給牛奔什么樣的殘酷現實,她們也就開始哭泣起來。
一時間在車內除卻哭聲就再沒有第二種聲音。
蘇沐安靜的坐著,安靜的開車,心情卻是陡然起伏不定起來。都不用牛奔說,蘇沐都清楚牛奔心中想著的是什么,那就是醫療費用。這么一筆天價醫療費,你讓牛奔拿什么來拿出?
能讓老婆活著,牛奔會愿意她死去?
能讓孩子活著,牛奔會愿意白發人送黑發人?
這不都是被這狗娘養的社會所逼的。
這不都是被像是焦驚聚那樣的人渣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