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小姐她有劇本

第259章 造反

“可微臣親眼看到你刺了瑞成太子一劍!”溫敦海神情激動,他看向楚辰瑾:“這件事情,在老臣心底擠壓了十幾年,如今,總算可以告訴大皇子了。”

眾人反應不一,卻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皇上。

皇上面無表情,盯著溫敦海不知在想什么。

周琴只覺腦子一陣暈眩,仿佛渾身上下被抽干了力氣,被楚辰瑾扶住才沒有跌倒。

周琴深吸一口氣,道:“皇上,他說的可是真的?”

皇上眼神復雜,似在隱忍著什么,沉默良久之后,他吐出一口氣:“不錯。朕的確刺了皇兄一劍。”

底下頓時響起一片嘈雜。

文武百官們議論紛紛,誰也沒有想到,當年瑞成太子之死,竟還有如此內幕。

“為什么!”周琴沉聲發問,她緊緊的抓著楚辰瑾的手,用力到纖細的指骨一陣發白。

楚辰瑾同樣用眼神質問皇上。

皇上斂眉,搖了搖頭。

“娘娘,他們兄弟反目,還不是因為你!”溫敦海目露兇光的望向周琴:“古有妖妃禍國,今日看來,娘娘您這也堪當這紅顏禍水一詞!”

“住嘴!”楚辰瑾怒斥一聲。

“大皇子息怒,老臣并非有意針對太子妃娘娘。而是當年老臣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皇上與瑞成太子因為太子妃娘娘,發生了爭執……皇上惱羞成怒,對太子出了手。以至于瑞成太子在大戰之后傷上加傷,最終連太醫也無力回天。”

溫敦海說完瞥向皇上身側站著的年太醫:“當年,瑞成太子的傷也是年太醫看的,大皇子若是不信,大可問問他。”

不等楚辰瑾發問,年太醫就上前一步,行禮道:“大皇子,太子當年的傷勢,的確是微臣同幾名老太醫一同看診。經過大戰,太子身上一共有兩道傷,除了后來被偷襲的當胸一箭之外,腹部也受了傷。兩道傷都沒有傷及要害,只可惜太子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失血過多,以至于無力回天。”

“兩道傷?”程昕側首,輕聲詢問。

秦舒道:“大戰之后,姜太后胞弟暗放冷箭,射中了瑞成太子。原本不致命的傷卻要了瑞成太子的命……誰也沒有想到,他在戰前已經受了傷。”

“楚覃!”周琴失聲道:“為什么?”

皇上微愣,他已經好多年沒有聽到別人直呼自己的名字了。猶記得很多年前,周琴總是這般喊他的名字。

楚覃,楚覃,楚覃!

午夜夢回的時候,這一聲聲或靈動或溫柔的喊聲,總是在他腦海里縈繞。

“夢妃,朕不是有意的。”

周琴淚流滿面,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道:“楚覃,你說,我聽著。”

皇上面容苦澀,在他面前,她總是這般克制,哪怕是憤怒是恨,也不愿意過多的在他面前展現出來。

他的心口抽痛,面上卻鎮定道:“那日,朕與景弟、秦珣分東、西兩宮門增援入宮。朕先行找到了皇兄,我們二人先行在殿內商議退敵之策。可當時加上朕帶來的jing銳,才不過千余人,根本無法突圍。皇兄存了死志,要將你與瑾兒托付與朕……

一開始,皇兄的確是在托孤,可是朕不同意。朕告訴他,如果早知他未能給夢妃你幸福,當初朕就不會拱手讓他!

皇兄那時才知道朕對你的心意……”

“那你為何要傷他?”周琴不解,這明明只是在托孤,不愿意便不愿意,為何還會傷人?

“是朕一時氣憤。朕為你不值,皇兄得到了你,卻不珍惜你。朕都說了,朕來斷后,讓他帶著人先行離開,屆時與景弟和秦珣在西門匯合……可是他非要留下,朕只得出手,可不想他沒有躲開,朕一時失手傷了他。”

皇上滿面愧疚:“如果不是朕的那一劍,他也不會在姜氏余孽強行攻入的時候疲于對敵……也不會失血過多。”

程昕聽了之后,只覺是造化弄人。

瑞成太子不走,是不愿留下皇上斷后,他要與兄弟共同進退。可這樣的行為,在皇上看來,卻是辜負了他心上人周琴,他氣憤出手,想要逼瑞成太子離去。

可不想瑞成太子心意已決。

“你沒事吧?”身側的秦舒輕撫程昕肩頭。

程昕搖搖頭,她只是覺得很難過。

難過的不止她一人,周琴在聽完之后,難過的不能自已。她能理解瑞成太子當時的心情,也能明白皇上對她的執念,可這一切竟造就了悲劇。

“無論如何,瑞成太子之死乃是皇上你一手造成。如今,真相大白,您實在不配在坐這個位置。”溫敦海大聲道。

程昕側目,她還是第一次見有這么公然拉皇上下馬的臣子。

“所以,皇上想將這皇位傳于大皇子啊。”

“皇上既不能坐這個位置,那么這太子人選,也由不得他來選!”溫敦海拍拍手,外頭就傳來了振聾發聵的喊聲:“來啊,給我上!”

剎那間,外頭傳來一片廝殺聲。

殿內的文武百官一陣驚慌,紛紛朝外頭望去。

但見無數身穿鎧甲的于禁衛軍沖了進來,與楚辰瑾他們留在外面的隊伍拼殺了起來。

殿外,大戰一觸即發,殿內同時也大亂了起來。

溫敦海帶來的侍衛沖向了皇上,楚辰瑾和秦舒等人立即護著皇上等人后退。

程昕踹開面前一個侍衛,轉身拉過溫蕓嫻就跑。

溫蕓嫻卻跑向了周琴:“娘娘,您跟我們先走。”

周琴還沒從方才的刺激里緩和過來,任由她們拉著向內殿跑去。

“大姐姐!”溫蕙敏嚇得不輕,一邊尖叫,一邊追著她們一起跑起來。

“溫敦海,你竟公然造反!”皇上被掩護著,邊退邊怒喝道。

溫敦海冷笑一聲:“皇上,是你德不配位。如果像你這樣害死了瑞成太子的人,都能坐皇上,那么我為何不能?論德才、論品貌,你哪一點比得過我?”

這些年,他越是盡心輔佐,就越是覺得皇上庸庸碌碌。如果不是他們這些股肱之臣,這天楚未必還是如今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