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薄情王爺,他也太難搞了!

第三十一章大舅子和二舅子的書房談話

佟世章下了值后,一語不發的朝家中趕,進了門也一路不停的朝著兄長佟久林的書房過去。

進去便看見正在書桌前寫著什么的佟久林,佟久林一臉的氣定神閑,仿佛不是忙起來腳不沾地的朝臣,而是什么隱居的書法大拿。

他本來就焦躁的情緒看見悠閑的佟久林更加暴躁了。

他走過去,連兵器都沒來得及解,一掌拍在了書桌上,拍的鎮紙都顫了顫,更別提佟久林的字了,那長長的一捺直接抖成了蝌蚪狀。

佟久林的眉頭皺起來,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事情,居然也沒有呵斥佟世章,而是一臉好脾氣的將面前的宣紙抖到了一旁,拿起一張新的,似乎是打算重新寫。

佟世章雙眼一瞪,一巴掌拍在了宣紙的正中心,一臉狐疑的看著佟久林。

“兄長,難道你背著我投靠別人的門下了?”

自家外甥都被人蹬鼻子上臉了,你怎么心情還這么好,你不會是六皇子派來的奸細吧?我怎么不知道這件事,就憑我不是家主?

佟久林都不用去問佟世章在想什么,他僅從佟世章的臉色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沒好氣的將沾滿了墨水的筆往桌子上一拍,那四濺的墨水都飛到了佟世章的手上。

佟世章一臉嫌惡的把手背往雪白的宣紙上蹭,一下兩下就把宣紙蹭的不能看了。

佟久林怫然不悅,呵斥道:“這宣紙放在外面一兩銀子都買不到一張!把你的臟手拿遠點!”

佟世章一臉的無所謂,他看向佟久林,沒好氣的說道:“兄長,你到底在想什么,能不能說清楚點?六皇子搶了四小子的軍功,你這么高興是什么意思?你給六皇子挖坑了?”

仗還沒有打,但佟世章已經覺得六皇子搶了秦知宴的活就等同于搶了秦知宴的軍功了。

佟世章進來之前是沒想到這點的,但看見佟久林一點不慌,還心情很好的樣子,僅有的一點智商或者說從小被佟久林坑出來的一點直覺讓他冷靜下來。

他和兄長兩個看著秦知宴長大,秦知宴雖然不是佟家血脈,卻從小長在佟淑妃的身前,佟淑妃對秦知宴有養育之恩,秦知宴也懂得知恩圖報,佟家在見識到秦知宴的不凡后,便堅定的站在了秦知宴的身后,成為了嘉王勢力的中堅力量之一。

佟久林腦子好使,走的是科舉道路,現已經是正三品的左副都御史。他不是六部體系,而是督察院一員,督察院職務很雜,與刑部、大理寺構成三司法,又與六科構成言官體系。

佟世章學問不行,但他武力高強,現在是從四品金吾衛中將軍(實在是看不懂明朝的職務,只能瞎編了,莫考據)。

雖然沒有六部官員的職務,權力卻也極大,他們的建言直達天聽,他們是皇帝擺在百官之中的耳朵和眼睛,甚至是嘴巴。

能在這樣的體系中成為二把手,足以證明佟久林的能力,以及啟泰帝對他的信任。

佟久林當上佟家家主之前,是個沒落的貴族,靠著宮中的佟淑妃茍延殘喘,但佟久林橫空出世后,佟家已經有了由衰轉盛的樣子了。

佟世章之前焦急是以為皇家的狀況超出了佟久林和秦知宴的掌控,但發現佟久林氣定神閑后,便很快冷靜下來了。

他在外當值,每日巡視京城,獲取的消息不如佟久林多,事情或許并沒有他想象中的糟糕。

佟久林見弟弟終于反應過來,沒好氣的說道:“都四十歲的人了,一張嘴還是個混賬,六皇子天潢貴胄,我如何給他挖坑。”

佟世章沒有吱聲,但那樣子也是明顯沒有聽進去,佟久林只能努力把眼睛瞪大一點,當佟世章能看清自己眼底的憤怒和對浪費的宣紙的心疼。

“著急忙慌的,像什么樣子!”

“兄長!你們這幫子酸秀才都這副死樣子,人都要急死了還在那里嘰嘰歪歪!那螞蟻洞都沒有你們這些酸生花花腸子繞!”

佟久林立眉豎眼,幾下扯起被佟世章玷污的宣紙就往他臉上砸。

佟世章一把抓過,不耐煩的看著在他面前武力值為零的兄長。

佟久林看著杵在自己面前的這么大一坨,覺得手癢,無奈只能在袖子里搓了搓手,一臉不爭氣的盯著弟弟,恨不得扒開他的腦袋往他腦子里面填填東西。

“你以為誰都能是嘉王?還是你認為行兵布陣就只是讀讀兵書,背背史書就能成的?”

他說到這兒,冷笑兩聲,卻不是對著面前這人的。

“六皇子覺得打仗如同兒戲,覺得兵權誰都可以摻和一腳,那邊讓他去試試。也只有他試過了,那位、才能知道,嘉王是獨一無二的,是這些年來,他能等到的唯一選擇。”

佟久林是個文人,他對打仗一竅不通,但他是個優秀的政客,他對政治了如指掌。

打仗在他眼里就是一群人打另一群人,不管另一群人好不好打,至少你得有一群人吧?

要不是立場不同,佟久林都想要拎著六皇子的領子問問他,你立下了軍令狀要去打人,你用哪群人?

東南駐軍朱海軍?

佟久林臉上的笑意擴大,只是從冷笑變成了嘲笑。

若秦宇林以為自己去一趟東南,拿出一張圣旨,就能從皇甫極手中要到剿匪的兵馬,那他只能笑秦宇林天真。

就連龍椅上的那位,對著朱海軍虎視眈眈了十幾年也沒有成功,他秦宇林算哪根蔥?

去歲,秦知宴帶著一張圣旨從蔡洪泰手中要到的五千離穗軍是個什么德行?

蔡洪泰根本就沒有給秦知宴哪怕一個正式的離穗軍,他用了五千輔兵便將秦知宴打發了。

輔兵是什么?

軍隊不只有日夜操練的士兵,還有負責士兵生活,在必要的時候會當做戰場炮灰的民工。這些民工相較普通百姓也是身強力壯的,但打仗經驗是一點沒有,作戰能力更是約等于零,他們不算在軍隊里,也不用操練,來時什么樣去時就是什么樣。

但蔡洪泰將五千人撥給了秦知宴說這就是離穗軍,秦知宴也不能同他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