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爍很快帶著人歸來。一隊捕役共六人,恭恭敬敬跟在虞爍身后,先是向李愈拱手見了禮,后又客客氣氣看向虞燦。
“虞姑娘,可否將猴子暫時交給我們?待尋到賊人,我等立刻歸還。”
小白極通人性,聽到這話立馬抓住虞燦領子不放,那意思很明顯,絕對不肯離開這個溫暖懷抱。
虞燦本就不愿意把小白交給別人,再看小白自己也不愿意,于是提議道:“要不我跟著一起吧?我保證只看熱......咳,只指路,不搗亂。”
“這......”捕役有些為難,轉眼看了看虞爍,干脆把這麻煩事丟給他。
他們無所謂姑娘跟不跟,只是出了事誰來負責?要是虞爍讓他妹子跟,中途擦破點皮、碰掉幾根頭發就不關他們的事了。
虞爍知道妹妹是個皮實的,讓她回家等消息是不可能的事,何況猴子是主力,沒有它幫忙,他自己又不可能去聞賊人的味兒。
“妹妹,你抱著猴跟在我身邊,不能離我太遠。”
這就算是同意了。虞燦笑得眼睛都瞇成月牙狀,小雞啄米似的直點頭:“我和小白保證不離開哥哥視線!”
誰要管那猴子了......虞爍掃了抓住妹妹衣領的小白一眼,撇了撇嘴,他才不信這小東西膽子那么小,肯定是在求關注!
李愈抱有跟他一樣的想法,每次和猴子眼神對上,他都能從那雙靈性十足的眼睛里,看到一種類似忌憚的情緒。
那眼神總讓他覺得,這猴子似乎能看穿他的秘密。不過這種荒唐念頭只是一閃而逝,猴子本就機靈,估計還是嫉妒他的盛世美顏。
領頭捕役見狀點頭應下,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出夸獎姑娘家膽大的好詞,總不好來個英勇無畏,那也太過了一些。
他擰著眉頭,最終拱手道:“虞將軍、虞姑娘大義,那我們這就先走吧。”
大義凜然的虞燦抱著猴假人威的小白,走在虞爍和李愈中間,一點都不感覺害怕。桃枝、梨梢和小廝們留在原地沒有跟來,以免人太多驚動賊人。
每過一條街,小白都會拉拉虞燦衣領示意她止步,隨后在空氣中尋找那伙人的氣息。它指的路越來越偏,周圍越來越靜,讓眾人腳步不由自主放輕。
唧唧唧——
快要穿出一條巷道時,小白忽然發現輕微的示警聲,大家猛地頓住腳步,順著它爪子往外看。
簡陋殘破的小院子里,一間屋子有昏黃燈火閃爍。
虞燦壓低聲音問它:“他們在里面么?”
小白不斷點頭,沖著院門兇巴巴呲牙,看上去既害怕又生氣。它從前被這伙人虐待得不輕,近距離感覺到他們氣息,猴毛都快倒豎起來了。
虞燦順毛捋了捋,讓它安靜下來,又將它摟緊一些,以免它忍不住沖出去。
“表叔,你和妹妹就在這里等,我們去堵人。”虞爍說完又與捕役商量,留下一個人在此守護,以防萬一。
領頭捕役留下一個壯漢,朝余下四人比了個手勢,就見四人沒入黑暗中,朝院子的每一道出口分散開去。
領頭人和虞爍一起輕手輕腳摸上去,很快就從墻上翻了過去。不多時,等在外面的虞燦就聽到一陣吵鬧。
有人慘叫怒罵,有桌椅倒地,還伴隨著猴子既驚又急的尖叫。仔細一聽,還不止一只。
黑暗中,有一名身形矮小的男子從側門鉆出,眼看就要逃走,急得李愈恨不得沖出去堵住他。
“李爺別急,”壯漢捕役輕松攔住他,神情輕松無比,“小賊跑不了,您二位放心。”
果然,堵在那邊的一名捕役迅速跟上,不知丟出了什么武器,狠狠扎進那賊人小腿。噗嗤一聲,賊人又是一陣怒罵,嘴卻很快被堵了個結實。
一場捉賊行動很快結束,虞燦感覺什么都沒看著,三個賊人就都被捆成粽子,垂著頭連成了一串。
“表叔你看,就是耍猴的和要賞錢的!”
“嗯,另一個就是負責偷錢袋的吧?”
兩人話傳到領頭捕役耳中,讓他忍不住回頭擺了擺手:“二位可猜錯了。這小矮子是負責望風、傳遞耍猴消息的。”
“居然不是他?那是誰偷的錢袋?難道他們還有同伙?”虞燦擔心地看向周圍,生怕讓最后一名賊人走狗屎運逃掉。
誰知虞爍這時從院子里走出來,拎著兩只結實鐵籠,左邊是上臺表演的小金猴,右邊是一只瘦小黑猴。
黑猴兇巴巴的,沖人呲牙咧嘴直瞪眼,兩只爪子不住撓鐵籠。
小金猴倒是老實巴交,垂頭喪氣,只是看到小白時,在籠子里暴怒了一陣。
“喲,你們猴際關系處得不太好嘛。”李愈看到黑猴子,一下就明白了。“小白毛,看不出來,你還是只出污泥而不染的清流啊!”
唧——
小白驕傲仰頭,又沖籠子里的兩只一陣呲牙,三只非常幼稚地隔空吵起架來。
虞燦一開始沒想到偷錢的居然是只猴子,不過仔細一想又覺得,好像確實只有瘦小的黑猴能做到。
那么短的時間,那么擠的地方,要在四處竄來竄去不驚動別人,換作是人來做,肯定早就被發現了。
捕役這次收獲不小,謝過虞爍后,帶著三名賊人兩只“賊猴”離去,至于從良的小白,從前的“案底”自然是不追究了。
“那個,大侄兒,兩只猴子不會被他們......煮了吃吧?”李愈看了身后一眼,還是沒忍住關心了一句賊猴去向。
虞爍還沒開口,虞燦先笑開了。“表叔想得可真稀奇,等那兩人交代了罪行,猴子要么被賣掉,要么放歸山林,誰會吃它們呢?”
見虞爍也表示沒人會吃猴子,李愈這才放了心。
回到街上,趕熱鬧的人群早就散得差不多,虞燦一行人與丫鬟小廝們匯合后,也加快腳步朝虞府趕了回去。
小白在路上就已睡著,到了行云院,桃枝趕緊讓人臨時做了個軟綿綿的窩,將它從虞燦手中接過來方了進去。
洗漱后,虞燦才又一次想起陳素玉和誠王,忍不住嘖嘖感慨:“年紀輕輕,怎么就這么想不開呢?”
誠王身份再高貴,這樣沒名沒分的私會下去,可是連賤妾都不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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