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遇難重傷的消息傳得極快,幸好大國師境澤沒什么大礙,元帝內心雖有疑慮,卻沒有對朱輕顏的事情多說什么。
緊接著,凰緋清獨自回宮面見了元帝,不僅沒有受罰,元帝甚至賞賜了不少的上等補品以及藥材到公主府。
更有傳言,元帝不日便會對外宣布七公主凰緋清的婚事,外界為此有諸多的揣測,其中最為擔憂的莫過于太子的東宮,以及凌王府了。
“混賬,這么點事情都辦不好,要你們有何用!”皇后在鳳翔宮大發雷霆,安插在元帝身邊的眼線竟什么都打聽不到,真是一群酒囊飯袋。
太子抬了抬眼,不耐煩的揮手命令道,“你們都給我下去,未經允許,任何人不能打擾。”
“我還真是小看了凰緋清那個賤人,也不知道她到底給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湯,陛下將內庫財權都給了她,那不是相當于助長了老二的囂張氣焰嗎?”
越想皇后便越氣,正當初就不允許讓這個孽種活下來。
真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母后不必在意,七妹妹和老二并沒有什么關系。”太子嘴角噙著絲絲胸有成竹的微笑,眼中閃過的一絲精光皇后根本沒有辦法察覺。
他起身繞到皇后的身后,耐心而小心的揉捏著她的肩膀,一面溫柔有節奏的輕輕按摩揉捏著,邊讓皇后放寬心。
“父皇再信任七妹妹,再疼愛,再器重,她終究是一個女子,父皇對她再偏愛,她與那個位置始終無緣。”
“而老二就不同了,如今他的勢力已經有超越東宮之勢,朝中不少原本支持東宮的臣子,目前在暗地里也紛紛投靠到了他的麾下,這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聞言,皇后撐著酸疼的額頭,眼角的魚尾紋都多了幾天,忍不住埋怨嘆息,“這件事說來也怪大哥,獨孤曄的事情過去那么久了,他還在生我們的氣,當初鬧成這樣與我們有何關系,慕容雪死了也就死了,要報仇他找凌王去,如今調轉槍頭對付我們是什么道理。”
事到如今他都不念兄妹,舅甥之情,皇后自然不想再顧著丞相的面子了。
“母后,雪兒的事情就別提了,死者為大。”太子只要一想起自己的結發妻子,心中五味雜陳,無形之中仿佛是有人重新將他結了痂的傷口再一次揭開,并且在上面撒了一把鹽。
不痛則已,痛則痛徹心扉。
皇后艱難的蠕了蠕唇,最終咽下了對慕容雪的不滿,“罷了,過去的事情不說也罷,當務之急的想想如何控制局面。”
“還有,最近安分一點,可再也不能惹你父皇生氣了。”皇后將他拉到自己的身前,長吁短嘆道,“再過幾日就是你父皇的生辰,你多上點心,爭取讓你父皇開心開心,這樣一來曾經的那些不愉快也就過去了。”
太子抿了抿唇,心里是不太情愿做這些事,但還是點了點頭,“母后放心,我會好好表現的。”
不僅要好好的表現,他還得送一份大禮給凌王。
凌王府。
“凰兒,凰兒,你好些日子沒有來看我了,是不是又去哪里瘋玩了,我好羨慕你啊,什么地方都可以去,不像我。”
楚芙百無聊賴的靠在小榻上,右手溫柔的撫摸著隆起的小腹,每天被那么多人看著不能出府,她都快憋出病來了。
“嫂嫂你懷有身孕,就別到處亂跑了,外面可不太平。”凰緋清坐在一旁喝著清茶,不咸不淡的搭著話。
“對了,二哥怎么這么久了還不回來,按理說已經下朝了。”
楚芙苦澀笑笑,低頭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嘆息了一聲,“今日蘭貴妃設宴,估摸要晚點才能回來。”
“不過也沒什么,他不回來,我們倆用晚膳好了”楚芙勉強扯出一抹笑容,生怕凰緋清拒絕她,忙委屈巴巴道,“你都這么久沒來看我了,不會連晚膳都不愿意陪我吃吧?”
凰緋清不動聲色的掩飾了眸中一閃而過的情緒,笑著應下,“既然來了,我肯定是要多陪陪嫂嫂的,凌王府的小廚房可是堪比御膳房的,難得來一趟不嘗嘗不是太可惜了嗎?”
“呵呵,好好好,你想吃什么,我吩咐廚房去準備,如若你真的喜歡,我還可是將廚子都給你。”
“那多不好意思啊。”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與我之間還分什么彼此,我沒什么朋友,也就與你最為投契,只要你不嫌棄我性子悶就行。”
二人有說有笑的,氣氛甚是愉悅,時間頓感流逝得飛快。
直到晚膳時間,外頭掌事的嬤嬤頂著滿頭的大汗闖了進來,也不知道是說了什么,只見楚芙手中的筷子都拿不穩了,臉色極其慘白得可怕。
“嫂嫂,怎么了?”凰緋清抬了抬眼瞼,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忍不住關心的問了句。
楚芙失魂落魄的搖了搖頭,嘴角的苦笑越來越難看,眼睛里甚至泛著點點淚光,“沒,沒什么,就是……就是感覺有點累了。”
“王妃,事到如今,還有什么不能說的,這事兒七殿下知道了,興許有辦法幫幫你啊。”
掌事嬤嬤跪在楚芙的面前聲淚俱下,不料楚芙立馬沉下臉來訓斥,“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給我滾出去!”
“王妃,我……”
“沒大沒小,我的話你是不是也不聽了,到底誰才是主子!”楚芙扶著這里的肚子,情緒波動極大,整張臉氣得通紅。
凰緋清皺了皺眉,看著掌事嬤嬤,揮了揮手,“你先下去,我和王妃好好聊聊,你不需要擔心。”
“是,奴才告退。”
待掌事嬤嬤離開之后,凰緋清起身走到楚芙的身邊,看著她逐漸紅了的眼眶,抿了抿唇,坦言道,“是不是皇兄納側妃的事情惹得你不快了。”
“凰兒……”楚芙隱忍著的淚水在凰緋清話落音之后,瞬間決堤了,猛的撲到了她的懷里,哽咽起來。
“凰兒,他……他要娶別人了,他明明說過這輩子只會有我一個女人,我還懷著他的孩子,他便要在這個時候娶其他女人,這世間的男子是不是都負心薄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