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有疾,世子別亂來

第446章 今日一戰,無關江山皇權,只為她

第446章今日一戰,無關江山皇權,只為她第446章今日一戰,無關江山皇權,只為她→:“所以敗者只有死路一條。”宮染朝他逼近,景言煜這次沒有躲也沒防守,生生挨了他一掌。

景言煜的身子跌落山頂,像是斷了線的風箏疾速下落。

母后,對不起,孩兒盡力了,沒能如您心愿。

景言煜閉著眼眸任由身子下墜,嘴邊泛起淡笑,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這一刻他感覺是二十多年來最輕松的時候了。

若有來生,不做王孫貴胄,只做尋常公子。

隨著山腳下“砰”的一聲,慕容柒回頭看過去,檀夕看著山腳下那具尸體:“是景言煜......”

一個溫潤爾雅的男子終是落了幕。

慕容柒知道景言煜并不喜歡皇權,只因他生在皇家,他母后是楚玥。

楚玥的心愿便是得到天下,迫使他一直被她耳濡目染。

猶記當初,她和景言煜一起喝醉談笑的畫面,此后再也不會有了......

宮染和巫鬼從山頂把依婭和慕容曦帶回來了,慕容曦身上有傷昏迷了,慕容柒讓檀夕趕緊帶他回去。

看著了無聲息的依婭,慕容柒心里難受:“依婭她......”ωωω.χΙυΜЬ.ǒm

“行了,這里交給你們了,我帶她就先走了,她不屬于這里。”巫鬼對依婭的事情沒透露什么,帶著她就走了。

楊魚兒紅著眼眸撅了撅小嘴,水珠在眼眶打轉:“姐姐......”

她剛問過巫鬼,依婭確實是她姐姐,當初幽娑婆把他們父母給殺了,把姐姐給擄走了,她把姐姐養大就是為了今日,她是想把姐姐作為煉化天魁人的祭品。

她從第一次見依婭的時候覺得親近,原來是血緣的關系。

慕容柒和景言煜之間的恩怨就這么結束了,一場戰役持續了一天一夜,直到次日天色破曉才結束。

雨停了,籠罩在天際的黑霧漸漸散去。

眾人已經消耗了不少體力,每個臉上都帶著疲憊。

可不等他們緩過勁,滾滾馬蹄聲又傳了過來。

他們眺望過去,便見黑壓壓的大軍逼迫而來,飄揚的旗幟上面寫著“靖”字。

有人驚愣道:“是...是靖王......”

宮染飛身到高處,睥睨著下面的大軍,眼里沉冷:“是景啟淮和東臨的大軍。”

短短幾日,他便把東臨的兵力調過來了。

景啟淮從馬上一躍而起,飛身來到高坡上和慕容柒相視,獵風吹動著他的披風,搖曳著肅冷之色。

慕容柒冷笑:“景啟淮,你是要趁火打劫?”

“我們遲早都會在戰場上相見,不是嗎?”景啟淮一眼朝慕容柒身后的將士們掃過去,他們剛經歷了一場戰爭,身上還籠著未散去的血腥,臉上雖有疲憊,但雙眼炯炯,依舊燃著不敗的肅殺之氣。

“不愧是天魁軍和戎翼軍,都是有著錚錚鐵骨的血性漢子。”景啟淮對他們是由衷的敬佩,他也是常年征戰的人,不管對手是誰,他都懷著敬畏之心。

他看向慕容柒,眼里溢出一抹柔情:“柒柒,你現在只有二十多萬的兵力,而我身后是百萬大軍,你沒勝算,你若降,我便撤軍,不傷他們一分一毫。”

慕容柒這邊是二十萬戎翼軍和十多萬天魁軍,方才他們已經經歷了一場戰役,傷亡不少,加在一起只剩下二十多萬左右的人。

而景啟淮這邊,他手上的兵力加上謝家的還有東臨,足有百萬。

慕容柒微揚的唇角揚起淡淡冷笑,身上的白色狐裘早已被血染紅,她單薄又挺直的身板像是傲立在寒風中的青竹,不屈不撓。

“景啟淮,我是勝是敗你說了不算,我們來試試才能知道。”

“柒柒,你是在負隅頑抗。”

慕容柒冷著臉,認真凝肅道:“就算是我敗了,也不會降,我寧愿死在這次的戰場上,在我這里,沒有‘降’這個字。”

景啟淮的臉色一點一點沉下:“今日哪怕是你戰敗,你也不愿給我機會?”

她那里不是沒有“降”這個字,而是不愿對他服軟。

從慕容家和皇家成為對立的那一天起,她便在他們中間劃了一條界限,一條無法跨越的界限。

她和皇室的恩怨延續到了他和景言煜身上,慕容柒不管是和景言煜,亦或者是他,終究是要分出勝負。

“不愿。”慕容柒輕吐一聲,平淡的臉上只有冷漠。

景啟淮微微勾唇,眼里落了荒涼。

今日不管他是戰敗還是戰勝,他都得不到她。

“慕容柒,這世間對我最狠心的人,就是你。”他漆黑的眸子里,只剩下荒蕪。

慕容柒面色無波,拿劍指他:“來吧,今日一戰,你不為其他,只為你們景氏江山。”

“不,只為你。”景啟淮的眼里落了偏執。

今日一戰,無關江山皇權,只為她。

“我,你永遠得不到。”慕容柒搖頭一笑,薄涼又決絕。

“慕容柒,你說了不算。”景啟淮眼里的偏執更濃,他那深入骨髓的執念,只有同樣深愛著慕容柒的宮染才能明白。

宮染勾唇諷笑:“景啟淮,我說了算。”

“呵,那就試試。”景啟淮拔劍朝宮染刺過去,大戰一觸即發。

慕容柒回頭看著身后的眾將士,清脆的嗓音穿透山谷,擲地有聲:“今日一戰,要么戰死沙場,要么凱旋而歸,我慕容柒在此發誓,若戰敗,我拿我的命來祭各位將士的英魂,絕不獨活!”

身后的將士們對慕容柒肅然起敬,骨子里的熱血又被點燃。

他們身為將士,無論是戰敗還是戰勝,戰場永遠是他們的歸宿。

今日這一戰,他們是為了北陵王府的生死和信仰而戰,對于戎翼軍來說,北陵王府是他們的信仰,對于天魁軍來說,慕容柒是他們的信仰。

錢大承對慕容柒單膝跪地,鄭重道:“不管今日是生是死,我都不后悔臣服于你這個領袖。”

周翰同樣跪地:“謝謝你給天魁軍們一次重生,今后無論生死,我們都誓死追隨!”

韓睿對慕容柒微微一笑,所有言語都盡在不言中:“世子,謝謝你贈與我一場金戈鐵馬、揮斥方遒的崢嶸歲月。”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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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