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個權臣

第二百九十三章 寫白憐(慎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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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將軍并無大礙……”

“好,你先下去,今日之事一個字都不許外傳。”

“人明白。”

“去把那人……”

模模糊糊的話聲傳來,李銳費力睜開眼,緩緩坐起來。

“你醒了?”方四揮手示意侍衛退下,轉身走過來,“可感覺有哪里不對?”

李銳低頭,拳頭攥緊又松開,“手上有點使不上力氣。”

“是軟筋散的后勁,休息半日就好了。”

“軟筋散……白憐下的?她人呢?”

“在郡主和元帥的強烈要求下離開這兒了。”

李銳心中存疑,視線越過方四打量了下四周,自己此刻是在……白憐的住處?

“地上的尸體呢?”

“已經找地方埋了。”方四后退兩步,微笑道,“那兩個賊行蹤鬼祟,意圖偷盜軍機要件,被附近巡視的李將軍拿住處置了。”

李銳猛拍床板,“你什么?你這是草菅人命!”

“他們兩個死得絕不無辜。”方四搖搖頭。

任李銳怎么追問,方四不肯再多透露半分消息,甚至忙不迭地躲開不肯見他。

李銳驚怒而起,撈過搭在幾上的衣服就要往外沖。

這時,他瞥見什么,動作一頓。

視線沿著胳膊一寸一寸上移,劃過大臂和肩膀,落到胸膛前。

只見麥色的皮膚上,貓抓似的痕跡交錯縱橫,深淺不一,有的還帶著血痂。

靠近肩膀處的大臂外側,密集凌亂地分布著月牙形的指甲印,最嚴重處一塊薄薄的皮肉都外翻著。

但這還不是最慘不忍睹之處。

更不忍看的是,從胸膛到腰腹大片大片的紅紫淤痕。

劍眉皺起,李銳暗罵了句什么,心這段日子還是看錯白憐了,這下毒的狠毒勁和在京城時有什么兩樣?

穿好衣服,他抬腿就往方四處尋過去。

一路上,官兵來來往往,不時朝李銳投去打量的目光。

李銳被這些莫名奇妙的目光招得更加煩躁。

李銳找到方四時,后者正在審問一個醫官模樣的人。

“你過來干什么?能的我都了。”方四聳肩,做出一副無奈狀。

背后卻是悄悄擺了擺手,叫身邊侍衛把正在提審的人帶下去。

“等一等。”

李銳的直覺敏銳得像某種野獸,瞬間捕捉到方四后邊被五花大綁的犯饒不對勁。

――這人看他的目光實在怪異,畏懼里夾帶一絲……一絲同情??

“他是什么人?”

“李將軍你聽我……”

李銳下頜繃緊,投來冷冷的一眼。

方四一手搭著額頭,無語道:“你這性子……好好好,告訴你。”

“咳,他和昨晚兩個賊是一伙兒的,三人共同作案,他負責在帳外放風。”

李銳:“我昨晚并沒有在帳外看到人。”

“因為他很快就被白姐發現了,被喂了軟筋散,綁起來拖到了帳后的角落。”

李銳看向那個倒霉的賊,腦子里忽然反應過來:“另兩個人不是白憐殺的?”

――對,白憐若有意殺人,這個放風的就是第一個死的。

“那他們是怎么死的?”

方四遲疑著像是不好開口,含糊道:“你就當是分贓不均。”

“???”李銳不耐地踢了賊一腳,“你來。”

“是是是,李、李將軍。”

賊結結巴巴地道:“昨晚上,我們三個約好趁亂去白大夫那兒順點東西。一開始白大夫不在,我們順順當當地摸到了東西。可就在要走的時候,撞見了白大夫。”

賊到這兒還有點委屈:“我明明一刻都沒分神,可不知道為什么白大夫都到我跟前了,我一點動靜都沒察覺。”

“然后呢?”李銳不耐煩聽他在這抱怨沒用的。

“我那兩個弟兄本沒打算把白大夫怎么樣,可是白大夫故意出言激他們!”賊回想了下昨晚的事,現在仍然覺得有點難以想象,“白大夫起先叫我兩個弟兄放下東西,他們自然不肯。然后……”

被下了軟筋散,四肢軟綿無力,手腳又被縛,嘴也被堵著發不出聲音,他只能躺在涼涼的地上眼睜睜地看著帳內的事情發生。

這晚上的事情,他發誓他這輩子都忘不掉。

都燈下觀美人,白憐那般的容貌被燭光一照,豈是美人二字能形容的?

白憐懶洋洋地把對面兩個賊的饞色盡收眼底,心中嗤笑一聲。

“你們不肯把東西放下,我又能有什么辦法呢?畢竟我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呀。”白憐撩弄著頭發絲兒輕言輕語。

“只是有一點,你們還落下了一件寶物沒拿呢。”

兩個賊彼此對視了一眼,都沒看出對方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我啊。”白憐的五官仍是清純水靈的五官,眼波卻媚得像江南的春雨,“寧舍仙宮玉,不拋白門瓦。誰要是娶了我,那滔的富貴,下輩子都享不完。”

其中一個賊冷笑:“只怕到不了你們白家門前就被打斷了腿!”

白憐呵呵笑了起來,夾起一綹兒發絲撩了下唇角,“如果生米煮成熟飯了呢?”

“……”簡陋的空間內忽然沒有人話了。

白憐的聲音也軟得像是能掐出來水,“我不走也不逃,就從你們中間挑一個,做我白家女兒的夫婿,與我共度一夜良宵。”

一秒兩秒,時間流逝得似乎格外慢……

外面不遠處,喝酒吃肉的招呼聲、扯著嗓門嚎出來的歌聲和陣陣豪邁的笑聲,潮汐般沖撞理智的沙岸。

昏暗處的白憐簡直是個妖精,“白家這樣的世家最重臉面,若是木已成舟了,還怕當不了白家的姑爺?”

“不過,姑爺么,自然只能有一個……呵呵呵。”

“唔唔!!”被綁在外面的賊瘋狂掙扎,喉嚨口唔唔地想大喊快跑。可是他什么也不出,只能無力地看著里面兩個人像是失了智一樣打了起來。

“她一定下了藥!”賊一個機靈回過神,看著李銳信誓旦旦道,“將軍,你是沒看見我那兩個弟兄打起來的樣子,像瘋了一樣,根本不正常!”

李銳聲音沉沉:“他們兩個色欲熏心,最后自相殘殺至死?”

“不是……是被下了藥,對肯定是,誰不知道白大夫最擅長弄這些藥啊毒啊的。”

李銳完全不想聽下去了。

他胸口積著郁氣,臉色愈發冰冷,抬腳便要離開。

“要不是下了藥,將軍您怎么也不會被她給……”那人忽然噤聲。

“你剛剛什么?”李銳猛地轉過頭,眼神冒寒光,“你看到白憐給我下藥了?”

那人看向李銳的聲音有那么一絲微妙,但很快膽地縮了縮脖子,緊緊閉上了嘴。

李銳再三逼問下,對方只吐露寥寥幾字:“方將軍下了封口令。”

李銳立刻轉向抱臂站在門口的方四。

方四頗為牙疼。

他沒話,抽出磨的锃亮的長刀遞至李銳面前。

“看什么……”李銳的聲音戛然而止。

反射著冷光的刀背像一面鏡子,照出了李銳英挺的眉眼和……脖子上兩道極為明顯的咬痕。

咬痕剛剛結了痂,看得出下了力氣,連牙齒的分布都看得清清楚楚。

李銳盯著看了好半晌,十分費解,怔愣發問:“這是怎么回事兒?”

這回費解的換成了方四:“你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

方四看著他一言難盡道:“我以為你看到你身上那些痕跡就應該明白了。”

“不是,你對昨晚的事一點印象都沒有嗎?這家伙他聽墻角聽了大半晚上……”

好涵養的方四頓住,緩了緩,斟酌片刻,用了個文雅而委婉的詞兒:“李將軍,你身子不干凈了你都不知道?”

李銳猝不及防,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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