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忽然有一個暗影衛過來稟告道:“主上,龍騰國的卓將軍說修長使折辱了清瀾世子,要討說法。”
“是么,這樣也好,那就暫停懲罰,把修長使捆了送到卓溪源面前去,任他隨意處置。”赫望道,修逸瑾雖然直接聽命于赫望,但地位卻是不上不下的暗影衛長使。
論實際權利,他直接聽命于國主,自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明面上他卻只是一個長使,在花靈國的官階既不是將軍也不是丞相,說得難聽些,實在是赫望的走狗而已。
將他捆送至龍騰國的卓將軍面前去,既給了龍騰國面子,也不會折了花靈國的明里的臺面。
“是。”那暗影衛答道。
“修逸瑾,你自去向卓溪源請罪,不過他要是想殺你泄憤,卻是休想,我花靈國一個長使,就算辱了他一個世子,也罪不至死。”赫望厲聲說道。
“是,謹遵主上旨意。”修逸瑾道。
這邊,卓溪源便叫罵著讓那些名為伺候實則監視的人去把慕巖找來。
慕巖不一會兒就趕過來了,桌溪源嚷嚷道:“我龍騰國好心來慶賀,你們花靈國竟然這樣待客么?清瀾世子被你們修長使打成重傷,你花靈國得給龍騰國一個交待!”
“卓將軍息怒,國主與龍帝向來交好,又安排在下親自接待,可見將諸位奉為上賓,卓將軍大可放心,國主定會給世子一個交待的。”慕巖道。
此時,卻已見花靈國一個勁裝侍衛押了五花大綁雙手被縛在身后的修逸瑾過來,修逸瑾一上來就跪倒在卓溪源面前道:“卓將軍,小人特來向清瀾世子請罪,任憑將軍責罰。”
“不錯,不錯,花靈國果然大氣。”卓溪源拖著修逸瑾身上的繩子,將他一把拖到里屋的清瀾面前道:“侄子,你說怎么處置這賊人?”
那將修逸瑾押送過來的勁裝侍衛附在慕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慕巖聽了,便和那勁裝侍衛跟著卓溪源到了里屋。
那勁裝侍衛進來之后拱手道:“國主有命,修長使不守禮法,傷了清瀾世子,先責打五十棍,倘若世子尚不滿意,打完五十棍再打亦可。”
言畢,不等眾人回話,便掄起棍子狠狠地擊打在修逸瑾的背上,那修逸瑾倒是跪得筆直,棍子下去時,只聽得極致忍耐的低沉悶哼聲。
那勁裝侍衛也不似作偽,只打了幾棍,修逸瑾背上的衣服便滲出了鮮血。
那慕巖卻在旁邊賠笑道:“修長使也是一時糊涂,世子打打出出氣就好,萬勿為此傷了兩國和氣,卻是不值了。”
兩人此舉顯然是不愿清瀾說出更嚴厲的懲罰來。
清瀾本來傷重未愈,更兼那解憂丹令他頭痛不已,驚聞此事又令他內心五味雜陳難以接受,見此情景,竟是愣住了。
“世子是斯文人,哪能說得出那些話,既然修長使把世子衣服撕破了,此刻修長使受罰卻穿得齊齊整整,很是不妥啊。”拓智俊冷笑道。
慕巖和那勁裝侍衛聽了面面相覷,慕巖連忙笑道:“拓護衛說得很是。既然受罰當然得除去衣物了。”
那勁裝侍衛便上前去剝修逸瑾的衣服,拓智俊長腿一邁上前道:“我看就不勞這位大哥了,既然國主將他送來任憑世子處置,本該由世子親自責罰,但世子傷重,卓將軍又不屑做此等小事,便由我代勞吧。”
跪在地上的修逸瑾嘴角扯開,冷笑了一下,拓智俊果然是找到了報復的好時機。
修逸瑾暗暗催動靈竅,以幾不可察的方式凝聚靈力護住主心靈竅。
拓智俊催動靈力,大手一揮,一團不大的閃著褐色光芒的九頭毒蝎凝聚在手心,褐色紅光化作紅色刀刃,旋轉翻飛,不消片刻,便將修逸瑾的衣服削成碎片。
只見修逸瑾那健壯挺闊的脊背上,緊實的肌肉鼓起,顯然是平時訓練有素,其上有幾道新鮮的血痕,然而更多的是參差不齊的陳舊傷痕。
修逸瑾略低了頭,拓智俊抬起一腳重重踏在修逸瑾的背上,將他一腳踩趴在地上,右手運起九頭毒蝎靈力云便要劈下去。
見此情形,慕巖上前一伸手擋在拓智俊前,笑道:“慢著!拓護衛,用靈力恐怕不合時宜吧。”
“呵呵,既然任憑處置,你管我用什么?”拓智俊冷斥道。
“說得對。既然任憑處置了,用什么方法還要你管么?”卓溪源在一旁雙手交叉在胸前看著這場好戲。
慕巖笑得滿臉都是褶子:“話是這么說,可今日國主立后,并不想出人命,世子想必傷勢也不重,不久就會痊愈,又何必多添殺孽?”
“慕丞相原來擔心這個,那就大可不必,既然修長使真心悔過,世子自然不會要他以命相抵。”拓智俊的腳依然踏在修逸瑾的背上。
修逸瑾的臉被壓在地上,長發遮住了他半邊俊臉,深不可測的眸子里寒光凌厲。
“呵呵,龍騰國之人果然通情達理,大家不要傷了和氣。”慕丞相訕笑著,讓開了擋在拓智俊面前的手。
拓智俊冷笑一聲,放開踩在修逸瑾背上的腳,從地上撿起修逸瑾的碧玉笛。
修逸瑾緩緩跪直了身子,有些亂的長發遮住了他半邊臉,他垂著眸子沒人看得到他眼睛里是什么,但臉上已沾上了不少灰塵,嘴角也有血跡。
“我看用這個打不錯,剛才說打多少下呢?”拓智俊側過頭問那勁裝侍衛道。
“五十。”勁裝侍衛拱手道。
“還剩多少?”
“四十五。”
“這笛子明顯小得多,那就加到九十五吧,慕丞相,你看咋樣?”拓智俊玩弄著手上的碧玉笛,只見這神器通體晶瑩翠綠,撫之溫潤如玉。
“拓護衛說得是。”慕巖尬笑著,這碧玉笛雖然看起來更小但實則威力比勁裝侍衛手中的棍子大多了。
此乃神器譜上第九大神器,名叫淬骨碧玉笛,不僅內含千變萬化,更是嗜血吸骨可擊入對方靈脈之中。
清瀾當時施展靈力護身障,也被這碧玉笛一舉突破而鞭入腿中鮮血不止,而此刻修逸瑾既然是來領罰,卻不敢公然以靈力護身障抵抗,這碧玉笛若是打上九十五下,勢必擊傷靈脈。
然而此刻卻唯有如此了。
修逸瑾暗自護住心脈,拓智俊說罷,揮起手中的碧玉笛,以自己的靈力催動,那碧玉笛便化作一條長長的碧綠枝條,枝條上立刻生長出九頭毒蝎的褐色劍刃,寒光閃閃。
“啪”地一聲,拓智俊甩向了修逸瑾的背上的結實肌肉,那上面立刻出現了一道長長的鞭痕,枝條上的褐色劍刃帶起飛濺的鮮血。
“啪啪啪”拓智俊掄起碧玉笛飛速地打在修逸瑾身上,根本不給他喘氣的機會,打到三十多鞭的時候,修逸瑾的背已略有些彎曲。
“修長使,既然是負荊請罪來了,可要跪直了。要不然,這道歉可不太誠懇啊。”拓智俊停下鞭擊冷笑道。
修逸瑾聞言,強自跪直了身體,甩了一下遮住自己臉的長發。
只見修逸瑾那被汗水打濕的頭發緊貼在額頭上,嘴角也溢出了不少鮮血,然而他猶自對拓智俊扯開一抹輕蔑的冷笑。
拓智俊哼了一聲,又是一鞭子抽到修逸瑾的胸膛上。
“啪啪啪”,拓智俊不停揮動著鞭子。當抽到五十多鞭的時候,跪得筆直的修逸瑾噴出一大口鮮血,直挺挺地暈死了過去。
拓智俊冷笑一聲,將鞭子扔到地上道:“看來修長使連這小小的鞭打都受不起,剩下的不打也罷。”
慕巖趕緊笑道:“多謝拓護衛手下留情,宅心仁厚,既然諸位滿意了,那就請各位繼續到宴庭喝酒賞月。”
“好,那就不叨擾慕丞相了,我們自會安排。”卓溪源抱拳道。
“卓將軍客氣,在下告辭。”幾個侍衛上前抬起昏厥的修逸瑾,慕巖便隨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