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開書院

第一零六章 契約真假

倉子堅兩眼冒火之際,傅振羽歪著腦袋,看著他,補了句:“大師兄現在要是生氣,那我試都不試了。我試一試,總比討厭大師兄好吧?”

不是威脅,就是事實。

這個提醒了倉子堅。他想起方才被拒絕后扎心的慌亂,別過頭,努力平復不滿。仔細想了片刻,開口,火氣又猶在,換了種方式出現:“不就是讓你追著嫁給我嗎?這有何難?”

話是這么說,倉子堅心里沒譜。

但是依舊沒要來傅振羽想要的答案。大師兄言而有信,所以不亂許諾言,他不許,那就是還在耍小心眼。傅振羽也不去挑事,放緩了聲音,追問:“大師兄色色厲害,我自然知道。可這事不同別個,萬一呢?我聽過一句話,‘女追男,隔層紗’,但是范茗追著詠言到汝寧,到現在不也沒個結果嗎?”

倉子堅語噎,可他不想說出任何假設的話,只道:“你想要我答應你什么,直說。”

傅振羽痛快道:“我要大師兄承諾,三年后、我爹娘給我找婆家的時候,我若還不想嫁給大師兄,大師兄就要做我一輩子的兄長。”

這邏輯不對。

倉子堅提出自己的反對意見:“限定三年做什么?只要你心里頭沒別人,你就可以不嫁人。至于師父師母那里,我來說。”

我和你有著青梅竹馬的情分,再日日守著你,還能叫你喜歡上別人,那我也太沒用了!真到了那一天——

倉子堅閉上眼睛,道:“若你心里有了別人,我如你所愿。”

傅振羽笑了,笑容略苦澀。

其實,她心里現在是有人的。只是,自己永遠嫁不得那人而已。

給出承諾后,倉子堅便認為達成了交易,起身,道:“走吧,去和孟喆談正事。”

說著,他伸手去拉傅振羽。傅振羽正是青春年少,抽條的年齡,盡管吃得不少,那也不長肉。那點子重量,在倉子堅手底下根本不算事。便是她不樂意,人也被倉子堅從凳子上拽了起來。

“等等!還有件事!”

傅振羽叫停,倉子堅垂首,等她說。傅振羽低著頭,道:“不得我允許,大師兄不可以隨便親我,我不喜歡那樣。”

“好,我知道了。”

關于這一點,倉子堅答應得很痛快。

今天再次冒犯師妹,是因為上次冒犯后師妹看自己的目光有所改變,他以為這樣有效;現在他才知道,師妹的改變,不是因為自己冒犯,而是因為自己說的話。那點子親昵對他來說也沒什么大意義,既然如此,他干嘛還做讓師妹不喜歡的事?

兩人一邊往前頭走,倉子堅一邊道:“我也有一事要說。不管是妹妹還是別個,師妹若要同我置氣,私下鬧我就好。除非生死大事,否則,外人面前,師妹還是要克制一二的。”

“好,我會注意。”

這并不難,傅振羽痛快答應過后,后知后覺地想起今天自己不對勁,但是究竟是什么原因導致的,她還理不淸,少不得放一放,抽空再琢磨了。

兩人抄近路,從小門回到青石院,其他四人圍坐在臨時搬來的八仙桌上用飯。

錢文舉抱著碗筷起身,口內解釋:“蘇大娘送來了新菜,黑燈瞎火的,又不知道你們兩個去哪里了,我們就先吃了。”

說著,他踢了踢顧詠言,顧詠言給他讓了塊空處,他把自己的方凳塞了過去,把次席讓了出來。倉子堅沒落座,看著傅振羽,先問:“坐一起?”

錢文舉抱著碗的手,一抖,碗與桌子來了個親密接觸。還好距離近,沒引起啥不良后果。

傅振羽嘆息,道:“大師兄勿要矯枉過正!”

倉子堅沒辯解,從角落里拿了兩方凳,并于一處。

孟喆立即越俎代庖,笑瞇瞇地招呼大家吃飯,心里則篤定倉子堅被小師妹收拾了。沒什么經驗的顧詠言,則下意識地認為大師伯又欺負師父了。范茗這才后知后覺地發現那二人有貓膩。盡管如此,她認為,顧詠言待傅振羽很特別這一點,毋庸置疑。

各帶心思的用過飯,收拾妥當,已近戌時。

孟喆直接道:“吃飯的功夫我想了不少,這事很簡單,我,或者說候府不管你們南湖書院是不是有女夫子,是不是有女弟子,只要和我內弟無關就好。”

顧詠言早就猜到這種可能,他朝傅振羽使了個眼色,傅振羽示意他稍安勿躁。

倉子堅先出面,直接拒絕:“南湖書院與別人不同,詠言拜師和入學都有簽訂契約。過舉業,或是在南湖書院修滿所要求的學科,方可離去。且放心,這個契約,并不是只針對詠言,還有近一半學子。”

傅振羽當著孟喆的面,從一沓檔案中,抽出了屬于顧詠言的那份,遞給孟喆。

孟喆飛快地瀏覽了下條款后,合上檔案,笑道:“這個契約對一般人來說沒意義,只在詠言身上有效,這種特殊的東西,鎮遠候府不會認。”

傅振羽也笑,問他:“孟千戶知道金科探花郎袁自舟么?”

“自然。”

“過去三年,我助他從縣試一路殺到殿試。結果,功成名就之際,他回了三年前他讀書的書院,把南湖書院撇到一旁。南湖書院又沒有他在此讀書的證據,只得認栽。所以,再次招生時,凡過往有過書院的,則都簽署了這個協議。除了他們,還有詠言和范茗,他們兩個來自外地,不簽,不放心吶。”

若這事是真的,那么,南湖書院弄這么個協議出來,也就情有可原了。但是,一個十五歲的姑娘,已經能教出探花郎了,這又是第二個李子堅不成?

“我不信。教出探花郎的是他,我勉強信。”孟喆根本不做思考,指著倉子堅,如是說道。

“不信你自己回京去問袁自舟!我過去三年忙我的事,哪有功夫教人?”

孟喆便道:“方才唔,傅姑娘不是說了么?袁自舟已經把南湖書院拋之腦后了,我去問他,他豈會承認?”

傅振羽剛要說袁自舟已經求和,是她們不愿意,被倉子堅攔住,只聽倉子堅道:“干嘛自己問?讓你那好兄弟,錦衣衛北鎮撫司使的大公子薛繹去問,不是更好?”

他就說嘛,大師伯最陰人!顧詠言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書客居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