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能夠接受奴才的提議,那自是再好不過了。哪怕只是替補,能幫得上忙就好。”
“那行。你先去將人找來,對了,你說的大叔叫什么名字?”
“趙安。”
“行,你去找人,雨綿,你去廚房看看準備的情況,每一個粽子弄好之后用小碟子盛著拿過來,碟子大小,應該杯碟就足夠裝一個,分開來,別混了味道,先拿給我一一過目之后,再挑選需要嘗試的味道。”
“諾。”雨綿領命離開。
“雨絮,待會你負責用我準備的那些竹刀與叉子,切下一部分后,給我品嘗。”
“諾。”
“月央、月琴,你們二人懂得醫術,待會這些吃的東西,你們先一一看過之后,若是不適合我如今對狀態食用的,你們負責品嘗后,告知我感覺如何。”
“諾。”
沈竹茹一一吩咐下去,甚至于將臥房的屏風都讓人搬走,直接擺上一張張長的桌案,就是為了嘗試那些粽子而準備的。
無論是外觀、口味,沈竹茹都希望做到讓慕劉馨月無可挑剔的程度。
自己這位婆婆也明確表示,這粽子率先求的是一個新意,次之才是口味。
中看不中用的粽子雖然不曾明確表明,卻也關系了沈竹茹自己往后的形象,以及慕府的臉面問題。
若是有人一這次的粽子為由,說她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媳婦,就算勉強蒙混過關,小日子也絕對不會輕松了去。
就當是為了自己,這一次也要全力以赴,選擇最適合的。
隨著一個個不同口味的粽子被送入房間里,整個房間里都彌漫著粽子的香氣。
有甜甜的,有咸咸的,有酸酸的,還有些說不出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
更多的味道,還是糯米的香氣起了主導作用。
雖然還未曾品嘗過味道,不過從送進來的八十一種不同口味的粽子可以看出,這粽子的事情,在慕家而言,是延續了九代的習俗,一代九種,九代八十一種,每一代約莫平均下在二十年一次更替,實施了將近兩百年的習俗,看來這事情并非為難她,而是真的有這個規矩,一直延續下來的。
原本還有那么一點覺得會是慕劉馨月借機針對她,這會沈竹茹也收起了自己的小人之心,認真起來。
由月央月琴把關,其中有幾種食物混合的粽子對于沈竹茹此刻身體狀況不適合,或是容易破壞藥性,影響傷口愈合的粽子都被在沈竹茹面前走一遭看過后,由二人輪流品嘗,說出自己的感受。
收集著二人的評價,再以自己嘗試過其它味道的粽子后,沈竹茹心中多少有點數,不過想要做好,原材料卻是關鍵所在。
當然,吃粽子,并非一個人的事情,她也吩咐廚房將各個品種的粽子多拿了一些分給院子里的人品嘗過后,每個人的意見也聽取后,此時方才召見了讓七寶去找的那位大叔,趙安。
按著慕家的規矩,這女眷所在的院落是不允許男人隨意進入的,尤其是臥房。
沈竹茹想了個折中的辦法,直接讓人將軟塌搬到臥房外廳門口位置,在哪里擺了一個白紗屏風格擋著大門的入口,讓七寶將人帶到了門口,接見了這位七寶推薦的在祁陽縣鼎鼎有名的粽子達人趙安。
初見趙安的時候,沈竹茹以為會是一位略微圓潤身形的男子,卻沒想到竟然會是一位身形魁梧,像武師更多過像廚師,面容剛毅的三十出頭的男子。
初見趙安的第一眼,沈竹茹腦海中閃過的便是當兵的人,很莫名的一種想法,不過很符合他此刻的形象,腰板挺直,一臉嚴肅,站姿挺立如松,一種紀律嚴明的感覺撲面而來。
沈竹茹眨了眨眼睛,收拾起自己那一絲驚訝,揮了揮手,先讓人將準備好的八十一種口味的粽子讓這位趙安品嘗一番。
趙安并未多言,只是稍微有點新奇的把玩著手中的小叉子,挑選著品嘗了這些樣品中的幾種口味,便不再動口了。
趙安的舉動沈竹茹豈會不知,緩緩開了口問道:“趙大哥,不知對于這些粽子有何看法?”
沈竹茹一句稱謂,引來眾人注目,就連趙安都有些微微一愣,一臉意外之色。
“少夫人客氣了,喚在下趙安亦或是趙師傅即可。”
“哦,那不知趙師傅有何感想?”
“不知少夫人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此話怎講?”
“若說假話,自然是恭維的話,真話嘛,多少有幾分冒犯之意。”
“哦,那不知道趙師傅這所謂的真假話是針對粽子的口感味道而言,還是對我能否作出新奇味道的粽子提出著真假話的區別呢?”
“自然是對少夫人請在下而來的目的。”
“請講。”
“以府中的廚子在粽子方面的制作已經是大師傅級別,沒什么可挑剔的。只是這口味,多數都是其他各地的一些口味相近,毫無特色可言,卻也攘擴了粽子的口感味道,至于樣式,那是無法改變的。畢竟那是一種節日傳統,形象很重要。因此少夫人在形體上無法修改,此乃真話,至于假話嘛,換個模樣,換湯不換藥,倒也勉強過關,就是名聲不會太好聽,而且形狀一旦變了,恐怕制作起來也是麻煩。”
“你的意思是,味道可以變,但是形態無法更換,因為傳統很重要。”
“沒錯。”
“府上的品種因為都基本上集齊了天南地北的風味,以在下所見所聞,可以說都齊全了,少夫人想要過關,必然要推陳出新,弄出新的口味,假話自然是夫人可以弄出來,真話便是,即便加上我自己獨創的幾種新口味粽子,九種的先決條件依舊無法滿足,少夫人乘早放棄,或者是魚目混珠一番,或許能夠解決問題。”
“趙師傅的意思是完全不看好我咯。”
“酸甜苦辣咸,個中滋味掌握在每個人的手中,或許有在下不知道的新奇,不敢說不能,畢竟人力無限,終歸有辦法,只是看人能否想得到而已。一切不過是時間而已。”
“趙師傅的話,說得還真是婉轉。就不知道趙師傅的本事……”
沈竹茹欲言又止,有心要試一試這位趙安是否有真材實料,因為她有了一個想法,需要一個值得托付的人,就不知道這趙安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