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娘眼珠滴溜溜轉了轉,盡管內心非常憤怒與郁悶。但也只能照辦不是?
她握緊了手中的玉佩,咬了咬牙:“好,成交。我帶你走,醫好你,你給我解藥。”
承昭笑著點了點頭。
蘇錦半拖半扶著承昭往小樹林的深處走。那里有一處很深很隱蔽的山洞。蘇錦挖薯天黑,或者遇到下雨的時候經常去那里落腳。
“欸,女人。你準備帶我去哪?”承昭環手微微摟住蘇錦的肩頭,皺眉看著眼前越來越黑的山林問道。
“拖去喂野狼。”錦娘轉頭橫了他一眼,真的是郁悶。這個野男人,不僅害得她差點就被浸了豬籠,而且如今自己還被他下毒。蘇錦那個恨啊!早知道今日在河邊,就不救他了,還把他拖來了山廟里安置。那個好心的原主蘇錦娘一定想不到如今自己被這忘恩負義之人給下了毒。
承昭瞧著她橫眉豎眼的模樣,甚覺好笑,他道:“若是我被喂了野狼,那么你怕也活不了了。我們現在可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蘇錦哼了一聲,她憤怒道:“大哥,別威脅我,要是我真死,我一定拖著你一起。”
“你這小姑娘,生得溫溫柔柔,怎么這脾氣倒是比皇帝還大?”承昭皺了皺眉,“你這脾氣,怕是以后嫁不出去啊。”
“可惜,讓你失望了。我已經嫁了。而且很多年前,就嫁出去了。”說完,蘇錦轉頭得意的吐了吐舌。
“你——”承昭怔住了,眼前這個女人倒是比他見過的女子都要有趣可愛。
可惜,已為人婦!承昭有些遺憾。
蘇錦將承昭安置到了樹林深處的山洞里。山洞里有些干柴,還有她之前放在里面的水和干糧,一床破爛的被褥。
山洞里有些陰暗,蘇錦摸出了身上的火折子點燃了干柴。
火光一照,她立馬就發現了承昭的臉色有些蒼白。
她蹲到地上,撩起承昭的褲腿,血凝固了,止住了?
“怎么樣?”承昭靠在石壁上問她。
“血止了,但毒——”蘇錦抬頭看他,有些難以啟齒。那腿都開始泛黑了。
“止住了就好,毒不礙事。”承昭不在意的道。
蘇錦一愣,還是提醒道:“那是毒蟲,毒性很強的。”
承昭笑了笑,“放心,死不了。就是會很虛,我估計要養很長一段時間。不過,這山洞,環境也太差了吧。你怎么不把我帶回你家去,讓我好好養養。你要知道,我早些好起來,那么你體內的毒也能早些解了不是?”
“嘖,嘖,嘖!”蘇錦皺眉放下他的褲腿道:“還嫌棄上了?有這個地方,你就知足吧。帶你回家?開什么玩笑啊,你還想讓我浸一次豬籠?”
“浸豬籠?”承昭疑惑。
蘇錦瞪了他一眼,說道:“對,拜你所賜。今日救了你,讓人看見了,村里人以為你是我野男人,要把我浸豬籠。”
“野男人?”承昭怔了怔,表情甚是不可思議。被人說成是個野男人,若是傳回去,承昭估計會被人笑掉大牙。
蘇錦恨恨咬牙:“你可是壞了我名聲。你說我倒不倒霉,竟然碰上你這么個……”
承昭有些不好意思,到底是自己拖累了這個無辜的女子,他道:“明日,我去向你丈夫解釋解釋。”
“他都死了,你解釋什么?”蘇錦白了他一眼,“你若是真好心,你就把解藥給我。”
承昭默然了一刻,他道:“會給你的,不過得等我好了以后。”
蘇錦遞了些干糧和水給他,道:“這些,夠你吃幾頓的。我先走了,你這傷口,明日我去鎮上給你叫個大夫來看看。”
“嗯。”承昭回應的理所當然,似乎別人本該為他做這些似的。
蘇錦有些氣,她蹲下身來,瞧著他白色錦衣上的腰帶不錯。便順勢扒拉了下來。
“喂,女人。你干嘛?”承昭怒了,趕緊一手抓了自己的腰帶,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蘇錦一把扯了過來,笑道:“我看著這個東西應該值點錢,請大夫,我要花錢的。這個正好,拿去當了。”
“還有這個玉佩,我看著也是個好物,明日就一起當了。”蘇錦掂了掂手里純白細膩的玉佩,那上面刻了一個繁體的昭字。
“不,玉佩……玉佩不能當,你……你給我。”一聽說她要當玉佩,承昭慌了,若是當了玉佩,那群人怕是就能找著自己了。
“不給。”蘇錦看他的模樣,自己手里的玉佩對他似乎很重要似的。她笑咪咪地收到心口的衣襟里面。
承昭沉著臉咬牙:“當腰帶,不能當玉佩。若是當了玉佩,我把你腦袋擰下來。”
“行。”蘇錦見他臉色十分嚇人,也就順勢答應了下來。蘇錦瞧著他,面目英俊,身著錦衣,這人該是大戶人家的吧。嗯!看起來還有點錢。
想拿玉佩,沒那么容易,既然有錢,那么總得出點血交點保管費才行。
蘇錦如是想著,歡快的提著框子往外走了。
蘇錦在山里挖了一筐山薯,便回了村。回到李家的時候,才瞧見李狗兒在門口東張西望的。
“錦娘。”李狗兒歡快地跑過來,要接過她手里的框子。
“狗兒,你怎么在門口啊?這天都要黑了,你咋不進屋?”蘇錦問道。
“你沒回來,我不放心。就在這等著了。”狗兒咧嘴笑笑。
“狗兒真好。”蘇錦摸了摸他的小腦瓜,由衷嘆道。
前世的蘇錦雖然不是個孤兒,但她覺得自己沒有家。她的父母在她年幼時候感情不合離婚,后各自成立家庭。她,仿佛就是被他們遺忘的那一個。就那么孤孤單單的長大,然后工作。
她這人要強,脾氣也爛,雖然長的不錯,但因這臭脾氣,她似乎與男生無緣。她活了二十五歲,竟然都沒談過男朋友。當然,也不知愛情是個什么滋味。
不知愛情滋味,于親情一道,她也十分渴望。狗兒這個小孩,這一遭倒真是叫她感動。
蘇錦牽著狗兒回到院子里,剛剛到院子里,她就聽到二嬸的房子里傳出了哭聲。
“怎么啦?”蘇錦問狗兒。
狗兒撇了撇嘴,“打架了唄,走,錦娘,我給你盛飯吃。他們都已經吃過了。”
“打架了?”蘇錦跟著狗兒進了伙房,狗兒從灶臺的鍋里端了野菜和干饃饃出來,蘇錦便問了一句。
“嗯。”狗兒點了點頭,說道:“他們兩口子不知道因為什么吵起來了,然后突然就打架了。桃兒姐還哭了,今日晚飯都是她做的。”
“喲呵!倒是不容易。”蘇錦咬了一口饃饃,嘆了口氣。想這原主蘇錦娘在李家好幾年,這一直都是錦娘在做,李桃兒就跟個大小姐一般,何時下過廚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