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入了洞房之后,還有一系列的儀式等著完成。
新房里甚至已經聚了許多看新娘鬧洞房的親朋好友。
所幸震南侯府親的喜娘是真的能干,控制能力一流。
不管眾人如何起哄,硬是一絲不茍地按流程推進,不給新人留一絲遺憾。
坐帳散果子之后,便是眾人最為期待的掀蓋頭看新娘的環節。
喜娘將裹著紅綢的秤桿遞給葉深,鬧哄哄的新房里漸漸安靜了下來,即便蒙著蓋頭林婉也能感覺到大家的目光,心里便微微有些緊張起來。
隨著蓋頭被秤桿挑起,林婉便覺眼睛突地一亮,不由自主地閉了閉眼睛,緊接著便是此起彼伏的抽氣聲,甚至還有咽口水的聲音。
林婉微微抬起頭來,只見葉深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眼里是濃得化不開的情愫,便覺得一熱,便覺臉上被葉深的目光灼燙過騰地燒了起來。
“好漂亮啊!”
“這個新娘妝雖說與眾不同,卻實在太漂亮了!”
“那也是新娘底子好,本來就夠漂亮才行吧。”
成過親的女人都有成親日被妝成白面鬼的經歷,對于林婉這樣的妝容,自然羨慕者在有之,覺得林婉標新立異的也有。
不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便幾個還沒成親的姑娘盯上了喜娘,甚至有人不顧儀式還在繼續,拉著喜娘就問起了林婉這個妝容。
當然這只是其中的一個小插曲,喜娘可是很專業的,就算她想開展業務,也不會選在這種時候,于是那些需要在新房內完成的儀式在喜娘的主持下依然一絲不茍地推進著。
交杯酒、結發……
“成親的儀式真多啊!”林婉臉上保持著適當的微笑,跟著喜娘的指示完成著一個又一個的儀式,心里卻忍不住吐槽,更是下意識地抬手揉了揉被鳳冠壓得發酸的脖子。
林婉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被葉深看在眼里,便有些心疼了。
雖說不知林婉頭上的鳳冠到底有多重,心里卻也有個大致的估計,再說好歹也經歷過上面兩位兄長娶親,新娘頭上鳳冠的重量心里多少還是有些數的。
葉深雖說也不希望自己的婚禮有什么瑕疵,卻更不想林婉受罪,看向喜娘的目光便多了些催促的意思。
喜娘先是微微一愣,待她發現葉深看向林婉的目光中帶著的絲絲心疼,再看看林婉頭上的鳳冠,心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早知新郎新娘是青梅竹馬,卻不知新郎如此疼愛新娘,果然是天作之合啊!
喜娘既然明白了葉深的暗示,便下意識地加快了儀式的推進。
所幸儀式已近尾聲,加快的儀式倒也不顯得突兀。
新房的儀式完畢,今日喜娘的任務便到時結束,吳氏特地安排冬雪過來請喜娘去喝喜酒。
在新房觀禮的賓客自然也被請去前面參加喜宴。
作為新郎葉深自然也要往前面去敬酒。
不過葉深卻沒有隨眾人一起離開新房,而是扶著林婉來到妝臺前,他要親自替林婉取下頭上的鳳冠。
葉深從來沒做過這種事,自然不知道該如何取這個鳳冠,又擔心會扯到林婉的頭發,動手之前少不得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研究一番。
林婉本不明白葉深扶著自己在妝臺前坐下到底為何,待明白葉深的意思,心里便微微一暖,抿了抿嘴輕笑道:“三哥,這鳳冠還是讓春草和冬月來取。你快去前面敬酒陪客人,莫讓客人等急了。”
雖說不能親自替林婉取下這累人的鳳冠有些遺憾,卻更不愿意讓林婉繼續受累,便讓春草和冬月進來侍候。
事實上客人離開的時候,冬月便想進來侍候林婉了,卻被春草死死拉住。
縱然心疼林婉,可是這里已經不是震南侯府青云居姑娘的閨房而是葉家。
姑娘成親了,以后沒有姑娘或者姑爺的召喚,她們便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想進姑娘的屋便進去。
終于聽得葉深喊她們進屋的聲音,冬月便迫不及待地沖進了新房,在見到葉深的那瞬間,腦子里突地閃過林婉之前的叮囑,猛地剎住腳步。
因為動作有些猛,身子便有些不穩,眼看便要出洋相,所幸跟在她身后的春草眼疾手快扶了冬月一把,才讓冬月穩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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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自知冒失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林婉,正對上林婉回頭看過來的眼神,不由紅了臉。
在春草不動聲色的提醒下,這才想起與葉深見禮。
葉深對林婉身邊的兩個大丫鬟的性子可以說是了如指掌,知道冬月雖說性子不夠沉穩侍候林婉卻極為盡心,就算只是愛屋及烏,也不會因為這么點小事斥責冬月,只是淡淡地看了眼冬月,便指著林婉道:“先幫少奶奶取下鳳冠。若需用水旁邊的耳房便是浴室。”
看著春草、冬月小心翼翼地替林婉取下鳳冠,便再次上前伸手替林婉揉起脖子來。
雖說林婉很享受葉深的貼心,卻因為春草和冬月就在旁邊看著,心里多少還是會有些不好意思,再說正院那邊的喜宴正等著葉深去敬酒呢!
正好這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隨即林婉便聽到冬雪驚訝的聲音:“公子還在新房?”
春草與冬雪相處的時間長,自然能聽出冬雪的聲音,連忙掀了簾子將冬雪迎了進來。
端著托盤的冬雪進屋一眼便看到取了鳳冠的林婉正坐妝臺著,葉深站在林婉身后不知在干什么,順手將托盤遞給春草笑道:“夫人讓奴婢送了些吃得給三少奶奶。對了,前面已經開宴了,公子怎么還在這里?”
冬雪的話剛落地,便聽林婉道:“三哥,我已經好多了,你快去前面敬酒,莫讓客人久等。”
葉深只得遺憾收手,轉身看了眼春草手上的托盤,見托盤上除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雞燙餛飩,還有幾樣林婉愛吃的小食,頓時心里大安,便也沒有繼續在新房里逗留,吩咐春草冬月小心侍候林婉,這才出了新房門帶著一直守在外面的戚大寶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