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國帝姬趙福金

第75章 令人眼紅

這話說的!

方氏與宋氏都接不上話了,雖然被罵了,可人家身份高,又罵得在理,讓人反駁都沒話說。

“榮德帝姬說笑了,咱們蔡家能與明德帝姬議親,那可是八輩子積來的福份。”宋氏木著臉,看了一眼方靜怡,暗暗在心中罵了一句:“蠢婦!”

為啥她們一同挨罵,卻方靜怡是蠢婦呢?

方靜怡年紀小,輩份卻大,從明德帝姬那一輩算起,也能稱得上是榮德帝姬的長輩,便是口頭上截嗆她兩句,晾鄭皇后也不會說什么。

曹家出身軍武,便是得罪了,又能如何,偏她如鋸嘴的葫蘆一般。

鄭皇后都僵住了,手指在袖中顫了顫,一把按住了快要蹦起來的趙金奴:“這位是哪個?”她看向被扔在殿門口的羅氏,轉移話題道。

趙金奴被一聲榮德帝姬嗆得只差背過氣去!

當時官家撤回帝姬稱號,要撤便全撤了,她也不會有半絲不滿,可偏偏她們所有姐妹都撤了,獨留明德帝姬一個封號在,那就是對她的羞辱了!

她娘是顯恭皇后,官家的原配正妻,她是嫡得不能再嫡的閨女了,偏偏卻與那些嬪妃們所出的娘子一般被稱了公主,這對她來說,便是天大的恥辱!

她也曾找趙佶反對過,卻反被趙佶教訓了一通,說她已經嫁為人婦,該為曹家為重,不該插手國朝的事情。

趙福金就能插手,她不能!

趙福金能當帝姬,她不能!

你說,她如何不氣?

比起羅氏來,趙福金更是她心頭的一根刺,時常扎得她喘不過氣來。

只是這氣,她還沒來得及撒,便被鄭皇后按下了,她隨著鄭皇后的指點,看向了羅氏,極是不屑的說道:“她便是我先前向您求的那位貴妾,今日特意進來謝恩的。”

“羅氏,過來,給大娘娘問安!”

“賤妾羅氏,參見大娘娘!”羅氏上前了幾步,待方氏與宋氏落座后,方才跪在了地上,非常鄭重的謝禮道:“妾出身寒微,多虧大娘娘抬舉,才有了棲身之地,深感娘娘恩惠,今日得見圣顏,心中甚是感念!”

“原來你便是羅氏啊?”鄭皇后拍了拍趙金奴的手:“這倒是謝錯了人,你能進入永寧候府可多虧了榮德公主,你以后侍她盡心些便算是承本宮的人情了!”

“是,賤妾羅氏謹尊大娘娘教誨!”羅氏復又磕頭,恭恭敬敬的說道。

“你倒是禮多,快些起來吧,看著身子沉的很,幾個月了?”鄭皇后好不容易逮到個趙金奴不炸毛的話題,所以就多問了幾句。

“回大娘娘的話,已經六個多月了。”羅氏慢騰騰的站起來,腦袋低垂,眉眼藏在濃厚的劉海里,看不出任何情緒來。

鄭皇后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沖動易怒的趙金奴,默默的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柔了幾分顏色喚道:“長真,帶羅氏去偏殿里坐坐。”

“謝大娘娘憐恤!”羅氏屈膝行了禮,大大方方的跟著長真走了出去。

趙金奴看著羅氏出了殿門,方才朝著鄭皇后問道:“我們這些遠客都登了門,怎的近處的小嬌客們倒是不見了影子?”

“二姐姐這話說得極是不講道理!”趙金奴的話音剛落,趙金羅與趙福金拉著手從后殿走了出來:“你是嫁出去的嬌客,回宮里來只需與大娘娘請安問禮就好,我們這些待在宮中的,自然是要忙碌些的。

大娘娘請了貴客上門,咱們姐妹還不得去照看下宴請的單子,哪能白白的坐著作弄人?”

“四姐兒這口舌越發的伶俐了!”趙金奴臉上帶了幾分假笑,說著趙金羅,目光卻盯著趙福金:“果然是近墨者黑呢,跟著五姐兒久了,說話都帶著火藥味兒,著實是嗆人!”

“你這丫頭,好端端的跟四姐兒說話,怎的就編排起五姐兒了?”鄭皇后只覺得頭更疼了,瞪了一眼趙金羅:“四姐兒,不怪奴兒說你,她與你大姐好不容易進宮一趟,你不親香著,反倒是一句都不饒人,真是反了天了!”

“大娘娘!大姐姐!”趙福金分別對著兩人行了禮,方才嗔怪道:“四姐姐與我交好,自然見不得我受委屈,你若是責罵她,女兒可就不依了!”

“喲,這是哪位啊?讓我看看,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明德帝姬嘛!”趙金奴站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站在榻階上,陰陽怪氣的說道:“怎的,說你黑你還不服氣?

你收了白老夫人的五十萬貫錢,事沒辦成,還殺人滅口,說你黑還是輕的。

若是依著我的意思,你這禍國殃民之舉,就是貶為庶人都算輕了!”

“真是可惜,不能依著你的意思呢!”趙福金微微一笑,拉著趙金羅坐在鄭皇后的右邊案幾后,與蔡家的兩位夫人打招呼道:“方夫人,宋夫人!”

“見過帝姬!”兩位夫人未起身,坐在座位上點頭示意。

宋氏唇角微微上挑,對趙福金被人刁難心中舒爽,恨不得她能與趙金奴在殿內撕打一場才解氣。

她的夫君趙攸,為著討好官家,從他還是無權無勢的端王時,便已經開始了,光是投官家喜好花的銀錢,便能以山計!

哪想到,這才剛開始與明德帝姬議親,竟毫無緣由的被趙佶停職了!

十來年的心血,毀于一旦,她看到明德帝姬怎么可能心平氣和?

偏偏此事她還不能不來:公公被免了職,夫君被停了職,幾個叔叔雖有職司,卻均被明德帝姬明里暗里使力壓了。

眼前蔡家唯一得力的,便是已經投向明德帝姬的蔡鞗,為著自己的長子蔡行,她便是再看不慣明德帝姬,也得出力將她娶回家中去。

蔡家想要恢復往日的榮光,也只能靠著與官家沾親帶故了。

“方才便與夫人們說,四姐兒的親事方才訂下,我心中便有些不安……”鄭皇后說道:“當年,我在劉妹妹的靈前,跟她承諾過待她的兒女們猶若親生一般,這親生的女兒都訂了婚,偏偏比她小兩月的五姐兒,卻還遲遲沒有著落委實是不安得緊。

生怕遭了外人的眼,說及我立身不公,難當一宮之主的重任。”

“大娘娘說這話,女兒可覺得不妥呢!”趙金羅不等方氏宋氏答話,便自顧自的接口道:“聽聞五姐兒后院里養了百十位面首,個個生得玉樹臨風潘安之貌,您與爹爹對此不管不問,任其胡作非為,偏心程度實令女兒等人眼紅!

就此,哪個還敢說您不公?但凡是您對她有一分不公之處,便是對我們這些女兒們的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