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葉笙笳便一飲而盡。
“葉兄好酒量!稀辰佩服!來,滿上!再來一杯!”
稀辰不動聲色之時已經給葉笙笳滿上了一杯。
葉笙笳略略掃了一眼稀辰給他滿上的酒,唇邊浮現了一絲了然的笑意,一邊暗暗運著真氣將酒從體內排出,一邊笑著亦不動聲色地說道:“稀辰兄不要光顧著替葉某斟酒啊,來,共飲一杯。”
姜芷歌聽著葉笙笳這話,順手便給稀辰倒上了一杯。
稀辰見酒杯推向了自己,亦不好推辭,只能硬著頭皮喝著。
“好酒量!”
十來個回合下去了,群臣們也醉得差不多了,稀辰見葉笙笳也醉得差不多了,這才松了口,說道:“葉兄,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早些歇著?明日,我們再商量通商的具體事宜?”
“沒醉!再來……三千杯!”
葉笙笳眼一翻,手指天,踉踉蹌蹌地咧嘴說道!
接著又一個踉蹌抱住了姜芷歌,笑著往她身上一靠!
這看似簡單的一靠,他卻快速地在姜芷歌耳旁說道:“小心。”
姜芷歌心一驚,心知他沒醉,更知曉他裝醉是有緣由的,便順著他的話說道:“陛下,您喝醉了。我還是扶您下去吧。”
“依我看,葉兄是真的多了。還是先去歇著吧。”
稀辰面露難色,似乎十分內疚地說道。
卻見他的唇角旁,一抹得逞的笑意。
“讓王上見笑了。”
姜芷歌行了個禮后,便匆匆地帶著葉笙笳往大殿之處走去。
誰料,葉笙笳拐了個彎后,便清醒地在她耳邊說道:“一會兒你便裝睡下了。我倒要看看,這個汴洲之王,到底是真來通商,還是另有所圖。”
“好。”
姜芷歌點點頭,回頭一望,果然見到稀辰亦踉蹌著似乎不勝酒力地跟了出來。
“葉笙笳!叫你別喝那么多!偏不聽!再這樣下去,我就不管你了!”
姜芷歌故意吼得很高,做戲給稀辰看著。
卻見稀辰的唇角,抹過了一絲詭異的笑意。
接著,便也有一名侍衛模樣的人上前附耳前去問道稀辰:“王上,要不要今晚動手?”
卻不料,稀辰擺了擺手指,莞爾一笑說道:“不宜。”
“為何?他都醉成那個樣子了。我們還怕她一個小姑娘不成?!”
侍衛模樣的那人似乎有些急了,低聲壓抑著自己問道。
“你沒聽說過,兵不厭詐嗎?葉笙笳是出了名的老狐貍,你覺得,他真的醉了嗎?”
稀辰負手而立,莞爾一笑,笑得老奸巨猾。
而那侍衛模樣的人,面容之上卻閃過了一絲懷疑,還有很多的,急不可耐。
葉笙笳在姜芷歌的攙扶之下到了大殿之后,便有意將門給合上了,卻留了一個不起眼的后窗,以便讓稀辰的人方便進來,好來個甕中捉鱉。
紅燭搖動,微風輕吹,盛夏的星光,璀璨而入,鋪滿了一地的霜。
葉笙笳似沉沉睡去了,躺在簾幃之內,不時地打著鼾。
而姜芷歌則半躺在一旁的太妃椅上,亦似乎一副累得很的模樣,沉沉地睡去了。
兩人才安靜了沒多久,姜芷歌便聽到窗外有樹葉沙沙作響,接著似乎有人的衣物擦過樹葉的聲響,再接著便有人翻越過窗棱以極其巧妙的輕功落地的聲響!
魚,上鉤了。
葉笙笳的眼神,猛地睜開,唇角露出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那人的腳步很輕,徑直穿堂過去便朝著姜芷歌而去了,手中的一把劍在星光的耀眼之下,折射到墻上,便是一抹晶亮的亮色!
姜芷歌紋絲不動,耳朵卻一刻也沒有停地聽聲辯位著!
只見那人的眉眼間突然地露出了一絲兇狠殺意,刀起落下!
對準了姜芷歌的脖頸間!
卻見葉笙笳于此時一把掀開了簾幃,將金制璇花對準了那人的劍端飛去,“當——”的一聲便震得那人的劍啷當落了地!
在那人的一聲驚呼之中,姜芷歌早已藏于手間的那把短刀卻隨著她快速地移位,凌厲地抵在了那人的喉嚨間!
“你是誰?”
姜芷歌沉下了眼眸,接著星光仔細地瞧著那人。
只見那人周身是緊致黑衣加身,面紗遮面,只露了一雙眉眼。
卻見這眉眼根本不是稀辰那小子的風流之眼,倒像是……一雙女人的剛毅之眼!
那人見受制于人,心中一沉冷,眼眸之中掠過了些許慌張之意,卻并不開口回答。
葉笙笳卻伸了個懶腰從床榻之上緩緩站了起來,朝著那人的身后走去。
待至了那人身后一丈的距離之時,葉笙笳莞爾一笑緩緩說道:“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死去。但是,我更想知道,稀辰派你來,是為了什么?機密?法寶?還是……根本就是為了殺人?”
葉笙笳的目光一寒,帶上了幾分殺意。
那黑衣人依舊不做聲,雙眼卻飛快地尋找著逃走的方位,只可惜,每個方位都被堵得很死。
“不說話?呵。倒是有趣。那便開口讓你說話。”
葉笙笳目光凌厲,手間的金制璇花飛快地朝著那人的左臂飛去!
卻于此時,窗棱處的窗戶猛烈地一搖曳,接著整個室內的燈光猛的一暗,在黑暗之中一道暗器沖著葉笙笳的金制璇花猛烈撞擊而去!
“當!”
清脆的一聲巨響之后,便是擦出了一道瞬間的火光,將來人的面目照得忽的一明亮!
姜芷歌適時一步上前,凌厲地以匕首挑過了黑衣人的面紗,露出了黑衣人的面龐!
竟是——李瀛。
在這一瞬間,不光是姜芷歌,就連葉笙笳,都一愣。
怎么,會是她。
而就在這一瞬間,一道淡藍色的身影飛掠而過,一把環過了李瀛的腰際,低喝了一聲:“走!”
說罷,稀辰便帶著李瀛破窗而出!
而李瀛卻戀戀不舍一般,回頭朝著葉笙笳深深地望了一眼,痛苦,又決絕。
“當——”
姜芷歌手中的匕首,驀地掉落在了地面,發出了驚心的聲響!
而那兩道身影早已穿窗戶而出,飛掠過了屋檐,消失不見了蹤影。
葉笙笳佇立在原地,眼中情緒復雜萬千。
“來人,掌燈。”
葉笙笳低喝道。
只聽得“嗞——”的一聲,大殿在一瞬間變得透亮,照得姜芷歌的臉色,有些微微的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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