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朕錯了

第五十五章 祈望的決定

輕嘆一口氣,這男子之于女子的身份可不是輕易就能改變,也不是像柳妍姝這樣男扮女裝,畢竟,好好地姑娘家不是整日待在家中學習女戒······

誰又會跟她一樣具有如此離奇的經歷。

“所以,祈兄你方才進來到底說什么亦或是發生什么讓你如此傷感?”

祈望盤膝而坐,雙手撐著臉,生無可戀的說道:“張夫子主動上門找我,說是要收我做徒弟。”說到‘主動’兩個字時,還特意咬牙道。

柳妍姝頷首,這是好事啊,祈望排名靠后,進不了甲班,有個夫子主動找上他要收他做徒弟,傳授他一些經驗。

在她看來,起碼是要比她這個吊車尾的人好了不是一丁半點。

柳妍姝歪了歪腦袋,疑惑道:“這是好事啊,為何祈兄你······”

靠在椅子上,攤了攤手,睨了一眼柳妍姝,“哎,這你就不知道了,重點不是有夫子收我為徒,當然,有夫子主動找我,我也是萬分開心。”

咬了咬腮幫子,有些頹廢道:“重點是張夫子啊,是張夫子啊!”

張夫子,聽到這個稱呼,柳妍姝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仔細回想關于張夫子的一點一滴。

依稀記得張夫子是個不茍言笑的人,周身圍繞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勢,這有何祈望抗拒他,不想讓他教自己又有什么關系。

突然腦海之中靈光一現,她記起來了,張夫子貌似是教功夫的吧!

撇著眼睛瞧了瞧祈望的細胳膊細腿,張夫子想讓祈望做自己的徒弟恐怕是有點難。

祈望志在為官做宰,最好是能成為一個造福于黎明百姓的好官,對于練武成為將軍好似并沒太大的積極性。

從一開始的兩項考核都是關于身體強度這一方面來看,祈望都并不適合去煉武。

挪了一下身子挨著祈望,好奇地問道:“祈兄啊,那張夫子有沒有說他為何要收你做徒弟,總得有個理由吧!”

聽見這話,祈望原本還算是挺直的脊背瞬間塌陷區。

“柳兄,張夫子說我前面兩項考試都算是勉強通過。”睨了一眼柳妍姝,“說這還是在有外力的幫助下,若是沒有這外力,怕是我連山門都過不了。”

倆人心知肚明,張夫子指的這外力是什么?

祈望繼續生無可戀的說著,“張夫子還說,既然我成了蒼梧書院的一份子,就更不能因為體力不支的緣故丟了蒼梧書院的臉,所以,他決定收我為徒,決心將我的身體煉到別人都比不上的程度。”

祈望不知道的是,張夫子的話并沒有說完,他本來想收的徒弟另有其人,只是程夫子找上他,告訴他。

院長覺得祈望是個練武奇才,將來必能成就大器。

而張夫子有事一個唯院長馬首是瞻的人,院長說什么,他就做什么;院長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院長說祈望是個練武奇才,那他肯定就是個練武奇才。

至于現在這一身瘦胳膊瘦腿,又不是不能變。他現在就給祈望制定飲食計劃,還有每日練武的時辰。

什么時候起床,什么時候吃飯,這些都必須有嚴格的規范。

“所以,祈兄那你同意了嗎?”

“同意了,當時我見居然主動有人來找我做徒弟,當下腦袋一熱,一個心急,我就同意了。”越說,聲音越低,到最后幾乎都聽不見了。

心虛的看了一眼柳妍姝,伸出一只手拉住柳妍姝的袖子,晃了晃,“柳兄,我現在該怎么辦?”

聽見祈望十分可憐的語氣,柳妍姝心中沒有任何憐憫之心,她明白,祈望現在是后悔了。

反而是鄭重道:“祈望,你現在有兩條路可以走,一,你去給張夫子道歉,說明來意;二嘛。”

祈望心中一急,嘴上道:“二是什么?”

“二就是,既然你已經答應張夫子,做他的徒弟,那么收起你那些不斷返回的小心思,老老實實跟著張夫子學武。”

咬著唇兒,他的內心備受煎熬,掙扎不止,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么辦?

憑著自己那榜單最后面的名字,斷然是分不到一個乙字班,丁字班估摸就是頂破天了;可是,他志不在習武,他想成為文官,想當宰相。

武官,做到最大也只能是個將軍,更何況,多年以來的準備都是為了當文官。

柳妍姝看出祈望的猶豫不決,卻也沒說什么,法子她已經給出去了,至于到底該怎么做,就不是她能管的。

一面是現實的無情,一面是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祈望此時陷入迷惘,他到底應該怎么做?

室內陷入一片沉寂。

良久之后,祈望的眼眸之中燃燒起熊熊烈火,異常明亮,“柳兄,我決定好了。”

聞言,柳妍是直勾勾的看著祈望,并不急著開口。

祈望的目光落在柳妍姝的臉上,抱拳一笑,道:“我決定跟著張夫子習武,君子一諾,重如千斤,今日我可以失信于張夫子,無傷大雅。可若是他日,我做到這天底下最為重要的位置,難不成我也要失信于他人,到時候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決問題。”

柳妍姝笑意盈盈道:“你能想開就好,我要提醒你一句,以后被張夫子煉到精疲力盡,可不要哭鼻子哦。”

祈望輕‘哼’一聲,上下打量了一番柳妍姝,不甚在意道:“柳兄你這是看不起誰呢?再說了,我是哭鼻子的那種人嗎?”

“對對對,你不是,你最堅強了。”

一連三聲對,語氣卻告訴祈望,柳妍姝用著哄小孩子的語氣。

“我給你說,你別不信我,我是定然不會哭。”

現在柳妍姝并不相信祈望的話,后來,祈望卻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真的沒有哭;哪怕是兩人面臨生死關頭,柳妍姝自己哭的跟著水做人兒一般的時候,他也沒有哭。

相反是他,帶著柳妍姝沖破層層黑暗,走過慢慢長路,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你看,我做到了,我好好的,我沒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