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美利堅

第1283章 思維與機器

當然,斑馬魚并不是凱瑟琳這次過來的重點。

“我們什么時候能夠開始進行神經感應芯片的第一次試驗?”

凱瑟琳問了一句。

“哦,可以,等系統將這邊的數據都記錄了下來就好……大概還需要等待15分鐘左右。”

珍妮看了看時間,然后這樣告訴凱瑟琳。

“還好。”

凱瑟琳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然后看著眼前這奇怪的斑馬魚的大腦的玩意兒。

凱瑟琳也需要一個神經回路芯片。

可這樣的一個腦控芯片,卻需要很大的準備。

雖然是腦控芯片,但實際上,凱瑟琳的這塊芯片與植入式的有些不同。

感應式的芯片體積很大,而且達到同樣效果的需要的資源更大。

但這樣做有些使用植入芯片絕無僅有的好處:安全。

安全、方便,這樣就足夠了。

按照最理想的設計,這樣的一個芯片,應該是如同一個護脖或是項圈什么的,盤繞在凱瑟琳的脖子上面,然后在頸椎與人體開始進行數據傳輸和轉化,同時,還能夠依靠人體的血糖獲取能量。

可那是理想狀態。

現實上,凱瑟琳見到的,卻是一個從鎖骨一直支撐到下巴,與此同時,還需要外接電源的一個奇異的玩意兒……

這玩意兒看起來就夠嗆,凱瑟琳嚴重懷疑這東西是否真的有用……

“通過這玩意兒,我也能夠擁有更強大的計算能力咯?”

凱瑟琳看了看這個奇怪的東西,一體式成型雖然好,卻讓凱瑟的頭沒法低下來。

“你給戴一個月,或者你給躺在這里一個月,讓機器讀取你的大腦波動,然后我們定制芯片并且安裝之后,你就將擁有超級的計算能力。”

凱瑟琳無所謂的聳聳肩:“我只是對于這樣不錯的技術感興趣而已。”

帶著這個笨重巨大的東西,艾爾莎看著凱瑟琳的表情。卻開始變得奇怪了起來。

“艾爾莎,你怎么了?”

凱瑟琳立刻就問著。

“凱特你似乎并不擔心?”

“你說什么?”

有些奇怪,但凱瑟琳還是疑惑的問了一下。

“我是說人工智能……現在僅僅只是一個輔助程序而已,但是凱特。我怎么看,都覺得這種技術……太可怕了。”

艾爾莎似乎對于人工智能很害怕。

“你以為我們會發展得那么厲害?”

凱瑟琳有些好笑:“小說是小說,可別與現實搭在一起。”

“我只是覺得很奇怪而已……”

珍妮這樣說著。

“很多人都相信科學技術最終能把機器人變成人,這背后有一個極具說服力的理由:所謂思想,無非也只是大腦中的神經元活動;如果用計算機模擬出人腦中每個神經細胞的活動,那計算機不也就跟人腦一樣有思想了嗎?當然,這項工程的計算量顯然是現在的計算機望塵莫及的。但隨著計算機性能指數級的增長,在不久的將來這或許是能辦到的。”

凱瑟琳對此,卻是沒有這種感覺。

計算機能依靠模擬大腦活動而獲得思想嗎?

凱瑟琳并不這樣認為。

事實上,和凱瑟琳有同樣觀點的人,有很多。

例如,為了駁斥這個觀點,1978年,美國心靈哲學家尼德.博爾克提出了一個叫做“中華大腦”的思想實驗:假設全中國的每個人都扮演大腦中的一個神經元。并用手中的對講機模擬神經元之間的信息傳遞,實現大腦內部的一切機制,那么整個中國是否就構成了一個有思想、有意識、有情感、有記憶的“中華大腦”呢?

這顆真正的“大”腦能像正常人一樣。辨別是非,產生情緒,感受疼痛,體驗幻覺嗎?

尼德.博爾克認為,這顯然是非常荒唐的。同樣地,計算機依靠模擬大腦活動而獲得思想,這種說法也是相當不靠譜的。

但就現實生活而言,這似乎是有可能實現的。

例如,在曾經的世界的21世紀,似乎已經出現了一些有思想的機器人。他們甚至能流利地和真人對話。

在2008年的loebner人工智能大賽上,12名裁判和計算機程序elbot進行文字聊天,結果有3名裁判竟以為自己在和真人聊天,于是elbot順利摘得大獎。

凱瑟琳將“中華大腦的概念”給艾爾莎復數了一邊——也幸虧這位尼德.博爾特先生在歷史改變之后依然發表了自己的著作,否則,凱瑟琳這次必然又是要進行無恥的抄襲和修改了……

“聽上去似乎是那么一回事。”

珍妮歪著頭。

“當然。而且不僅僅只是‘那么一回事’而已。我只是想說,真正的機器,不可能達到人類的這種程度,它們不存在真正的智能,不能夠進行創造性的發展。”

“一個能和人類正常交流的機器,能不能算有思想的機器呢?我覺得不可能。”

凱瑟琳覺得,這似乎也不能說明什么。

“兩年前,也就是1980年,約翰.西爾勒提出了‘中文屋子’思想實驗,揭示了一個深刻的道理:有言語交際能力并不表示有思想。”

艾爾莎點點頭,她似乎聽說過這回事,但是因為這事情不太了解,一時半會兒的,艾爾莎也解釋不了。

“哲學家將人工智能的觀點分為兩類,弱人工智能和強人工智能,分別認為機器智能只是一種模擬智能和機器確實可以有真正的智能。兩種觀點進行了爭論,出現了不少巧妙的假想實驗,而我覺得其中的‘中文屋子’就是反駁強人工智能的一個最有力的假想試驗。”

西爾勒提出了名為“中文屋子”的假想實驗,模擬圖靈測試,用以反駁強人工智能觀點。主要說明某臺計算機即使通過了圖靈測試,能正確的回答問題,它對問題仍然沒有任何理解,因此不具備真正的智能。

西爾勒假設:西爾勒博士(扮演計算機中的cpu)在一個封閉的房子里,有輸入和輸出縫隙與外部相通。輸入的是中文問題,而他對中文一竅不通。房子內有一本英語的指令手冊(相當于程序),從中可以找到相應的規則。他按照規則辦事,把作為答案的中文符號寫在紙(相當于存儲器)上,并輸出到屋子外面。這樣,看起來他能處理輸入的中文問題,并給出正確答案(如同一臺計算機通過了圖靈測試)。但是,他對那些問題毫無理解,不理解其中的任何一個詞!

計算機程序與我們聊天,無非是用一系列復雜的計算過程,分析我們輸入的文字,最終得出一個最佳的回復。如果我們給電腦講了一個冷笑話,電腦程序將會對這則笑話進行斷句分詞,機械地在知識庫中尋找相關的信息,得出“這是一個笑話”的結論,然后在屏幕上顯示出一串“哈哈哈”,表示自己知道這是個笑話。

這算是智能嗎?

這只是一種模擬智能vi而已,這并不是人工智能ai。

ai的產生并不是如同小說或者影視作品里面那么簡單的。

事實上,ai才是一個最難實現的一個事情。

現在,讓我們設想有一間屋子,屋子幾乎是全封閉的,只有一個用來傳遞紙條的小窗口。屋子里面坐著一個完全不懂中文的“老外”,“老外”手中配備有鉛筆、草稿紙、橡皮擦等各種工具,以及厚厚一疊漢語自動聊天器的程序源代碼。現在,屋外的人在一張小紙條上用漢字寫一段笑話,然后塞進屋子里。屋里的“老外”顯然一個字都看不懂。但他可以用紙和筆替代計算機,在草稿紙上進行與程序內部一模一樣的運算,模擬聊天程序的運行。經過幾天甚至幾個月的時間,“老外”終于完成了計算機本只需幾秒便可計算完畢的任務,得出了“小紙條上寫的是一則笑話”的結論,他應當以大笑聲回應。于是,“老外”在紙條反面寫上一個“哈哈哈”,把它從小窗口中遞出。

這種說法顯然是荒謬的。“老外”還是不懂這個笑話是什么意思,他只是一臺人肉計算機罷了。

類似于人類的情感,計算機的判斷,與人類本身還是有區別的。

無論是任何計算機,都不可能真正擁有“感情”。

他們的一切,都是冷冰冰的。

或許計算機會感到“憤怒”,但實際上,這是因為外界的環境要求他們做出“符合憤怒情緒的反應”而已。

當然,這或許也與微芯片的傳輸模式有關。

現有微芯片的數據傳輸模式是非常單一的——不是從左向右傳就是從前向后傳,逃不出一個二維平面。

即便是碳納米管芯片,事實上卻依然是一種和半導體沒太大區別的玩意兒,唯一的不同在于碳納米管芯片更加的穩定、省電。

只有真正的神經元,才能夠如同生命一樣進行思考。

但是,那是一種機械了嗎?

那個時候,恐怕就已經脫離了機械的概念,進入了生物的領域了吧……

一直上不了網,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