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蓮花換嫁,重生狂虐全家

第136章 于你,我再無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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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十霧

第136章于你,我再無秘密

兩人稱得上小別勝新婚,從浴池折騰到床榻,江元音精疲力盡。

她任他摟著,惦記著沒說完的話,遲遲不肯合眼睡去。

江元音開口道:“侯爺,我也曾做過一個夢。”

齊司延抱著她,懶洋洋地問:“什么夢?”

江元音躺靠在他的胸口,耳畔是他沉穩有力的心跳,那些原本“匪夷所思”不敢宣之于口的話,在他先前的主動坦白下,可以不再費勁的說出口。

她斟酌著措辭,盡量客觀平靜地敘述。

“夢中我身為江家嫡長女,卻從不受家人待見,十六歲那年初秋,江云裳趁著父母出遠門參加商會,拉著我去到泉郡。”

聞言,齊司延才知“此夢”非“彼夢”。

松弛的神經收緊,他凝神傾聽著。

江元音繼續道:“她貪玩惹上流寇,為脫身便將我賣給了流寇,萬幸我遇到泉郡地頭蛇三爺的下屬,他瞅見我左肩的刺青,殺了流寇,要將我帶走。”

“江云裳哭著求我,她說落到三爺手里,還不如死了,她說等她回了江家,一定會找父母來救我。”

“我為了救她,主動和下屬走了,可我在泉郡日復一日的等,沒有人來救我。”

“約莫過了大半年,三爺終于善心大發,準我歸家看看。”

“可我連江家的大門都未能進去,守宅的老婦告訴我,江云裳嫁給了定寧侯,江家舉家遷到了汴京,江興德怕我連累了江家的名聲,不許我再稱江家女。”

齊司延攏了攏手臂,心里百感交集,安撫的話尚未能說出口,只聽江元音的聲音又接著響起。

“后來三爺攻入汴京,登基稱帝,封我為后。”

江元音并不想多提李承燁是如何折磨她的,只說重點道:“沒多久我便死在寢宮,再睜眼時,回到了江云裳拉我去泉郡的前夜。”

“她喊來刺青師,在她左肩紋刺上我的蓮花,又將我的刺青,改成九尾狐。”

“之后,她獨自去了泉郡。”

齊司延呼吸一滯。

江元音自他懷里仰頭看他,于昏暗中去尋他的眉眼,婉轉道:“所以侯爺,你說的‘夢’,我信。”

“那我的‘夢’……侯爺可信?”

齊司延稍稍垂首,與她額頭相抵,啞聲道:“當然。”

此刻言語顯得匱乏,他尋不到任何可以貼切表達的詞,只想同她肌膚相貼,呼吸相聞。

身體的溫度,亦是一種語言。

就如同他前邊坦然說完,她說她相信時,他只想吻她。

聽到肯定的回答,江元音懸著的心終于安穩落地。

她再無顧忌地同他分析推測道:“我想‘做夢’的應當不止我與侯爺,想必江云裳亦是大夢一場。”

“所以,她才會復制我的刺青,獨自去了泉郡,她想當皇后。”

親密無間的距離,江元音能察覺到他每一絲情緒的轉變。

……他好像不太高興。

她只當他是因為江云裳這一世要過“好日子”而不爽,出聲補充道:“侯爺放心,江云裳在三爺那過不上好日子的。”

齊司延緊繃的情緒沒有絲毫的緩和,他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上移,捧著她的臉,緊聲問:“阿音和那個三爺可……有感情?”

他們攜手過了一輩子。

她還當了他的皇后。

她之前那么果斷要和他和離,可有想過,回到那個三爺身邊?

齊司延在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可心口的抽痛難以自抑。

在對待與她相關的一切上,他大度不起來。

他小氣、自私、卑劣。

別說是有感情,他甚至無法容忍,她還在意那個男人。

他只希望,她完完全全的,獨屬于他。

“你瘋了?”江元音近乎本能的脫口而出,猶如他之前揣度她和李霽關系時的反應一般。

但隨即意識到是她自己并未提及她和李承燁之間的種種,她深吸了一口氣,言簡意賅道:“侯爺,三爺……是先太子李承燁。”

齊司延恍然。

所以他會因為她的刺青而將她帶走。

所以他一個地頭蛇,蟄伏多年,發展勢力,都是為了復位。

“他同你相認了?”齊司延后知后覺意識到不對勁,“他為何立你為后?”

江元音搖頭,“他沒有告知我身世,至于立我為后……只是不想放過我吧。”

“他恨透了先皇后,而珩王又說,我和先皇后如出一轍。”

“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

話已至此,江元音稍稍后仰頭,索性挑破問道:“侯爺,也想要這天下?”

他聯絡齊騰夫婦舊部,暗中和關嘯等將軍往來。

齊司延不置可否,沉默片刻后才說道:“‘滄江水戰’,我父母和一眾齊家軍,乃是被‘自己人’的一把火,逼到上了‘自己人’做過手腳的戰船,又被‘自己人’于岸邊射殺。”

江元音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輕聲問道:“侯爺可是已經查到了幕后主謀。”

齊司延頷首,沒賣關子,點破道:“當今圣上,李彥成。”

這亦是江元音心中的答案。

眾人都道,李彥成格外眷顧定寧侯,乃是善待功勛后代,實乃明君所為。

可如果細品,什么都不對勁。

齊司延病得蹊蹺,御醫年年會替他看診,便是查不出他究竟中了什么毒,也不可能連他是中了毒都不知道吧?

而陸氏別說是沒能耐弄到這罕見的毒藥,若真是她自發下毒,以她那點謀劃心性,根本想不到他們是傍著齊司延才能活的“滋潤”,只怕在齊司延幼時,便會將他殺害。

關嘯等昔日跟隨齊騰將軍的武將們,這些年都不敢光明正大來侯府,在忌憚誰,更是可想而知。

更讓她篤定這個答案的是,齊司延病愈回歸朝堂,李彥成交給他的公職,竟是去負責崇光院的修繕。

顯然,是李彥成不想落得個苛待功臣后代的罵名,故意將齊司延“養廢”,使其拿不到實權,又能留著齊司延的性命,來給天下人做戲。

所以汴京人人都道:圣上對定寧侯,寵眷有加。

齊司延又接著道:“先帝畏敵如虎,邊關告急,寧可割地求安也不迎戰,我父母不得不擁護李彥成稱帝,好奔赴邊關,驅逐胡人,守護中原。”

“然李彥成坐穩皇位后,卻是兔死狗烹,鳥盡弓藏。”

“他設計讓我父母與齊家軍枉死,更是將我養成‘廢人’。”

江元音抬手,覆蓋住他捧著她臉的手,以此來表示,她認可理解他的恨。

她再次重復問道:“所以,侯爺是要這天下?”

齊司延回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下定決心道:“在回答這個問題前,我需得和你說一件事。”

“什么事?”

“與你身世相關,你……”他語氣亦有掙扎與猶疑,“要聽嗎?”

先前聽了她談論了對先帝是她“生父”的看法,他方知自己對她的了解太過片面。

他所謂的“為她好”的決定,或許不是真的為她好,而是他的自大。

他更不想與她之間,再埋下任何誤會的可能。

江元音不解。

她的身世還有什么值得說的?

她道:“侯爺請說。”

齊司延一番心緒起伏,簡潔明了道:“你生父不是‘先帝’,應當是李彥成。”

江元音愕然:“什么?”

這幾日她好不容易才接受了,自己同李承燁是親兄妹,轉眼又不是了?

“這才是我之前對你的身世避而不答的原因,”齊司延緩聲吐露真相,“先皇后生下你時,還是先帝在位時,所以連珩王都以為你是先帝同先皇后的孩子。”

“李彥成若是認了你,你必遭非議。”

齊司延說得婉轉,但江元音不愚笨,瞬間了然。

若是這樣,李承燁對她的惡意與仇恨,似乎更合情合理一些。

站在李彥成的角度,她是他的母后與皇叔茍且所生。

江元音謹慎地問:“連珩王都不知道的事?侯爺如何會知?”

齊司延便將母親洛青莞同先皇后之間的往事,轉述與她聽。

江元音本能的抵觸,“那也不過是侯爺的揣測。”

“是,我比任何人都希望這只是我的揣測,”齊司延坦然道:“我當然不希望你是仇人之女,更怕你因為我要復仇,而離開我。”

“阿音,于你,我再無秘密。”

江元音沉聲問道:“你會殺了他嗎?”

“……我會。”

江元音陷入沉默。

即便她從未有過,要和生父相認的想法,但也無法在得知自己的夫君要殺了他時,能毫無波瀾。

可李彥成于她,又的的確確只是個“陌生人”。

江元音的思緒百轉千回,她第三遍問道:“侯爺,要這天下?”

齊司延反問:“阿音這輩子,可還想當皇后?”

“不,我不想,”江元音搖頭,“我初初嫁入侯府,為的是等你病逝后,回到江南。”

齊司延圈緊她,重聲道:“好,等我復了仇,我隨你回江南。”

可江元音久久未答。

她腦袋混亂,心緒復雜。

良久后,方才出聲道:“多謝侯爺如實以告,但……我需要時間好好理一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