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我成了病嬌戰神的掌心寵

第一百零五章、作繭自縛

莊氏微醺,卻如沐春風,想著自己養了多年的娘家人,終于要進二房了,邁著輕快的腳步進了后院。

見吳嬤嬤站在房門邊沖著自己擠眉弄眼,莊氏微微蹙眉。

扶著嬤嬤的手臂邁進了屋子,莊氏一眼瞧見自家三爺的背影,左顧右盼,并無二房夫婦的身影,莊氏心下咯噔一下,不知是哪里出了差池。

莊氏咽了咽口水,攥緊手中的帕子問道:“爺怎么在這里?”

衛三爺本盯著那玉色纏枝刺繡床幔,聽見夫人的聲音,轉過身來,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好生準備,過幾日我便要納微棠為貴妾。”

莊氏握緊嬤嬤的胳膊,自己這是醉了嗎?

衛三爺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說道:“你沒聽清我的話嗎?”

莊氏望著床榻的方向,顫聲問道:“敢問爺,是誰要納微棠?”

衛三爺用力捏住她的下巴:“你的心真夠狠毒,如此糟蹋自家的甥女。”

莊氏此刻一半真糊涂,一半裝糊涂:“妾身一直在宴席上,不知爺為何有此一說?”

衛三爺盯著她的眸子,見她目光閃躲,冷哼一聲:“前幾日我好生勸你,莫要伸手太長,你卻置若罔聞,偏要作繭自縛。方才我已見了微棠的身子,自是要納她為妾。杜家雖大勢已去,可確是實打實的官宦人家,為妾倒委屈了她,一切按貴妾之禮。”

莊氏聞言搖搖欲墜,奈何衛三爺緊緊地捏住她的下頜,繼續說道:“二哥容你管家這些年,你私下昧了多少銀子,二哥心中有數。可他體諒你操持衛府不易,心疼景良在外奔波作戰,裝聾作啞,而你卻欲壑難填,越行越遠。別忘了,這衛府離了你,還有長房和四房的媳婦。”

莊氏心一橫,回道:“我們手中并無多少私產,還有一群兒女要養活,若不是靠我掌家,日子豈能如此富足。”

衛三爺斥道:“冥頑不靈,只要衛家一日未分家,還能缺了他們的吃穿不成。你自己瞧瞧,我們院中的吃穿用度,就算比起二哥院中,只怕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今日若不是二房媳婦派人來喚我,就算僥幸讓你得逞,微棠被納進二房,也是死棋一顆。二郎是什么人,豈能容你拿捏!他往日念你是嬸子,且有景良的情分在,心中存有幾分敬意,你此番算計他,只怕會讓他寒了心。”

莊氏心中五味雜陳,低頭無語,半晌才說道:“就算妾身罪不可恕,爺也不能納微棠為妾,我是她的姨母,怎可與她共侍一夫?”

衛三爺輕蔑一笑:“此事已成定局,你依言照做便好,若是不愿,你自請下堂。”

莊氏嘶聲力竭地吼道:“我嫁與爺二十余年,生下四子,爺竟半點顏面不給我留下,叫我日后如何見人。”

衛三爺并未理會,走到床榻邊,輕聲問道:“微棠可好了?”

床幔后瑟瑟發抖的杜微棠哆嗦著回道:“好……了。”

衛三爺掀起床幔,朝那楚楚可憐的姑娘伸出了手。

杜微棠本能地想抓住這份溫暖,可瞥見姨母那吃人的目光,猛地打了個冷顫。

衛三爺心知杜微棠此刻不能留下,略一遲疑,打橫抱起滿面淚痕的姑娘,徑自出了門。

杜微棠吃了一驚,將頭埋在衛三爺的懷中,不敢抬頭見人。

莊氏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不敢也不愿低三下四地開口阻攔,淚水順著眼角的細紋緩緩流下。

衛景良聞訊趕來時,就見父親抱著杜家表妹出了院子,如遭雷擊。

衛三爺看著怔愣的長子,說了句:“來的正好,去勸勸你母親。”

衛景良呆立良久,直到母親身邊的吳嬤嬤匆匆走了過來:“哥兒快進屋看看夫人吧!”

衛景良進屋時,見到的便是莊氏崩潰之下,用雙臂將滿桌禮盒掃落在地的情形,心中凄然,陡然跪地:“請母親保重身子!”

莊氏抬頭,淚眼婆娑地望著最疼愛的長子,身子一歪,緩緩滑落在地:“良兒,母親這后半生該如何過活?”

衛景良勸道:“母親還有我,孩兒定會好好孝順母親。”

好好的一個壽宴,竟成了一場鬧劇。賓客苦等不來主家,只聽衛三爺派小廝傳了話,三夫人醉了,已經睡下,眾人也只好散了席。

衛景辰夫婦行在回院的路上,靜姝嘆道:“我未曾想害那姑娘,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衛景辰不滿地捏捏她的臉頰:“你莫要操心別人,三叔自會妥善安排。今日你不該以身犯險,明知事有蹊蹺,就該派人尋我。”

靜姝不以為然:“你如今愈發謹慎了,她打的是你的主意,我哪會有危險。”

衛景辰搖頭:“人心叵測,萬一對你不利,豈不是……”

靜姝沒好氣地打斷他:“你為何不相信我可以保護自己!你為何認為我的判斷會有失誤!我不是你的附庸,我有做決定的自由!”

衛景辰看著靜姝憤然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默,自己本答應過她,不讓她做籠中之鳥。

靜姝怒氣沖天地回了屋子,方才本就在愧疚中難以自拔,偏偏他還要在此時喋喋不休。

玲瓏硬著頭皮勸道:“主子,姑爺是將主子放在心尖上,生怕主子有個閃失。方才我領姑爺進內院之時,姑爺就打算奔廂房而去。可奴婢與他說主子已有對策,他才強忍著在園子里兜了幾圈。”

靜姝的面上緩和了些,思來想去,自己似乎也不全占理,開口問道:“他人呢?”

玲瓏剛想出門去尋,便見姑爺進了屋子,揮手讓她出去。

衛景辰走到靜姝面前,凝視她的雙眸:“方才是我的錯,自從大婚后,我每每清晨醒來,總怕昨日的恩愛只是南柯一夢。因自己的患得患失,沒有做到曾允諾你的無拘無束。”

靜姝此刻也消了氣,湊到他懷中說道:“我方才急躁了些,往日里沒存過害人的心思,今日我本想引三叔去論個理,卻不想竟毀了個姑娘的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