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挽天傾

第一千四百一十三章 賈珩:……明日兵進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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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陽城

北靜王水溶與賈芳敘著話,不大一會兒,就見河北提督康鴻與江南水師提督韋徹進入衙堂。

康鴻道:“小賈將軍,這次戰事,我大漢傷亡不少,先休整幾日,再行進兵,如今遼陽既下,當以穩妥為要才是。”

賈芳問道:“康將軍,是否先以騎軍,至盛京城下,打探消息。”

康鴻笑了笑,說道:“賈芳將軍,想要以騎軍奇襲盛京城?”

北靜王水溶笑道:“這可不大容易。”

這不是演義話本,一國之都,重兵拱衛,顯然沒有奇襲這一說。

韋徹想了想,道:“先以騎軍,試探一下盛京城的虛實,倒也未嘗不可。”

北靜王水溶道:“既韋將軍也這般說,那就依韋將軍之意。”

三人既是議定,則由賈芳率領一支精騎,向著盛京城奔襲而去,先一步探查盛京城的動向。

寧遠城,官衙——

賈珩此刻落座在一方漆木條案之后,正在垂眸看著輿圖,其人削立冷峻的面龐,似蒙上一層金色紗衣。

在那張泛黃的紙張上,渾河、大凌河以北則是錦州城,其上勾勒描繪著山川城墻。

就在這時,伴隨著一陣腳步聲,而后陳瀟舉步進入衙堂,清泠如水的聲音中難掩喜色,道:“剛剛錦衣府遞送來的飛鴿傳書,遼陽城已經被攻破了。”

賈珩聞言,抬頭看向陳瀟,問道:“遼陽城破了,這么快?”

陳瀟輕聲說道:“遼陽城與寧遠城并無二致,都是用炮銃攻城,城墻坍塌之后。”

賈珩面上若有所思,目光咄咄地看向陳瀟,輕聲說道:“遼陽一破,過了渾河就是盛京城了。”

陳瀟柔聲道:“水溶用飛鴿傳書問你,是否派兵馬過去?”

賈珩搖了搖頭,目光咄咄,低聲道:“此事要再等等,對了,城中糧秣和軍械都補給到位吧。”

陳瀟道:“這幾天,都已經運到了。”

賈珩道:“等會兒,召集眾將,整頓兵馬,我大軍擇日就向著錦州進兵。”

這幾天應該也休整的差不多了,是時候派兵前往錦州了。

賈珩說著,不大一會兒,就來到衙堂當中,落座在一張條案以后,思量著接下來的錦州之城的破敵之策。

此刻,廳堂當中——

賈珩落座下來,此刻,隨著軍將魚貫而入,也將賈珩從思索狀態當中喚將過來。

“見過節帥。”一眾軍將面色微頓,開口說道。

賈珩面色微頓,道:“諸位將軍起來吧。”

說著,賈珩拿起錦衣府遞送而來的飛鴿傳書,說道:“遼陽城已經攻破,我大漢水師兵鋒直抵盛京。”

此言一出,在場眾將校聞聽此言,臉色倏變幾許,一時間,就是議論紛紛。

賈珩道:“遼陽既下,女真的盛京城就在我大漢兵鋒之下。”

在場眾將校聞言,面上都是見著喜色。

曹變蛟道:“大帥,遼陽一下,女真無險可守,已是腹背受敵,我大軍主力也當有所動作,給予在錦州的女真兵馬壓力,以防其回師馳援盛京,抵御我大漢兵馬。”

魏王陳然聞言,面上若有所思。

賈珩低聲說道:“我大漢水師得紅夷大炮這等火器之利,又具兵力優勢,以多勝少,拖延至今日大勝,倒也不足為奇。”

這會兒,楚王陳欽劍眉之下,目光滿是期冀之芒,問道:“子鈺,是否可以出兵了?”

“這幾日的休整,兵馬已恢復了戰力,諸位將軍接下來回去準備,就在這幾日,出兵錦州。”賈珩開口說道。

眾將聞聽此言,心頭多是一喜。

大軍一旦開動,如果再在錦州大勝,女真的盛京城就遭遇兩路夾攻,女真亡國有日。

賈珩面色沉靜,目光咄咄而閃,朗聲說道:“接下來,由曹將軍率領精騎,擔任先鋒,前往錦州城。”

因為謝再義目前在率游騎,提防著錦州城的清軍,并且同時尋覓戰機,打算繞襲于后,直撲盛京。

曹變蛟聞言,抱拳稱是。

賈珩道:“本帥領大軍于后壓陣,諸位將軍回去整頓兵馬,明日兵進錦州!”

就這樣,在場眾將紛紛抱拳應是。

崇平十九年,七月中旬,位于寧遠城的大漢京營兵馬,在經過短暫的休整以后,向著錦州城進發。

大軍浩浩蕩蕩,旌旗蔽日,而先鋒兵馬則先一步策馬奔騰,直抵錦州城下。

而曹變蛟所率領的騎軍,則是先一步向著錦州城攻去。

錦州城

多爾袞此刻一襲蟒服親王袍服,落坐在一張漆木幾案之后的梨花木椅子上,面龐上似有陰云籠罩,目中滿是憂色。

自寧遠城破以后,多爾袞維持著這種苦思冥想破敵之策的狀態,就有一段日子了。

阿濟格快步進入衙門官廳,凝眸看向多爾袞,說道:“十四弟,城墻已經加固了一層,里面重新修建了一層甕城。

這是為了防止如寧遠城一樣,在城墻坍塌以后,大軍一下子進入城內,城內兵馬崩潰成一鍋粥。

多爾袞道:“漢軍的炮銃太過厲害,接下來不可大意。”

阿濟格嘆了一口氣,道:“十四弟這些天,可曾想出來破敵之策?”

多爾袞面容陰沉如鐵,朗聲說道:“還能想出來什么,只能死守城池,以拖待變罷了。”

阿濟格點了點頭,說道:“那賈珩小兒,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之后,炮銃齊轟,我錦州城未必擋得住。”

多爾袞濃眉之下,目光冷厲,道:“擋不住也得擋,我大清建國三十余年,上蒼會保佑我大清的。”

阿濟格一時默然不語。

這會兒,多爾袞點了點頭,問道:“遼陽方面可有最新的情報?”

阿濟格搖了搖頭,說道:“這兩天倒是未見勒克德渾的求援軍報。”

多爾袞眉頭緊鎖,說來也巧,正在這時,就見一個身披白色炮釘甲胄的侍衛,闊步進入廳堂,面色一肅,朝著多爾袞抱拳說道:“王爺,遼陽方面的急報。”

多爾袞聞言,心頭忽而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來,詫異問道:“什么軍報?”

難道又是催促增兵救援的軍報?希望是吧。

那侍衛面色難看,聲音低沉,說道:“王爺,遼陽城破了。”

此言一出,多爾袞霍然站起,周身散發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凜然氣勢。

而阿濟格那張雄闊面容之上,也同樣現出驚訝之色。

遼陽城破了?那盛京豈不是……直面漢軍兵鋒。?

女真國內原本就沒有什么戰略縱深。

“順承郡王呢?”阿濟格面色倏變,心頭怒火翻涌,急聲喝問道。

三萬人連一個小小的遼陽城都守不住!

圍攻遼陽的僅僅是一支漢軍水師的偏師。

而那侍衛道:“順承郡王已經出了遼陽城,向著盛京城而去。”

多爾袞面色頹然無比,心頭深處只覺涌起無盡悲涼之意。

貪生怕死之徒?!

一旁的阿濟格面色鐵青,憤然道:“廢物!廢物!我真是看錯他了!竟是棄城而逃!”

多爾袞那張沮喪的面容上,也同樣見著一抹惱怒之色,沉喝道:“貪生怕死,棄城而逃,丟盡了我愛新覺羅一族的臉面。”

兄弟二人則是出言對勒克德渾譴責不停,面容神色逐漸憤憤然。

但繼而就是一股深深的絕望情緒在心頭氤氳而起。

寧遠方破,遼陽又陷,這是雙鬼拍門之局,大清難道真的要完了?

多爾袞頹然地坐在那張靠背椅上,心頭思忖不停。

阿濟格面容陰沉如鐵,憂心忡忡問道:“十四弟,現在遼陽被破,盛京城就在敵軍兵鋒之下,十四弟打算如何應對?是否派兵馬馳援盛京,以防漢軍攻破?”

多爾袞這會兒心緒漸漸冷靜下來,低聲道:“勒克德渾已經逃回盛京城,讓他戴罪立功,與碩塞暫且防守,足以應對局面。”

阿濟格也反應過來,說道:“如此一說,勒克德渾逃回盛京,莫非……”

“應是大勢已去,只得棄城而走。”多爾袞面色悲愴,嘆了一口氣,吩咐道:“準備筆墨,我即刻寫一封書信給他,這次已是退無可退,讓他與盛京城共存亡!”

盛京城豈可棄城而守?那時候,太后與福臨怎么辦?

阿濟格濃眉之下,那雙虎目目光咄咄而閃,說道:“十四弟,下一步如何行軍用兵?”

多爾袞容色微頓,低聲道:“嚴陣以待。”

現在,女真方面已經無兵可調,猶如被釘死的一根螞蚱,根本不能亂動分毫。

而就在這時,殿外一個將校神色匆匆進入廳堂當中,說道:“王爺,大凌河邊發現漢軍的騎兵。”

“漢軍動了。”阿濟格面色微肅,目光咄咄而閃,開口說道。

多爾袞眉頭緊皺,目光深沉幾許,冷聲道:“這是趁著遼陽之勝,想要趁火打劫。”

可以說,賈珩給多爾袞的感覺就是一個老辣的棋手,穩扎穩打,步步為營,一步步將女真的兵馬堵至絕路上。

阿濟格點了點頭,臉上憂色密布,問道:“十四弟,盛京方面是否再派兵增援?”

“先不用理會盛京方面,先行嚴守此城,盛京城方面,已經留有兵馬,足以應對漢廷的水師聯軍,我軍直面漢軍主力,更是不可松懈絲毫。”多爾袞兩道濃眉之下,目光深深。

事已至此,唯有冷靜。

阿濟格聞言,嘴唇翕動了下,欲言又止,心頭卻漸漸蒙起一層陰霾。

如今的大清,真是亡國之兆大現。

而就在錦州城的多爾袞為寧遠城與遼陽的攻破,而感到焦頭爛額之時,東平郡王世子穆勝率領的漢軍與朝鮮聯軍,也自滿浦進逼赫圖阿拉,在牛毛寨與女真的兵馬交上了手。

此刻,領兵鎮守的女真大將乃是滿達海。

牛毛寨

這座山寨依山勢而立,作為前往赫圖阿拉的必經之途,控遏通衢要害之地,可謂易守難攻。

而滿達海此次率領的兵馬僅僅有兩萬人,但眼前面對的卻是兩三萬漢軍與朝鮮十萬聯軍,對方兵強馬壯,人多勢眾,還帶有一定數量的紅夷大炮。

先前已經交戰過一場,但漢軍戰力則略有遜色,但畢竟仗著兵馬眾多,在這一刻反而占據了上風。

山寨,軍帳之中——

滿達海背著雙手,在軍帳當中來回踱步不停,心頭正在為是戰是退舉棋不定。

因為在這種情況下,牛毛寨根本守不長,但身后就是赫圖阿拉城,也不可能棄守城寨,任由漢廷官軍長驅直入。

否則,炮火之下,赫圖阿拉城會遭到破壞。

赫圖阿拉城,一向是大清的老寨,如努爾哈赤以及其父祖的陵墓都是在此城中,城中也屯駐了一兩萬兵馬。

滿達海眉頭緊皺,目光閃爍了下,心頭則是思量著破敵之策,臉上流露出焦慮之色。

而就在這時,一個身披選擇鐵甲的將校,昂首闊步,進入軍帳,神色匆匆,目中見著惶急之色,道:“王爺,盛京方面的軍報。”

滿達海聞言,面色詫異了下,問道:“盛京來的?這個時候來什么軍報?”

說著,示意著一旁的護衛快步而去,躬身將軍報接了過來。

“寧遠城被漢軍攻破了。”那將校面色惶急無比,濃眉之下,目中閃爍不停,沉聲道。

因為,遼陽城被攻破還在近期,沒有第一時間將戰報遞送過來。

滿達海從那小校手里接過軍報,凝神閱覽,咄咄虎目中現出一抹驚異之色。

手里的軍報,都有些顫抖幾許。

寧遠城破,鄭親王戰死?

這怎么可能?

可轉念一想,鄭親王在寧遠城,面對的敵手是那位縱橫天下的衛國公,有此一敗,似乎也……理所當然。

這就是賈珩在這幾年面對女真的戰事中,所確立的心理優勢。

就在滿達海心神震驚莫名之時,這會兒,忽而傳來“咚咚”的擂鼓之聲,分明是鼓聲密如雨點,漢軍再一次發動攻擊。

滿達海壓下了心頭的復雜思緒,喚著一個副將,低聲說道:“隨本將前去看看。”

東平郡王世子穆勝也在前一天,通過錦衣府的飛鴿傳書接到了寧遠城破的軍情。

山寨三里之外的土丘上,穆勝放下手里的單筒望遠鏡,對著一旁的將校說道:“大帥攻破寧遠城,殲滅韃虜無數,我們這邊兒,倒也不能落后了。”

副將魏同開口說道:“世子,寧遠城一破,女真人就被擠到墻角了。”

穆勝道:“是啊,以衛國公用兵之能,松錦方面,大勝只是時間問題,不過,我們這邊兒也要斷了女真人的后路,不能使其向赫圖阿拉逃遁。”

隨著穆勝軍令落下,一面面杏黃色三角小旗搖動不停,而后,漢軍的鼓聲密集一如雨點,噼里啪啦,大批兵馬向著山寨涌起。

“轟轟……”

炮聲隆隆之聲響起,山寨之上土石亂飛,大批女真旗丁此刻卻不知如何還擊,只是苦捱。

穆勝眼眸微瞇,沉喝道:“派人用紅衣大炮持續轟炸。”

當初,江南水師與登萊水師聯合起來遠赴倭國,征討倭國,還是留下了一批紅衣大炮,此刻雖然攜帶不多,只有十幾門,但也派上了用場。

“轟轟!!!”

一粒粒炮銃銃彈,猛然落在山寨之上,不大一會兒,就見飛沙走石,視野遮蔽。

不遠處的大批朝鮮軍將,如李裳、田思泉等人都是目瞪口呆地看向這一幕,暗道,中原天朝上國,當真是火器犀利,讓人望而生畏。

但這種炮轟無疑也是不可持續的。

而后,借助著炮火的掩護,漢軍大舉攻城。

此刻,山寨之上的清軍也從炮轟中回過神來,開始舉起一張張弓弩,向著漢軍還擊不停。

“嗖嗖……”

一根根箭矢破空穿梭而來,落在漢軍與朝軍手中的盾牌上,發出叮叮當當之聲,間雜著一些“噗呲”、“噗呲”的入肉聲響起。

漢軍與朝鮮聯軍,向著山寨沖殺而去,此刻,從高空往下望去,但見一團團火焰,似要燃燒漫山遍野。

這會兒,滿達海也在幾個親兵的陪同下,視察著戰況,見得這一幕,暗暗皺眉不停。

“王爺,漢軍的火力太猛了。”一旁的副將面色一肅,開口說道。

滿達海面色凝重如冰,沉聲道:“不用理會,他們怎么也要兵卒攻寨,況且此寨地理不利兵馬展開,這就是我們守住山寨的機會。”

漢軍炮銃雖然厲害,但兩軍對壘,攻城拔寨,不可能一直都用炮銃,終究是要短兵相接。

這終究不是無人機屠殺,步兵出來打掃戰場的后世。

而后,隨著兩軍短兵相接,果然正如滿達海所言,漢軍與朝鮮軍卒面對八旗精銳兵丁,實戰之能也就多有不如。

滿達海見漢軍的陣勢壓將過來,被手下八旗旗丁擊退。

穆勝在下方拿著單筒望遠鏡,眺望著那山寨,眉頭漸漸皺緊幾許。

副將魏同在一旁低聲說道:“世子,我軍戰力不如女真人。”

穆勝皺緊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說道:“先攻攻看,我軍兵馬眾多,不懼傷亡。”

魏同輕輕應了一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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