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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回討要說法
第三百七十二回討要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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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瑜上前兩步笑道:“妹妹倒是跟母妃多禮起來了。”黛玉卻是回頭很是認真的看著婉瑜的眼睛道:“勞姐姐如此費心,倒是玉兒的不是了。不過是樁往事,玉兒也不曾放在心上,很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說著黛玉便向婉瑜深深一禮,婉瑜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抓住黛玉的手,聲音很是低沉地道:“玉兒這是要跟姐姐多禮嗎?”
正在此時,武郡王妃嘆了口氣道:“雖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但錯了就是錯了,賠禮道歉還是需要的。只是此事原不是什么好事兒,鬧得沸沸揚揚的反而不美了。”
武郡王妃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黛玉。黛玉也只是淡淡一笑道:“王妃說得很是。”
武郡王妃見此搖頭道:“玉兒到底是跟母妃慪氣了。”黛玉卻是不卑不亢地行禮道:“玉兒不敢,也沒有此意,請王妃勿要多心才好。王妃對玉兒的好,玉兒都銘記于心。”
承恩伯夫人見武郡王妃與黛玉好似僵持了起來,心里舒了口氣,微微打量了黛玉一眼,便笑著向婉瑜解釋道:“這事兒雖說原本就是伯爺的不是,可伯爺當時也是傷心過度,并無惡意。”
說到這兒伯夫人頓了頓又道:“何況都是一家人,牙齒和舌頭那般好,有時候還咬著,哪能當真呢。”
婉瑜一聽這般推諉的話,心中激憤,卻見黛玉好似沒聽到承恩伯夫人,自己這位表嫂的話兒似得,頓時明白過來,自己和承恩伯是親戚,母妃更是他們的姑母,自然是一家人。
而黛玉怕是如今連自己也不被她算作一家人了吧?想到這兒,婉瑜不由想起這十來年的情分,臉色有些難看,抬頭向武郡王妃看去,見武郡王妃也臉色難看的盯著黛玉。
婉瑜生怕武郡王妃說出什么更傷情分的話兒來,正要勸和兩句,便聽黛玉聲音清冷地道:“王妃這里有客人,玉兒便不多打擾,改日再來給王妃請安。”
黛玉說完朝婉瑜笑了笑道:“姐姐便在這里陪著王妃坐一會兒吧,玉兒屋里也還有些事兒,就不陪姐姐了。”
說完黛玉便蹲身行禮欲要退下,婉瑜只覺什么東西卡在嗓子眼,吞不下去吐不出來。
武郡王妃的臉色也很是難看,有些下不來臺,卻又不好發作黛玉,畢竟明面兒上黛玉不失禮數,挑不出毛病。武郡王妃的臉色就有些陰晴不定起來,便是席嬤嬤與劉嬤嬤見了也很是著急。
正在此時,武郡王帶著幾個人走了進來。見那侄孫女躲在侄媳婦身后,婉瑜與黛玉站在武郡王妃跟前兒,而武郡王妃的臉色有些發黑,知道定是因著道歉的事兒,起了沖突。
武郡王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朝武郡王妃走去。黛玉等人已經看見武郡王,紛紛上前行禮。而黛玉那句:“見過王爺。”在婉瑜跟承恩伯夫人的聲音中,也很是清晰的傳入武郡王耳中。
武郡王挑眉看了看武郡王妃,武郡王妃嘆了口氣,朝他搖了搖頭,卻并不愿多說的樣子。
武郡王也不勉強,在首座坐下,看了眼場中之人,才道:“都坐下說話吧。”黛玉卻是微微一笑上前半步蹲身道:“王爺跟王妃有客人,更有外男再此,玉兒不便多留,改日再來給王爺王妃請安賠罪,還望王爺王妃恕罪。”
武郡王妃見黛玉此時仍然要堅持告退,心中很是有氣,正欲答應,便聽武郡王笑道:“小丫頭氣性倒是不小。快坐下說話兒,今日就是為了你的事兒來的。”
黛玉抬頭笑了笑,眼中卻不見絲毫笑意,更顯清冷地道:“王爺說笑了,男女七歲不同席,何況玉兒如今乃是待嫁之身,豈可與外男相見。”
黛玉說到這兒見武郡王微微皺了皺眉頭,面上的笑容更深了兩分道:“此刻遇見已是失禮,但也是沒想到的,若是再留下來,怕是要讓人說家父母不曾教導好玉兒,損了林家百年聲譽,折了家師名頭,也丟了王爺王妃顏面,還請王爺恕罪。”
此刻武郡王妃是當真怒了,臉色鐵青的盯著黛玉,承恩伯莫安與伯夫人更是還看好戲似得望向黛玉。莫安也不得不承認,這圣上親封的縣主,果然好顏色,眼中更顯不屑。
蔡榮卻在此時點頭道:“玉兒妹妹言之有理,不若請了屏風來,不知玉兒妹妹意下如何?若非事關重大,表舅兄與我也不會這般唐突玉兒妹妹。”
婉瑜此刻哪里聽不出來,黛玉這是要跟武郡王府劃清界限了,盯著黛玉的眼中不由蓄滿了淚水,卻極力忍耐著不讓落下。
黛玉自然明白蔡榮的好意,也明白婉瑜的心情,可自己的心情,又有誰知道呢?在心底苦笑一番終是不忍這般傷了婉瑜的心,想來昨日婉瑜暈倒,怕也與自己的事兒有關,遂對蔡榮笑道:“姐夫這樣說,倒是令玉兒無地自容了。”
婉瑜聽黛玉喚蔡榮“姐夫”頓時再也忍不住地哭了起來,拉著黛玉的手,使勁兒地拍在她肩頭上,怒道:“你既知道那是你姐夫,何必說那么些見外的話兒?”
婉瑜剛說完,立時明白過來,黛玉之前一直強調的外男怕是莫安吧?不由抬頭朝莫安瞪去,卻見正莫安肆無忌憚的打量黛玉,眼中甚至帶著一絲輕佻與不屑
婉瑜頓時大怒,正欲說話,卻見黛玉一邊兒給自己擦淚,一邊兒輕聲道:“玉兒到底是林家的姑娘,婉瑜姐姐厚愛,拿玉兒當親妹妹般看待,在玉兒心里,姐姐便也是親姐姐。”說到這兒黛玉一笑,接著道:“親姐姐的夫婿,自然就是親姐夫咯。”
黛玉那歪著頭眨巴著眼睛的模樣,倒是人婉瑜哭不出來了,奪了黛玉手中的絹子,自己擦起了眼淚,黛玉也不勉強。蔡榮見此也不由勾起嘴角,眼中帶著暖暖地笑意。
武郡王妃卻是被黛玉這番話給堵在心口,上不得也下不得。武郡王見王妃臉色難看,輕咳一聲,故作輕松地笑道:“玉兒還不快隨著你親姐姐坐下。”
武郡王的話,令在場除了婉瑜夫婦倆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尤其是黛玉,嘴角眉梢的笑意像是凝結冰凍似得。
此時若是不依,怕是要被按上不孝的罪名,若是依了,心里到底不甘。婉瑜見此在心底嘆了口氣,攬著黛玉的肩膀笑道:“妹妹不若陪姐姐坐一會兒,聽聽他們究竟要說什么,竟是不顧男女大防的把咱們留在這兒。”
婉瑜說完,噗嗤一笑自己笑了起來,見武郡王妃等人都是不解地看向自己,婉瑜方才擺了擺手道:“方才想到,承恩伯于玉兒可不是什么外男。”
黛玉一聽挑眉看向婉瑜,見婉瑜竟然向自己眨了眨眼睛,黛玉不由頓時明白婉瑜話中之意,紅了臉不依道:“姐姐也拿我來打趣兒不成?”可卻到底是順著婉瑜的力道,挨著婉瑜坐了下來。蔡榮自然也在婉瑜對面兒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武郡王妃見此,心里頓時有說不出的滋味,只是武郡王卻沒等她多想,冷冷地吩咐道:“承恩伯也坐下吧!”
聽武郡王聲音冷硬,武郡王妃不由收了心思,轉頭看向武郡王。見武郡王也看了自己一眼,心中稍安,卻又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
承恩伯莫安,看了眼臉色變幻莫測的武郡王妃,又看了眼正盯著自己的武郡王,心里一震,挨著蔡榮坐下。承恩伯夫人見此,也不需要誰招呼,也挨著承恩伯坐了下來。
武郡王見眾人落座,清了清嗓子沉聲說道:“之前在書房,我問過莫安,他承認那話是他說的,但他當時只是因為正與莫軒賭氣,永定侯府的馬車便過來了,一時氣憤說出并無它意,更沒有到外面傳揚。”
武郡王話音剛落,婉瑜便皺眉道:“父王的意思是說,一時氣憤說出這樣傷人的話,就有道理了嗎?”
黛玉卻是并不言語,甚至都沒有抬眼看過任何人,端著茶盞自顧自的拂著茶沫。
武郡王見此皺眉道:“本王何時說過莫安有理了?今日叫他過來,便是要給本王也給玉兒一個交代才是,不管怎么說,玉兒可是本王的義女。”武郡王聲音不大,聽起來甚是和緩,可不管是武郡王妃還是承恩伯,都知道武郡王多少有些生氣。
武郡王妃不由抬頭朝武郡王看去,武郡王好似感覺到了,轉頭對武郡王妃輕聲道:“看在王妃與舅兄的面兒上,原是不該跟莫安計較的。”
武郡王剛說完,見武郡王妃想要說什么,趕緊補充道:“可玉兒到底是女孩家,這樣的名聲對她,對她將來的子嗣都是傷害,對咱們武郡王府也是輕蔑。再加上如海當年將玉兒托付給咱們,咱們就該負責,否則怕是黃季云,也不會善罷甘休。”
說到這兒,武郡王看了黛玉一眼,黛玉就好像沒聽到似得,自己說話聲音不沒聽到是不可能的,但她卻能云淡風輕的吃茶,不得不說,林如海與黃季云將她培養得很好!
想到這兒,武郡王轉過頭看向莫安道:“即便外邊兒你沒傳過,但這話兒是你說出的,且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你總得給本王,給玉兒一個說法才是。”
莫安看了看皺著眉頭的武郡王妃,又看了看武郡王,咬了咬牙起身向黛玉方向走了兩步,躬身行禮道:“在下口出狂言,傷害了姑娘,還望姑娘原諒。”
別說莫安與武郡王妃,便是武郡王以為,這事兒到此為止算是了結了,可黛玉別說起身回禮,竟是坐在那里好像沒聽到似得,輕輕地抿了一口茶,繼續摩挲著茶盞。
這下別說武郡王妃面兒上難看,就是武郡王也皺起了眉頭,婉瑜更是著急的碰了碰黛玉的胳膊。
黛玉才抬起頭來似笑非笑地看向承恩伯莫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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