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棄婦

第一百九十四章:委屈

李式微瞧著這情形就很納悶,便問也過來參加這次宴會的安氏道:“三嫂嫂,按理說皇后作為太子的生身母親,合該在太子納妾上頭有著很重的話語權,并明月姐姐還是在皇后身邊做事的,若是皇后不允明月姐姐為太子奉儀,大可以直接不給人就是了。”

“如今既將人許給了太子,怎的如今又故意為難?”

謝家偏居一隅,對深宮里頭的秘聞自然不甚清楚。

“那自是因為太子納澹臺姑娘為奉儀的事情,是繞過了皇后這一環節,并直接求到了孝帝的跟前。”因著澹臺明月到底涉及到沈國公府,因此對于澹臺明月被封太子奉儀的事情,沈家格外打聽了一下。

原就是太子李恪當著皇后的面,求孝帝將澹臺明月賜給他。

“皇上對于與皇后所生的獨子從來都是愛惜的,更不要說李恪即位太子以來,從來循規蹈矩,從未有絲毫省察踏錯,使得皇上對太子越發滿意,而今太子不過這一點小小的請求罷了——況皇上也知道澹臺明月確實是有著才干的,若是能輔佐太子,可謂大有裨益,再加上這一陣的時候皇后在所有人跟前表現的都是很重要澹臺姑娘。”

“故而皇上也以為,縱使皇后記恨著從前澹臺老大人進言讓皇上休棄了皇后,但對于澹臺氏的女兒澹臺明月,確實是真心喜歡的。”

“因此種種考量之下,皇上便應允了太子的請求。”

將這事情的來龍去脈一說,李式微不由得想起了上一回她與安氏尋澹臺明月的時候,那時澹臺明月答應勸說沈蕭寒另娶時還說她是有著旁的退路可走的。

如今看來,這退路便是太子李恪。

身為蕭太后的外孫女,李式微自幼自然常常跟著鳳陽長公主來往于宮中,但因為蕭太后對皇后的厭惡,因此李式微同太子李恪這位表兄其實來往得甚少。

從前只聽人說太子李恪溫文爾雅,是與皇后齊氏完全不同的人,那時候她還覺得到底是母子,再有不同,太子也合該是聽著齊皇后的話的。

如今所見,卻也不盡然。

起碼就澹臺明月這事上,李恪可謂是公然違背了齊皇后意欲用澹臺明月牽制沈國公府的意圖。

“那明月姐姐對李恪究竟是真心喜歡,亦或只是想借著這事讓寒哥兒徹底死心,并通過太子李恪,來達到自己報復皇后的目的?”她這里與安氏尋思著,其實心中已有了計較,那自然是后者。

古箏聲起,然還沒有彈一個音符,便聽得“錚”的一聲響起,齊皇后所送給澹臺明月的古箏竟是斷了,一時間輿論嘩然。

澹臺明月面色如常的起身,同齊皇后派過來的近侍道:“真是對不住,這......”

古箏既壞了,自然不能如齊皇后所命令的那般,與眾賓客彈曲子。

她很無奈的表示:“要么等私下里的時候我去尋皇后,再與皇后彈幾曲,以表歉意?”

齊皇后的近侍很是不悅道:“皇后所送給澹臺奉儀的古箏,乃是名箏,奴才們過來送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怎的不過剛到了奉儀的手中就成了這般,莫不是奉儀有意忤逆皇后的意思,故意將古箏弄壞。”

“公公息怒。”澹臺明月雙膝跪在地上就說,“我也不知這是為何,但再名貴的古箏,置放的時候長了,多少也有些腐朽,畢竟方才眾人所見,我是真真的只碰了那古箏一下而已,然后它便斷了。”

“但誠如公公所說,它終歸是在我的手里被損毀的,故而我愿意接受懲罰。”

澹臺明月面對齊皇后所提出的兩難的問題,終是以犧牲自己,保全了太子李恪的顏面,又不至于背負上忤逆齊皇后的罪名。

這時太子李恪匆匆趕來,為澹臺明月說情道:“今兒終歸是我與澹臺明月的大喜日子,母后為人素來寬容,想來也不會在這等小事上并這個時候與她計較,且看在本宮的面子上,就且過去罷。”

那近侍仍舊不甘心道:“縱使有太子求情,可到底也要小懲大誡,便使得澹臺奉儀于今兒個晚上跪到皇后寢宮的外頭求得皇后的原諒罷。”

說罷方才施施然的退下。

太子面有不忍道:“你且放心,等今兒這事完了,我便去母后跟前替你求情。”

“不用。”澹臺明月面上擠出一抹笑來,“太子能將我從皇后跟前要過來,已是給了我極大的幫助,我怎的還能得寸進尺讓太子為了我與皇后生出更大的嫌隙。”

“你呀......”

太子有些無可奈何說:“澹臺家那事明眼人都清楚一切不過是陷害罷了,是母后對不住你們家,如今澹臺家就剩了你一個,我便是為贖罪,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母后將你利用殆盡,從前是你不肯接受我的善意,如今倒是肯了,偏還事事為我著想。”

澹臺明月面上盡數是一抹苦澀的笑,“皇后是皇后,太子是太子,只是......我能將皇后與太子分的清清楚楚,可天下人卻不能,他們少不得將皇后的罪過給安到您的身上看,到時候您又該如何自處?”

太子李恪并不僅僅是皇后膝下的獨子,也是孝帝膝下唯一的兒子——先前蕭皇后嫁給孝帝幾年里都未曾誕下子嗣,最后是過繼了宗室之子到膝下,而那宗室之子在蕭皇后被廢后自然是回到了本家里。

至淑妃雖誕育一子,爾后那一子卻也夭折。

接著便是齊皇后盛寵數年而不衰,加之齊皇后本性狠厲,連孝帝寵幸旁的妃子都不允許,更不要說讓旁的女子懷上孝帝的孩子了。

所以太子李恪竟是如今孝帝膝下唯一的孩子。

太子卻道:“天下人的看法又豈是我能左右得了的,再者母子本為一體,母后做下那等傷天害理的事情,我身為其子,卻不能勸誡其一心向善,原便是有錯的,記恨便記恨罷。”

他說著突然咳喘了幾聲。

澹臺明月是知道李恪身子素來弱的,忙道:“太子且少說些話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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