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涵看到他們夫妻起爭執,憋屈的心這才覺得舒暢了些許。
她左右看了看,沒有選擇第一時間上前去勸架,最好讓顧德音吃盡苦頭。
思及此,她心下更是暗暗興奮起來。
顧德音沒有理會白念涵在想什么,她兩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徐寧宇。
“我來看望大嫂,輪到你替她出頭嗎?”
徐寧宇攥住她手腕的力道不由得加重,都怪顧德音,不然若荷也不會受傷。
“你還好意思提她?你的良心不痛嗎?”
“我的良心當然不痛,我又沒做虧心事。”
顧德音一臉好笑地看著他那張便秘的臉。
這人真是可笑,居然跟她提良心?
偷人的還沒有良心痛呢,她痛個屁。
不過,她來此趟可不是為了跟徐寧宇這個渣男吵架。
頂著對方吃人的目光,她毫不退縮地挑眉說出來意。
“她的狀況不好吧,你讓我去見她,我保證她的心情會好起來的。”
徐寧宇被她那目光看得惱火不已,一直以來,都是他站在高處俯視顧德音。
何時輪到她用嘲諷的目光來看他?
這讓他相當不舒服。
“你以為我會信你?”
顧德音故做嘆息一聲。
“那不信我就是你的損失了,況且你沒問過柳若荷,又怎知她就一定不見我?”
“若荷說過了不見你,你回去吧……”
徐寧宇冷聲趕她離開。
正在這時,柳若荷貼身侍候的大丫鬟急匆匆出來,朝三人行了一禮。
“二爺,大奶奶說請二奶奶進去。”
徐寧宇皺緊眉頭,剛柳若荷還說要趕顧德音走,怎么現在又變了態度?
顧德音輕笑一聲,趁對方怔愣之際,使勁抽出自己被攥疼的手。
看到手腕紅了一圈,當即記下,日后有機會再十倍百倍討回來,她小氣地想。
“徐二爺,好狗不擋路,你還不讓開?”
“你!”
徐寧宇氣得鼻子都要歪了。
顧德音才不管他,既然他不讓道。
她就趁他不注意,使勁將他往旁邊一推,然后自己大搖大擺地往前走。
徐寧宇被顧德音當場下了面子,怒得在她身后吼道。
“顧德音,你別得意!”
顧德音卻是甩了甩帕子,頭也不回地應聲。
“哪來的狗吠,聒噪!”
這下,徐寧宇氣得臉都不知道往哪里擺?
白念涵看了看徐寧宇怒火滿面的樣子,更不敢說什么,抬腳就急忙去追前方的顧德音。
“二嫂,你等等我。”
顧德音連最愛的徐寧宇都這般對待了,她更不敢有別的妄想。
當下還是順著顧德音走才是明智之舉。
臥室里,柳若荷躺在床上,被子蓋到她的脖子上,沒讓人看到半點傷痕。
顧德音看著她那張小白花般的臉還是一如往昔,不禁感嘆這刑罰真變態,傷哪都不傷臉。
“大嫂,你還好嗎?”
柳若荷看到顧德音進來,再也裝不出往日的樣子來,只見她陰沉著一張臉。
“你遣人偷偷進來說,讓我有機會報仇,這是什么意思?”
這是半點客套話都不想說了。
顧德音卻不著急,指使人搬來雕花圓凳,慢慢坐下,整了整衣擺,這才好整以暇地道。
“急什么?來,弟妹,你也坐。”
白念涵頂著柳若荷陰沉的目光,頭皮發麻地在顧德音的旁邊坐下,頓時如坐針氈。
她暗暗縮了縮身子,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哪知,顧德音又點了她的名字。
“弟妹聽說你病了,提議來看看你,我想著,閑著也是閑著,那就走這一遭吧。”
白念涵睜大眼睛看向顧德音,她什么時候說過要來探望柳若荷這樣的話?
柳若荷頓時惡狠狠地瞪了眼白念涵,簡直多管閑事!
“你們也看到了,我正在病中,不宜勞神,你們若沒事就先回吧……”
顧德音笑著打斷她的話。
“我說大嫂,你這么著急驅客干什么?我們妯娌難得人齊,坐下好好說說話,多好啊。”
這話真噎人。
不管是病中體弱的柳若荷,還是被迫陪客的白念涵,都在心里問候顧德音的祖宗十八代。
“你有話就直說,沒話就滾!”
柳若荷沒有了耐性,說話都直接了許多。
“既然你這么著急,那我就不繞彎子了,我本來還想多關心你幾句的。”
顧德音一臉失望的樣子。
柳若荷從牙縫里擠出話來,“我無需你關心。”
這次,她所受的罪,都是顧德音害的。
顧德音無視她臉上的恨意,依舊笑瞇瞇的。
“真拿你們沒有辦法。”
聽到她這句無恥的話,無論是躺著的柳若荷,還是坐著的白念涵,都暗暗咒罵她。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顧德音攤了攤手,看到兩人臉色都不太好看,她這才收起氣人的態度。
“既然我們都苦許氏久矣,何不聯起手來坑她一把?”
柳若荷一愣,下意識追問,“怎么坑?”
她是恨顧德音戳穿她與徐寧宇的奸情,但她更恨對她施以懲罰的許氏。
復仇可以一個一個慢慢來。
白念涵一看柳若荷這急切的樣子,就知道她也進了顧德音的套里,這才覺得心里平衡了些許。
不能只有她一人受害,大家都受了顧德音的害,那才公平公正。
這次她搶著發言。
“二姑子也有到大嫂你這兒拿東西吧,不如我們一起報官,就說失竊。”
三個兒媳婦聯手告官,傳出去那就不是兒媳婦不做人,而是做婆婆的有問題。
該反省的是做婆婆的,這樣一來,許氏白璧無瑕的名聲就會受損。
到時候,只怕別人家宴客,她都不敢去。
當然,實質的好處也不是沒有,至少被徐惠珠拿走的財物能討回來。
柳若荷正缺錢,對這提議瞬間心動。
雖然她的財力不及顧德音,但徐惠珠也時常到她這里翻珠寶盒。
只要一見到,她就會心生不悅,但為了維持好嫂嫂的形象,她也只能揚著笑臉任她白拿。
如今能報復回去,她自然不會放過。
三人瞬間達成了協議。
徐寧宇看到顧德音走了,這才走進內室。
一眼就看到柳若荷飛揚的嘴角,頓時皺眉。
“她說了什么,你這么高興?”
“沒說什么。”
柳若荷下意識地就隱瞞,畢竟徐寧宇再如何,那也是許氏的兒子。
他就算跟許氏鬧翻了,保不齊聽聞她們的計劃,又會倒戈偏向許氏也不定。
再說徐寧宇現在還不是宣寧侯府的世子,能動用的財物是有限的,所以跟他多說也無益。
徐寧宇的臉色一沉,心知柳若荷有事瞞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