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謀卿色

第92章 你是不是圖謀不軌

第92章你是不是圖謀不軌第92章你是不是圖謀不軌→:東廠。

華貴肅穆的烏黑馬車在門前停下,等候多時的小太監立即上前放下腳凳。

容久彎腰走下馬車,剛一進門,浮寒與逐暖便迎了上來。

“督主,悟塵還是不肯交代他背后的人是誰,可要繼續審?”浮寒遞上之前的口供。xしēωēй.coΜ

容久漫不經心地翻看幾眼,口吻誚諷:“就算他不說,本督也已知曉,暫時留他幾日,他現在還不能死。”

逐暖立即接上:“之前在悟塵背后順水推舟的人盤踞在東集市,但他們行事非常小心,我們的人跟丟了。”

“無妨……”容久的步伐驀然一頓,闔目緩了片刻,才繼續向前走去:“他們蹦跶不了幾日了,讓人繼續盯著。”

說話間,他額上已滲出一層薄汗。

逐暖察覺他的異樣,蹙眉道:“督主,你舊病未愈,身上還帶著傷,不然還是先休息幾日再……”

容久抬手制止他的話音,俊美面容在陽光映襯下顯現出近乎透明的蒼白。

“沒時間了,皇帝不需要一把會銹鈍的刀,況且,本督若告假養病,那盯著我們的人豈不是做夢都要笑醒。”

微風拂過,細雪簌簌飄落在他的眼睫上,桃花眸中盛滿金粉般的陽光,波光瀲滟。

烏黑眼睫輕眨,轉瞬便被雪花暈開的濕意浸透。

一直沒說話的浮寒垂下頭,暗自嘆息。

他心中的擔憂不比逐暖少,但他也知道容久說的確實在理。

他與逐暖是最早跟隨容久的人,可時至今日,面對容久他還是時常會生出一股陌生的感覺,就如初見時一樣。

他們是容久進宮前從黑市中買下來的。

當時對方還只是個十四歲的少年,沒人知道他從何處來,他也絕口不提。

浮寒只記得,他們見到容久那日和今天一樣,陽光燦爛,積雪消融。

而他們本是供達官顯貴取樂的兩件玩意兒,小小的一方斗獸場,便是他們那些孩子需要以命相搏的戰場。

上百個孩子,最終只剩下他和逐暖兩人。

他們衣不蔽體,瘦骨嶙峋,卻要在斗獸場中用盡一切手段致對方于死地,手腳,牙齒,都是他們的武器,不死不休。

若是那時容久沒有出現,沒有掏出那袋金子買下他們二人的性命,他可能早已在某個陰暗角落中腐爛,化為森森白骨。

許多細節已經隨著歲月流逝被遺忘,但浮寒始終記得,容久對他們說第一句話時的場景。

少年肩披陽光,粗布衣衫下身形單薄,肩頭卻仿佛扛著座無形的大山。

他一身傲骨筆直,姿容驚艷,難掩凜冽鋒芒。

來往黑市的人向來不吝于展露自己的欲望,他們毫不避諱地向少年投來齷齪而下流的目光,但容久視若無睹,只定定地看著他和逐暖。

“我需要兩只絕對聽話的惡犬,你們去挖了方才那人的眼睛,我就帶你們走。”

他的嗓音清冽如泉,眼尾銜著笑意,天真又殘忍。

一切恍如昨日,又如隔世。

浮寒被逐暖低喚回神,跟著容久走進書房。

半個時辰后。

他們一前一后領命離去,書房內只剩下坐于桌案后的容久。

搭在扶手上的指尖無法抑制地顫抖著,他垂下眼簾,唇間逸出一聲輕笑。

良久,書房的門被人重新合上,空余一地寂靜。

沈鶯歌剛在東廠門前停下馬,就撞見從里面走出來浮寒和逐暖。

“容……督主在嗎?”

浮寒現在一看到她,就會想起那日不小心撞見的驚魂一幕,頓時如臨大敵。

他滿臉戒備:“你剛才是不是想對督主直呼其名來著?”

沈鶯歌裝作聽不到的樣子,扭頭看向逐暖,看到對方點頭,她當即就要邁步往里走。

浮寒拉住她:“你做什么去?”

沈鶯歌拋給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我有事找他,怎么,他在忙?”

“倒也沒有……”浮寒話說到一半,忽地頓住:“哎不對,你最近怎么跟督主走得越來越近了,老實交代,是不是圖謀不軌?”

“我有什么好圖謀不軌的?”沈鶯歌理不直氣也壯。

“是你自己親口說……”想起容久的封口令,浮寒陡然壓低了聲音:“我可還記得,之前你說自己是斷袖,還,還在桐花小筑冒犯督主!”

沈鶯歌哽了下,旋即揚起一抹笑容,眸光狡黠。

云岫若是看到她這副樣子,就會明白這人又想耍人玩了。

沈鶯歌湊近浮寒面前,在對方逐漸驚恐的眼神里輕聲開口:“對啊,我是這么說過,但那日在桐花小筑,是督主自己讓我給他更衣的,他的命令我豈敢不聽,至于其他的嘛——”

她故意拖長了音調,摸著下巴狀似回味。

浮寒咽了口唾沫,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其,其他?!還有其他?!!!”

一旁的逐暖無奈扶額,嘆了口氣。

……這個傻狗。

沈鶯歌趁機抽出胳膊,而浮寒已經原地石化。

她收斂了痞里痞氣的模樣,狐疑道:“他不會真的信了吧?”

逐暖搖了搖頭,伸手招來一名錦衣衛:“你帶應歌進去。”

“多謝。”沈鶯歌朝他抱了下拳。

直到沈鶯歌已經走遠,浮寒才驟然回神,指著對方離開的方向控訴:“你看到了嗎?魔鬼!他是魔鬼啊!”

逐暖敷衍點頭:“看到了,你怎么操心得像個老媽子一樣?”

“你,你是不知道!那日……”浮寒一時間有苦說不出,只能滄桑望天:“算了,終究是我一人扛下所有。”

逐暖早已習慣了他間歇性的不著調,但若是被旁人看到就太丟臉了,連忙拽著人快步離開。

臥房內,窗欞半掩,被褥整潔。

容久踏入房門,視線在掠過桌上木盒時頓了下,隨即不動聲色地斂去黯淡眸光。

“來人。”

守在外面的錦衣衛應聲出現:“督主有何吩咐?”

容久看向木盒:“拿去……扔了吧。”

錦衣衛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面露訝然。

不是好不容易尋來的嗎,怎么說丟就丟?

但他不敢多言,只能垂首應聲:“是。”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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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