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二皇子沈潛第108章二皇子沈潛:、、、、、、、、、、、、、、、、、、、、、、、、、:irrxs
在沈鶯歌得到對方的回答之前,通傳帝后駕臨的高呼聲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當然,容久可能本來就沒想要回答這個問題。
他伸手在桌面一抹,擦去了了水痕,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起身拱手。
階下眾人拜禮,又說了幾句場面話,才紛紛落座。
沈闕今日頭戴翼善冠,身著十二章紋盤領窄袖袍,腰間一根玉帶勾勒出他修長挺拔的身形,即使已至中年,仍能從他身上窺見年輕時清雅俊逸的風采。
他本就為天潢貴胄,又濡染帝王之氣,縱然時常面上帶笑,舉手投足間依舊難掩卓爾不群的非凡氣質。
“眾愛卿今日只當是家宴,不必拘束,大可隨意些。”
在君臣相互恭維客套的間隙,沈鶯歌的注意卻被那除了剛開始說過兩句話,便再也沒出聲的皇后吸引了去。
她狀似無意地朝那邊瞟了一眼,在其他人發現之前規規矩矩垂下視線。
視線抽離得太快,因此她并未發現,皇后也似有所察地用余光朝沈鶯歌的方向側了側。
沈鶯歌看人的第一印象向來很準。
就比如她第一次見趙眠時,就覺得對方灑脫耿直,是個值得交的朋友。
又或者第一……不對,第二次見容久時,她就知道這人嘴毒心黑,動怒殺人都在談笑間,心思更是詭異難測。
而這位皇后雍容華貴,舉止大度,也許是歲月偏愛,她的臉上幾乎找不到多少時光的痕跡。
或許是沈鶯歌對于合自己眼緣的美人向來有好感,不過初見,她便覺得自己對這位皇后甚為親近。
宮內這些人沈鶯歌雖沒見過,但從前都多少有所耳聞。
皇后閨名為陳明薇,原是右相陳朝華的獨女。
據傳,陳朝華與其夫人柳氏伉儷情深,二人相識于微末之時,在陳朝華坎坷的仕途上柳氏可謂是鼎力扶持。
更難能可貴的是,陳朝華并未如某些男子那樣飛黃騰達后便辜負糟糠之妻,即使他后來官拜一品,也從未納妾,仍與柳氏恩愛如舊。
而陳明薇作為他們的掌上明珠,從小受盡寵愛,是妥妥的名門閨秀。
當初沈闕身陷奪嫡之亂卻有幸迎娶陳明薇,因此得了陳朝華的支持,這才能順利繼承皇位。
右相的權利雖不如左相,可陳朝華的門生眾多,鼎盛時期朝堂內有至少四成的官員和他有關。
所以換言之,那時誰能得到陳朝華的扶持,那九五至尊之位便已坐了一半。
宴席伊始,伴隨著鼓樂齊鳴,身著錦繡紗衣的妙齡舞姬翩然入場。
君臣在這樣大好的日子里歡聚一堂,自是觥籌交錯,言笑晏晏。
唯有一人,與這熱鬧非凡的場景格格不入。
沈鶯歌像個木頭樁子似的杵在容久身后,不動聲色地將殿內所有人仔細看過一遍,最終回到面前這人身上。
縱然容久說她的眼神像牛皮糖,但那又怎樣,反正現在帝后在場他又不能說什么。
古語有云,食色性也。
每日觀賞片刻美景美人,有助身心健康。
沈鶯歌為自己胡謅了個理由,就這么心安理得地時不時覷一眼,然后,她就發現容久這人果然獨樹一幟,與眾不如。
別人欣賞歌舞,他一言不發地為沈闕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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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闕與陳皇后側首交談,他便貼心地斟滿對方已經見底的酒杯。
若是酒菜俱全,他就懨懶垂眸,仿佛游離在這歡騰盛景之外。
美酒佳肴勾不動他的唇舌,婷婷裊裊的俏麗舞姬也得不到半個眼神的施舍。
心知對方假太監的身份,沈鶯歌想了想,大概只有那寺廟里清修的和尚可與他媲美了。
她想起之前一閃而過的念頭,心中的疑竇越堆越深。
若容久真的不貪名利,不慕權勢,究竟為何會在當初用那樣孤注一擲的偏激方法吸引皇帝的注意,甚至一路披荊斬棘,坐上這九千歲的位子。
他到底想干什么。
酒酣耳熱之際,沈闕正值興頭上,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后面還站著個他欽點赴宴的沈鶯歌。
他偏了偏頭,笑吟吟地看過來:“險些忘了,朕特意讓容卿帶你來,正是聽說之前那案子你處理的不錯,你想要何賞賜?”
沈鶯歌單膝行禮,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對方在這喧鬧的環境中聽清:“謝陛下垂愛,只是微臣在查辦此案的過程中曾有諸多紕漏,這才讓蔣泉等人逍遙許久,有負陛下囑托,微臣不敢居功。”
聞言,沈闕撫掌大笑:“你啊,說話可真是越來越有容卿當年的影子了,這樣吧,恰逢今日除夕,便先賞酒一杯。”
沈鶯歌面無波瀾,內心卻是波濤暗涌。
還真讓容久猜中了。
侍奉在側的吳公公正要依言上前賜酒,就見一直不做言語的容久已經端起酒壺斟滿一杯。
晦暗的眸光斜睨過來,白玉似的指尖捏著只天青描金酒杯遞到沈鶯歌面前:“陛下厚愛,還不謝恩?”
沈鶯歌微怔,很快從對方手中接過酒杯:“微臣謝陛下圣恩。”
甘甜清冽的酒液劃過喉道,淌入熾熱的五臟六腑。
自沈闕賜酒開始,階下似有若無的目光便在暗中向沈鶯歌投來窺視,令她如芒在背。
而在容久親自斟酒之時,那詭譎云涌的窺探之意達到了頂峰。
與太子沈潮生并列右側的淮南王也注意到了這一動靜,他眼神微動,執杯走到御前。
“還是皇兄思慮周到,說來臣弟也要敬這位……”他話音一頓,似乎是沒記起來沈鶯歌的名字,索性跳過:“多謝你為郡王府連破兩案,本王在此敬你一杯,聊表謝意。”
他聲音朗朗,足夠讓殿內所有人聽清,這下即使沒注意上面的人也都停下手中動作,抬頭望了過來。
沈鶯歌的腦子登時嗡了一下,這些人是今天約好了要一起整她嗎?
她可不信僅僅只因為兩個案子,就能讓皇帝和王爺接二連三地注意到自己。
罷了,是福是禍先莽了再說,恰好她也需要這樣一個機會。
沈鶯歌快步走到階下,掀起下擺伏身跪地:“今得陛下與王爺厚愛,微臣不勝惶恐,只是這兩宗案子也并非微臣一人之功,能擒獲真兇還被害者及苦主們一個公道,微臣便已得償所愿,別無他求。”
這話說得挑不出錯處,既表示了沈鶯歌的謙卑,也將這兩件案子歸于她一人之功的說法不露聲色地拂開。
一口吃不成個大胖子,在她站穩腳跟之前還是盡量茍著比較好,畢竟她可沒有容久那樣能擺到臺面上震懾別人的實力。
她不害怕攪入朝局,但也不想做那只被槍打的出頭鳥。
列于太子沈潮生下位的錦袍男子朗笑出聲:“這話就說的為免太過謙虛了,你今日能侍奉在九千歲身后,就證明你身上定然有過人之處,父皇和王叔都對你褒獎有加,你又何必推三阻四?”
沈鶯歌沒有抬頭,只根據聲音傳來的方位及容久的介紹判斷。
這人應是二皇子,沈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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