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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如果她還是韓家養女人,在韓清元有了明顯可期的前程之后,韓母會待她的這個養女如親生一般好,但卻不一定再愿意將養女變成兒媳。
——將來韓家有了前程,能比照親生女兒待她已是不錯,她再奢望什么,貌似,在很多人看來,都是太貪心了。
韓清元聽人這么說,仿佛長舒了一口氣。
他的心意,并未改變。
但他的母親告訴他說,他應該等著人長大,明白了男女之情之后,再說什么。不然,小女孩兒面嫩,人在家中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一定會十分別扭的。
另外,他自己面對人的時候,不知道為何,總是難以開口。
難道就是因為人年歲還小,成日里笑的天真開朗,實在像是沒長大的樣子?
有時候,韓清元心中也覺得奇怪:他怎么會一個并未長大的小娘子早早地萌動出想要“娶她”的念頭呢?
韓清元微微搖了搖頭。
人微笑道:“夜了,清元哥快別多想了,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韓清元心中松散了許多,聞言同樣笑著點點頭。
翌日。
春日寧靜的清晨,空氣格外甜美。
一家人上了牛車,一路順遂地到了縣城。這一次,因為有韓母在,他們并未在杜家酒樓停留,當先直奔人市。
大梁這幾年的確并未大災大難,但無論什么時候,需要賣兒賣女的人都從不缺少。只是多活著少,賣的價錢高或者低而已。
蒲城縣是一個小縣城,也不是南來北往的匯聚地,縣城的人市上并不熱鬧。
人對于人口買賣沒有興趣,便主動提出在市場外看車,讓韓家母子三人進去挑選了。
人坐在車轅上。搖晃著一雙小腳,笑瞇著眼無聊地朝市場里面隨意亂看。
人市大約占了一條才約半里多長的街,一眼就能從街頭看到街尾。街面上干干凈凈的,并沒有看到有人在插草自賣的情況。可見最近大梁富庶,年頭很好。想來若是災年,這里就應該是另一種樣子了。
沿街的門都打開了來,就像是其他街面上一樣,只是門口并沒有貨物。
韓母帶著韓清元兄妹二人進了一家門口掛著“孟”字三角杏旗的鋪子。人對比了一下,好像感覺這家鋪子門面更光亮一樣,所以這家應該是這人市上比較有名的牙婆吧。人心想。
過了約一炷香的時間,韓母三人從鋪子被一個面帶討好的中年胖婦人送了出來,身后沒有跟著什么人,看起來是在這孟牙婆家一無所獲。
而后。韓母三人又挑了一家走了進去。
街面上沒有幾個人,人瞧著很是無聊,漫不經心地晃著腿兒。
突然,街面上有了小動靜,引起了她的注意。
人注目過去。見剛剛那位應該是孟牙婆的人,正將一個身量仿佛不到七八歲的瘦小男孩兒往外推攘。她一邊推攘,一邊口中嘟囔道:“孩子啊,你別怪大娘狠心!大娘為了你,已經陪了不少錢了,可再陪不起了!你說說你,啊。你身上到底有什么古怪,怎么去了兩家,兩家都莫名其妙地走水了呢?唉,你還都在現場,這不是讓人懷疑你么!”
從她這里買到了奴仆疑是縱火犯,雖然主人家沒有確切地把柄。但也不能不讓人家遷怒于他。遷怒之下,將人退回來都是小事情,問題是孟牙婆為了她的生意名聲,還不得不低聲下氣地同買家賠禮道歉……
唉,太平年景。這買賣人口的生意也難做了!
第一回孟牙婆還只當是巧合。
這發生了第二回,孟大娘可再不敢留下這小孩兒了再賣了。
其實這小男孩兒面貌不錯,想要賣出去并不難,但若是再來個第三回屋子燒了什么的,只怕別人就要真的將火因歸結在這小孩兒身上,再不肯與孟牙婆善罷甘休,再不是提點點心盒子低聲道歉那么簡單了!
連連出事,孟牙婆也不敢不信邪。
思來想去,她也只能讓這有些邪門的小男孩兒走了。
小男孩兒被推攘出門后咬著唇沒有多言,站在臺階下盯著那孟牙婆直直地瞧。
孟牙婆直覺得那眼神有些邪乎,后退一步不敢看那小男孩兒。想了想后,她從懷中掏出一把銅錢往小男孩兒面前一丟,口中嘟囔道:“喏,你也別恨大娘,大娘也是沒法子!”
十幾枚銅錢散落在幾層臺階上。
那小男孩兒卻是一動不動的,依舊看著那孟牙婆。
孟牙婆跺了一下腳,狠聲嘟囔一聲,卻是回頭進屋,迅速插上了門。
那小男孩兒依舊定定地看著那道門。
人看到這里,突然心中一跳,整個人當即飛奔而下,眨眼間到了那小男孩兒身邊,一把抓住他稍嫌破爛的衣領,嬌喝一聲道:“你冷靜!”
再看那兩扇大門之上,似乎突然之間就有了被高溫炙烤過的焦黃。
人見狀倒吸一口冷氣,低聲訓斥那小男孩兒,道:“你難道想讓所有人當你是妖怪不成!你給我冷靜些!這一點兒小事,值得你發火!”
“她也不要我。”小男孩兒開了口,抬眼轉頭看向人。
他的眼眸顏色很黑,但細看之下,那瞳孔之中,卻仿佛有一道小火苗在燃燒,忽明忽暗,明明滅滅之中,是令人心悸的哀傷和絕望。
他才多大!
人心中一嘆,柔聲道:“你現在是自由人了是不是?你若是愿意,就跟我走吧。”
那小男孩兒眼中迸發出一股強烈的喜意,眼眸中的小火苗仿佛一下子蓬勃盛開,卻很快又黯淡平息下去。他垂下眼瞼,搖頭道:“這位姐姐,你是個好人。但我不能跟你走……他們說的沒錯,我就是個妖怪,燒也燒不死的妖怪。”
這個小孩子,到底經歷了什么!
人嘆息地摸上了他的腦袋,低聲道:“相信我,你才不是妖怪……你放心跟我走吧,我能教你怎么控制住你身體內的那股火。”
“真的!”小男孩兒難以置信,卻偏偏又將聲音壓的極低極低,聽起來讓人動容萬分。
人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腦袋,道:“走吧。”
小男孩兒立即重重點頭,跟在人身后,拉住她的袖子。
“你叫什么名字?”人問道。
小男孩兒搖搖頭:“爹娘都不肯要我了,所以我沒有名字了。”
人想了想,就道:“我叫人。你既然不想說自己的名字,不如就叫冷焰吧,或者叫烈焰?我不會給人取名字的,不如你自己給自己取一個。”
“冷焰。”那小男孩兒很快給自己決定下了了名字。
看來,他是準備走冷酷路線的……人心中如是想,口中問道:“那么冷焰,你是什么時候發覺自己與眾不同的?”
人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在這個不知是哪里的時空遇到一個異能者。之前古武術的出現,她心有準備,畢竟這是一個冷兵器的時代,有一些驚采絕艷的天才一代代下來,總能找到法子鍛煉強大自身。但異能者……人搖搖頭。
居然還有一個天生的異能者。
看來,這個時空并不是如她從前想的那樣簡單無趣嘛。人心想。
人帶著冷焰坐在牛車車轅上又等了小半個時辰,韓母三人從終于從人市中走了出來,身后跟著一個年紀輕輕不到三十歲的婦人;兩個女孩,一個約十一二歲了,一個小一些才十來歲的樣子;另外還有兩個男孩,同樣不過是十來歲大小,生的瘦瘦的。
一行人到了近前,韓母看到了冷焰目露詫異之色,人便笑著拉著冷焰向她介紹道:“娘,我剛剛撿到的,叫冷焰。我瞧他很投緣,想收留他,娘您說成不成?”
人說話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冷焰的僵硬,于是便安慰地搖了搖他的手,仰著臉笑著看韓母,笑容之間,是有著從前沒有過的堅持。
韓母怔了一下,開始打量了冷焰。
韓麗娘有些不高興,皺眉道:“花妹妹,你怎么能隨隨便便就收留人呢?誰知道他是從哪來的!萬一是哪家的逃奴,就不好了!”
冷焰身上穿的,的確像是哪家的下人衣裳。
韓麗娘話音未落,人便敏銳地感覺到周圍溫度一高。
人再次搖動了一下冷焰的手臂,沒讓他開口,笑容卻是冷在了臉上,輕聲問道:“可我不就是清元哥隨隨便便救回來收留下的么?我到現在還都不知道自己的出身呢,說不定也是哪家的逃奴?可那個時候,清元哥都沒介意的。”
同樣都是收留,韓麗娘這樣反對的話,讓人想起自己當初的情況,也在所難免。
韓麗娘面色漲的通紅通紅的。
韓清元連忙打岔,替韓麗娘道歉道:“花妹妹,你千萬別惱。麗娘她是有口無心。”
韓母也瞪了韓麗娘一眼,厲聲道:“麗娘,還不同你妹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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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毛我寫下這幾個字的時候覺得很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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