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避子湯,娘娘連懷三胎龍種

第5章 與衛宴書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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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宴書要離宮了。

程寧的眼睫顫了顫。

見她這樣,輕易就被衛宴書牽動心神,衛宴洲立刻就被觸怒了。

他掐起程寧的下巴,惡聲問:“想去見他?”

聽說因為先皇驟然離世,衛宴書當天就突發中風,到現在都只能依靠轱轆車出行。

程寧自從十月回朝,還沒見過衛宴書。

她直視衛宴洲,毫不避諱:“想。”

她有話要問,也有東西要還。

衛宴書是先帝指給她的夫婿,衛宴洲無視法紀倫常,立她為妃,是她對不起衛宴書。

“想?”衛宴洲狠盯住她,目光中帶著侵犯:“想應該怎么做?”

他步步逼迫,程寧不知道衛宴洲究竟想要什么。

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弟,什么時候,對她生出這樣可怕的掌控欲?

“陛下,”程寧屈辱地閉上眼,再一次彎了自己的脊梁骨:“求您。”

她現在一身殘破,沒有能跟衛宴洲抗衡地實力。

想要什么,都得用他還稀罕的東西換。

他稀罕什么?

似乎是自己的身子。

于是程寧攬住衛宴洲的脖頸,主動吻上去。

但是唇剛要相貼那一刻,衛宴洲卻撇開了頭。

程寧以一種僵硬的姿勢保持著半跪在床,她沒明白衛宴洲的意思。

“為了他,都愿意主動取悅我了?”衛宴洲掐住程寧的脖頸:“嗯?就這么在乎他?”

這次程寧看懂了,他眼中洶涌著滔天怒氣。

這眼神像是想要殺死她。

緊接著也沒有等程寧的回答,她被狠狠搡翻在床,頭磕在玉枕上,一聲悶響。

要她求的是他,生氣的也是他。

程寧是真的看不懂,衛宴洲這反復無常的性子究竟是什么時候養成的。

她苦笑,笑意沒有觸及眼底。

衛宴洲沒看見,他狂怒著出了臨華宮的門。

內侍王喜聲都不敢出,一路跟著往前朝走,心底戰戰兢兢七上八下。

不等回到承乾宮,又見衛宴洲停下來,怒視著地上的雪。

王喜一看,這不就是方才臨華宮娘娘摔倒戳破手的地方么?

停在這……“陛下,這是怎么了?”

“今日掃宮苑的奴才統統杖責十五!”

王喜一驚,打掃宮苑的,那可不在少數。

就因為臨華宮娘娘被那枝椏戳了下,就全都要罰嗎?

但他不敢有疑問。

登基二月有余,這位新皇的性子他算是摸清了。

說一不二,手腕積極強硬。

萬事都得順著他的心意來。

王喜應下,又小心翼翼地問:“那庸王那里……”

“不是求著也要見么?讓他們見,給朕盯著他們到底說什么!”

翌日晨起。

程寧本來以為衛宴洲昨日氣的那樣狠,見衛宴書的事應當是沒戲了。

可不料剛穿戴好,王喜便匆匆進了臨華宮。

門外還有步輦等著。

“娘娘,”王喜見了禮:“庸王在康寧殿等著呢。”

又意外,又覺得奇怪。

她收起思緒,朝春華遞了個眼神,春華進了內殿取東西。

“有勞公公。”

王喜忙應:“娘娘哪里的話,額角這傷是?”

程寧額角有些紅腫,是昨日在玉枕上磕的。

她不大在意:“沒事。”

“娘娘,”王喜搭著她的手往外走,賣了個好:“陛下昨夜去了芷陽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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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翻了哪個宮妃的牌子,在宮中其實不是秘事。

不過程寧一向不關注這個,說到底衛宴洲歇在哪里,她就算想管也管不著。

見她面色有異,王喜趕緊解釋:“娘娘,老奴在宮中十幾年,程將軍是什么人,老奴再知道不過,您要救老將軍,說到底看的不還是陛下的臉色?陛下對娘娘也非無情,您看……”

他倒是好意。

程寧謝過:“程寧明白,多謝公公提點。”

有些道理她也并非不明白,討好衛宴洲,無論在深宮還是在程家的事情上,都只有好處。

可是自從自己入后宮以來,衛宴洲的脾性就比以前變了太多。

喜怒不形于色就算了,還反復無常。

曾經跟在自己身邊寧姐姐長,寧姐姐短的小子,現如今專會氣人。

王喜覺得自己服軟能換來衛宴洲的垂憐,但是昨日自己服軟了,衛宴洲卻不接受。

她不知道他究竟要什么。

步輦一路抬去康寧殿。

康寧殿地勢高,處于高階之上,俯瞰可以縱覽皇宮全貌。

程寧一步步拾階而上,看清城墻圍欄邊上的人,竟然生出一抹膽怯來。

青灰的身影,袍擺被冬日冷風刮起,坐在轱轆車上,目眺四方。

聽見動靜他回過頭來。

隔了一個春夏秋冬,再見面時,兩人相顧無言。

程寧走上前去,福了禮:“殿下吉祥。”

衛宴書目露悵然,將她上下打量一遍:“阿寧,你這手跟這臉,怎么回事?”

程寧背過手,只覺得喉間全是苦澀。

她撇開心下種種情緒,望了一眼遠處守著的王喜,在衛宴書面前蹲下來。

“殿下,先帝薨逝那一晚,究竟發生了什么?你能不能告訴我?”

明明年中,她收到家書,兄長說先帝屬意衛宴書為太子,詔書也在擬了。

可最后的圣旨,卻是衛宴洲當了皇帝。

程家落獄,衛宴書中風,這中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她不信衛宴洲,可現在也沒有追查這些的本事,就只能問親歷過這些的衛宴書了。

誰知,衛宴書的回答卻與衛宴洲說的相似。

“先帝驟病,傳位宴洲,你父兄聽聞后不信,發兵包圍了德政殿,反被打落入獄。”

程寧身形一晃,差點摔在地上:“不可能!”

程家忠的是晉陽江山,不是皇帝。

若見圣喻,怎么可能舉兵謀反?!

“阿寧,我從那一夜驟病,許多細節都不清楚,你父兄究竟怎么想的,也只有他們知道,但我見不到他們。”

不論是程寧還是衛宴書,都見不到落獄的程家人。

衛宴洲隔絕掉所有探視的可能。

“難道,就憑衛宴洲一句謀反嗎?”程寧不甘心:“父兄怎么會謀反?”

衛宴書轉開了話頭:“阿寧,我今日是來告別的,往后要見,或許只會越發不易。”

“你在宮中多保重。”

他不愿多說。

新皇當政,成王敗寇,所有人都該明哲保身。

程寧明白,卻又不明白。

面前這個人,曾經信誓旦旦說要娶她,今日一見,卻總是話有保留。

為什么?

衛宴書從袖中掏出一只雕刻了鳳凰的金釵,遞給她:“本想等你回朝給你,遲了二月,當是新年禮物。”

說完,他朝自己的親衛招了手,推著他下高臺。

城樓之上,終究只剩程寧一人。

長風翻飛,吹起她的裙擺,肆虐地卷入皮肉,刺的骨頭都疼。

她下臺階時,心神不寧差點腳打滑,幸虧王喜扶了一下才站穩。

卻不知,遠處謝念瑤的皇后鑾駕已經停在遠處,注視良久。

謝念瑤目睹全程,提唇一笑:“看來這賤人對雍王余情未斷啊。”

甜杏小心道:“娘娘,咱們還去德政殿找陛下嗎?”

“雍王剛搬出宮,他的東宮還沒來得及清掃干凈吧,跟本宮去瞧瞧,沒準有些舊物還能利用上呢。”

謝念瑤說完,眸底閃過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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