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結尾部分,添了兩百字的被充,昨晚追的朋友,可以回頭補看一下)
想到跟她幾次相遇,并伸出援手的義士,舒眉心里一直很感激。葛曜離開時,只恨自己腿腳不便,連前去想送這點簡單的事,她都沒辦法親自做到,還是小弟回來后,跟她講起送別的場景。
“葛大哥騎著血汗寶馬離開的,你不知道,他裝上鎧甲不知多威風。”文執初一邊說著,一邊手舞足蹈。
小男孩在他這個年紀,都有英雄崇拜的情結,況且,葛曜算是文執初半個騎射師傅。
“小姐,小姐,你有沒聽我在講?”突然,雨潤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舒眉回過神來,望向對方,吶吶地問道:“剛才你講了什么?對不住,我先前溜號走神了。”
見到她這副樣子,雨潤心里以為,這是遺憾小葡萄,缺個父親幫他張羅這些玩意兒,遂安慰舒眉道:“何必讓小姐你勞神,趕明兒讓蔣勇臨走前,讓他多扎幾個便是。”
舒眉聽了,不由微微一笑:“哪能勞動他啊!咱們府里不是沒有這樣的匠人。什么新異玩具做不出來。前幾天我還托他們幫小葡萄做了匹木馬,等他過生辰時,再拿出來呢!”
說起玩具,雨潤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拍腦袋便跟舒眉致歉:“哎呀,瞧我這記性。說起新奇玩意兒,我忘記將一件重要的事提前稟給你了……”
見她說得鄭重,舒眉不由直起身子:“什么事?現在說也不遲。”
雨潤面露赧然,一臉難為情地說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漕幫的蕭大爺,老爺壽辰的前兩日,托他的表弟上門,拿了禮品。說是要帶干外甥賞玩的……府里那些管事不識蕭大爺,就把那些禮物,當作上門賀的收了起來。我跟相公當時忙壞了,也沒太留意。直到當日相公在宴席又遇到那位公子,才重新記起那事。”
原來是這樣,舒眉點了點頭:“蕭大哥走南闖北的,手頭上肯定有許多稀奇玩意,這倒不出奇……”
想起蕭大嫂在她跟前欲言又止的模樣,還不時拐彎抹角地打聽,自家小姐對再嫁一事的具體想法。雨潤便開始有些躊躇。
據說那位公子在杏榜上已經占了一席之地,本身出自蘇州書香世家,乃蕭慶卿母親嫡姐的兒子。
這些日子以來。雨潤幫她們執掌悅已閣,跟江南的一些世家女眷打交道,私底下聽過她們討論過舒眉。
雖然此事不是她該操心的范疇,每每一想到舒眉孤零零的,她心里就懸著事。不知不覺間,便幫對方留意起來。
除了嚴太后娘家族侄嚴公子之外,還有幾家女眷遞過這方面的意思。
但是,多數不是喪了婦的鰥夫,便是碌碌無為的紈绔。她家小姐雖然是再嫁,可此類人哪里配得上她?便別說當小葡萄的爹了。
也就蕭大爺的表弟各方面的條件還不錯。更難能可貴的是,聽說那日在筵席上,他極力維護過舒眉的名聲。端的是一副錚錚鐵骨。
基于這樣的心思,雨潤一咬牙,忙對舒眉半真半假地說了起來。
“小姐,你把我掀出去,可您自己……您有沒有想過。給小葡萄他找一位……”
話還未說完,舒眉便知道了她后面意思。
“爹爹讓你來試探我的?”舒眉微挑眉梢。表情里帶著一絲無奈。
雨潤忙擺了擺手:“不是的,是我自個想問的,剛才見小葡萄挺珍惜那紙鳶的,就想起問這類問題。”
舒眉知道,雨潤之所以敢跟她提這樣的問題,無非是仗了兩人一起長大的情分,再者,對齊家人的立場上,她跟自己出奇的一致。
就拿齊峻這次南下到金陵來說,雨潤聽見他來了,扔下尚在新婚期的相公,住回文府。像母親護著小雞似的,守在她的身邊,隨時準備跟齊峻交涉。
那日,齊峻跟她把話挑明,兩人大吵了一通后,雨潤隨即幫她整理出從燕京帶出的珠寶首飾,當著面摔到番蓮跟前,讓她帶給齊峻。
估計番蓮還沒有動作,齊峻被人誆到了秦淮河的畫舫上,惹出一場鬧劇。
想到這里,舒眉靈機一動,想到個話題,忙將話頭引來:“你去幫我把番蓮叫來好嗎?我有些燕京的舊事,想跟她打聽打聽……”
雨潤面上頓時一驚,暗道不好,莫不是外面傳來傳去的風聲,對方也知道了吧!
雨潤正想拿個理由搪塞過去,只見徽墨從園子外頭匆匆趕來。
“兩位姑奶奶,前面來了客人,老爺在前院招待,說是要請你們先過去呢!”
“是女還是男?若是女客該先通知咱們秋實院的人啊?”舒眉不由提出質疑。
徽墨先是點了點頭,隨后又擺手:“有男也有女,說是從浙江趕來的……”
浙江?
舒眉跟雨潤對視一眼,心里頭都有了些明白。
“定是舅老爺見您久不去探親,特意派人來接了……”雨潤猜測道。
舒眉點頭同意:“十有就是因這事……唉,也不知大舅舅到底是什么樣的性子,為何非要我前去,他到年尾述職的時候,不是還得到金陵來一趟的?”
雨潤也覺事有蹊蹺,全臉的困惑。
舒眉見狀,忙跟提議道:“別想那么多了,咱們到前頭,去問問爹爹不就成了?”
雨潤點了點,忙叫來仆婦、丫鬟,吩咐她們好生顧看好兩位少爺。接著,她便親自推了舒眉,往前院的萱華堂走去。
才進正院的時候,遠遠地便聽到一婦人聲音。
“我家老爺說,姑老爺升遷,本該到京都來道賀的,怎奈俗務纏身,去歲浙南又遭了災,他現在走不開。這才想著要接表姑奶奶前去游覽一番……”
“勞煩舅兄惦記了。本來是打發她上那里尋親去的,實在不巧的很,前不久她腿腳受傷了,養了好些日子……”
是父親文曙輝的聲音。
她們一進去,眾人將目光掃射了過來。
屋里正中央,跪著兩中年人,一男一女。那中年男子,面容清癯,目光炯炯,以舒眉的閱歷判斷,此人不是管家,便是衙門里的師爺。那副看人的樣子,仿佛要一眼將人看穿。
那名婦人穿著棉綢褐色襖子,半白的頭發在腦后梳成圓髻,一副整齊利索的打扮,想來她便是剛才說話之人。
那兩人見舒眉坐在輪椅上,均上一怔,這才相信姑老爺剛才所講的話,并沒有虛言。
文曙輝一見女兒來了,忙招呼雨潤將人推過來,并對她們介紹道:“這是你們大舅府上的管事,特意來接舒兒到浙南去游玩的……”
他的話音剛落,那兩人便轉過身來,朝舒眉行禮問安。
那位姓衛的婆子,望了舒眉幾眼,便兀自感嘆道:“像……真像……簡直跟二姑太太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說著,她不自覺地朝文曙輝望了一眼,眸子里是誰弄不懂的晦澀情緒。
這個小動作,沒有逃過舒眉的眼睛。自打她被推進堂中后,便一直在旁邊默默打量眼前這兩人。
衛婆子的神態,確實有些莫名其妙,這讓舒眉暗暗感到心驚。
接下來,兩人互相應酬了幾句,文曙輝便叫來管家,把他們安排在客院住下,就等女兒腿腳痊愈之后,再另行安排啟程之事。
重新回到秋實院后,舒眉派人叫來蔣媽媽。
如今文府的舊人,也就蔣媽媽年紀稍長。也不知她還記不記得十幾、二十幾年前的事。
蔣媽媽來之后,舒眉也不跟她廢話,開門見山便問道:“你嫁到施家時,施嬤嬤有無跟你講過施家之前的事?”
蔣媽媽一怔,不知發生了何事。雨潤在旁邊,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小姐的意思,舅老爺十幾年沒聯系,此時突然要借她去玩,而且老爺還答應了。這事蔣嫂子不覺蹊蹺嗎?”
可止蹊蹺,簡直有些莫名其妙,舒眉心里暗誹道。
難道是金陵城里要發生什么事?
想到這點,舒眉一把抓住雨潤的手,壓低聲音詢問她:“你相公為何突然要上前線?以前怎地沒聽說過?”
雨潤跟不上她跳躍的思緒,想了好半天,才嚅嚅道:“許是想早點建功立業吧!新婚之夜,他跟我保證過,將來定要讓我封上誥命……”說到這里,她的粉面一紅,羞澀地垂下頭。
難得見到她露出如此小女兒的姿態,舒眉猶覺機會難得,正要打趣幾句,就聽到守在門口的丫鬟端硯的聲音傳來:“姑奶奶在里面有正事要談,番蓮姐姐不惹在外面稍微上歇一會兒?”
“是誰在里面?”番蓮隨口便問道。
“是雨姑奶奶……”端硯小心翼翼地答道。
里面的舒眉聽了,跟雨潤對視一眼,便出聲吩咐道:“讓番蓮進來吧!我正好有事要問她。”
她話音沒落多久,門口的簾子被人撳開,番蓮一臉泰然自若地走了進來。
見她來了,舒眉忙叫小丫鬟給她搬來杌子。
番蓮連連道謝。
待她坐穩之后,舒眉盯著對方的眼睛,試探道:“你聽說過畫舫上發生的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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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河高速,本章節是第二百七十三章舅家來人地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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