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寵妻日常

3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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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罷了,也是君若活該,訂了親還對旁的女子念念不忘。君若挨了這頓打,世人的嘴對他也會寬容幾分。

的確,當杜若頂著一身傷走出公主府的消息長了翅膀一般傳開之后,還真有不少人同情杜若的。

這女人要是定了親還思慕未婚夫以外的男子,那是水性楊花不知廉恥。

換成男子,在不少人看來不過是少年慕艾情不自禁罷了,尤其謝存華才貌出眾,便是已婚兒郎里都不乏愛慕者。

有些人還會譏笑陸夷光自個兒及不上謝存華,活該留不住未婚夫的心。

暫時,這些蜚短流長還傳不到陸家人耳里,不過陸家人都心里有數,這一頓打,肯定會把陸夷光推到風口浪尖上。

從利益最大化上來說,他們家應該示弱贏取輿論的同情,但是這顯然不符合陸夷光脾性。

她的脾性就是把杜若堂而皇之抽一頓,親手教訓,她的氣才能順。對此陸徵和南康長公主也沒說什么,反正他們家阿蘿也不是靠名聲擇婿的,落個兇名就落吧,也讓還不知道在哪的女婿長點心眼。

“別難過了,為了這種沒擔當的男人掉眼淚不值得。”南康長公主心疼地摟著陸夷光。

氣勢洶洶地教訓完杜若,陸夷光見到父母才開始委屈,傷心、憤怒、難過……種種情緒難以概括,再被溫言軟語一哄,眼淚就吧嗒吧嗒往下掉了。

陸夷光把不爭氣的眼淚憋回去,“我才不是為了他哭,我是替我自己難過,瞎了眼,居然看上他,還在他身上浪費了一年的時間。”

南康長公主憐惜地摩著她的后背,到底是個小姑娘,情竇初開卻無疾而終,還是以這樣難堪的方式結束,豈能不難過。

“阿爹阿娘不也看走眼了。”說起來,南康長公主就一肚子氣,杜若他們也是仔細觀察過,原以為是乘龍快婿,哪想是這樣的貨色,幸好發現的早,“你等著,阿娘一定給你挑個更好的。”

“挑個比他更好看的,他不就是長得好看點嘛。”

南康長公主哭笑不得,這會兒了還惦記著好看的。

原本滿腔憤怒和心疼的陸見游眼角抽了抽,要不要這么膚淺!

“咱們找個更好看的。”南康長公主順著她的話哄。

陸夷光破涕為笑。

陸徵無奈的搖了搖頭,沒心沒肺的丫頭。

陸見深聞聲道,“時辰不早了,先去用晚膳吧,還要為了那等小人餓肚子不成。”

“對對對,化悲憤為食欲。”陸見游摸著扁下去的肚子附議。

用膳時,陸夷光身體力行地踐行著這句真理,吃了兩碗飯,一個人干掉了大半條松鼠桂魚,滿足地打了個飽隔。

南康長公主和陸徵欣慰而笑,回到屋里,南康長公主就心疼地嘆氣,“這孩子裝得若無其事,是不想我們擔心呢。”

少女情懷總是詩,阿蘿對那杜若著實有幾分朦朦朧朧的好感,哪是說放下就放下的。

“阿蘿長大了,”陸徵拍拍她的手背,“你莫擔心,傷心固然有點,但是咱們阿蘿也不是那等耽于情愛的女孩兒,過上一陣自然就好了。之前不是說好了她要去承德避暑,讓她早點出發,去那邊散散心。”

南康長公主點點頭,“也好,這一陣京城里頭必然烏煙瘴氣。”又沉了臉,“杜家欺人太甚!”

陸徵瞇了瞇眼,眼神微涼。

銀月彎鉤,繁星滿天,夏夜的涼風里泛著荷花香。

陸夷光瞪圓了眼睛,喜出望外地看著長身玉立的陸見深。

陸見深輕笑,“不想去的話,那我便回了。”

“去去去去去!”陸夷光一把拉住陸見深的袖子,一掃方才抱著貓發愣的可憐樣,神采煥發,“大哥等等我,我去換身衣裳。”說著一個箭步躥向內室,生怕他反悔的樣子。

陸見深在背后道,“不著急,時辰尚早。”

陸夷光已經消失在墻后,她換了一身輕軟鮮嫩的撒花煙羅錦裙,再次出現在陸見深面前的時候,心情昂揚,哪有不久之前的苦悶。

陸見深失笑,果然有得玩就顧不上傷心了。有些人遇上傷心煩惱事,通過獨處來平復,但是有些人玩起來也就想不起煩心事了,他們家阿蘿明顯的后者。

“大哥,我們去哪兒啊?”陸夷光仰著臉,巴巴望著他。

陸見深含笑道,“京城哪里最好玩,難道不是你比我更清楚。”用折扇敲了敲陸夷光的頭頂,“我付錢,你做主。”

陸夷光笑逐顏開,“白天玄武大街最熱鬧,晚上的話,屬德勝街人最多,大哥我們去德勝街吧,那里晚上有很多小吃,天南地北,包羅萬象。”

陸見深自然應好,本來就是哄她高興的。

走了兩步,陸夷光糾結,“不叫三哥。”

陸見深悠然道,“隨你。”

“額,”陸夷光沉吟,馬上就很歡快的宣布,“我們多買些好吃的回來給他。”到時候他一定會跳著腳抱怨他們出去玩居然不帶他,一想陸見游郁悶的臉,陸夷光心情更好了幾分,果然快樂就是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看著她更加明媚的笑臉,陸見深眼中笑意加深。

陸夷光揉了揉亦步亦趨跟在她腳邊的五只小貓,“你們乖乖在家等我帶好吃的回來哦。”

“喵”

在一群貓咪的目送下,陸夷光高高興興地跟著陸見深出了府。

夏夜的街道上,人流格外多一些,兩旁茶館酒樓被大紅燈籠映照的亮如白晝,模樣各異的攤販站在琳瑯滿目的貨物前熱情的吆喝。

一條街下來,陸夷光手上的吃食已經換了七八樣,“大哥,這個手剝筍特別嫩,下粥不錯。”

不消吩咐,就有下人返回小攤上買了幾分打包。

陸夷光抓了一根遞給陸見深,上面還帶著汁水。

陸見深,“我不用,你自己吃。”

“很好吃的,你試試看。”陸夷光熱情推薦,她就沒安好心想看著他當街剝筍,出來玩嘛,又沒外人,不用繼續端著了。

陸見深不咸不淡地掃她一眼。

陸夷光笑容頓收,低下頭收回手,一幅我難受,但是我很堅強我忍的神情。

陸見深用折扇頂了頂鼻梁,把折扇遞給小廝,然后認命地從她手里取過一截食指長的手剝筍。

陸夷光得意地一彎嘴角,復又馬上抹平,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動作,等著看他皺眉窘迫,卻見他坦然自若,彷佛手里拿著的不是水噠噠還有些黏的筍子而是什么珍玩。

陸夷光頓覺沒勁,捉弄人,要是對方不以為然還有什么意思。

“尚可。”陸見深點評了一句,一邊拿帕子擦手。

陸夷光立刻又來了精神,“大哥,你別看這些小吃不起眼,可味道不賴。”隨即專程帶著陸見深去找那些賣相不佳味道卻極好的美食。

陸見深開始后悔,后悔自己為何要帶她出來散心。

在陸夷光走向一個擺滿了各種昆蟲串串的木車時,陸見深眼角重重一跳,用扇子將她的臉扳到另一個方向,“出來有一會兒了,回府吧。”

陸夷光搖頭拒絕,戳穿他的擔心,“放心大哥,我還沒重口味到吃那個,不過。”

陸見深仍舊笑著。

陸夷光察覺到了危險,連忙道,“我要買一些回去嚇三哥。”

不讓他吃當然沒問題,陸見深打發蘇木去買。

“多買點,每個品種都要。”陸夷光開心地叮囑。

陸見深指了指前面的茶肆,“過去歇一會兒。”猶如回府兩個字從來沒有提過。

“正好我也渴了。”陸夷光點點頭,走到一半,被一陣震耳呼喝吸引了心神,她扭過臉,抬頭看著招牌,“全聚樓,干什么的?”

“賭坊當然是賭錢的。”邊上擺攤的小哥見她生得貌美,不由自主地回答,話音剛落,就覺一道冰冷的視線射過來,抬眼一瞧,嚇得他打了一個激靈,再不敢多看。

“賭坊。”陸夷光喃喃自語,這老板可夠貪心的,全聚樓,錢財全部聚集到他那兒去了。

恰在此時,里面又傳來一陣喧嘩,勾地陸夷光心癢癢,她還從沒進過賭坊呢,轉過臉,央求地望著陸見深。

陸見深神情柔和,語氣堅定,“想都別想。”

陸夷光抿唇,“大哥你去過賭場嗎?”

陸見深進去過,年少時難免好奇,知道怎么回事后,就再也沒有踏足過。

陸夷光當即委屈上了,“那為什么我不能進去。不是說好了,今天我做主,你只管付錢的。”

最后,陸見深帶著陸夷光去成衣坊換了一身男裝,自家妹子自己清楚,不滿足她的好奇心,總有一天她會自己偷溜著進去,那還不如自己陪著更放心。

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她見識過一回,下次讓她來都不會來。

這家成衣坊恰巧是自家產業,換上男裝的陸夷光美美地在鏡子前左顧右盼,摸著下巴睨一眼也換了一身普通衣裳的陸見深,“要我是男子,京城第一美男子的頭銜就該換人了。”

陸見深勾了下嘴角,“你頂多就是個美少年。”這年紀倒還能勉強裝一下雌雄莫辨的美少年。

“只要美就行。”陸夷光沖著琉璃鏡內的漂亮少年嫣然一笑。

陸見深搖頭一笑,看著她臭美。

自我欣賞畢,兄妹,不對,兄弟兩前往賭坊,陸夷光美少年不忘炫耀自己下午的豐功偉績,“今天我在慶王府贏了三百六十五兩。”

“贏了這么多,也沒見你掏出一個銅板請我。”

陸夷光笑容可掬,“我這不是給大哥機會展現兄長風度嘛,再說了我賺點脂粉錢不容易,不過待會兒我要是贏了,分一半給你。”

瞧她躍躍欲試,陸見深拿著扇子敲了下她的頭頂,約法三章,“一盞茶的時間,開了眼界就出來,以后再不許自己跑來,否則一年別想出門。”

陸夷光不以為然,她就是好奇又不是好賭,吃飽了撐的才再跑來,遂點頭如啄米。

“進去吧。”

陸夷光激動地兩眼放光,趕明兒她就能向昭仁炫耀了,昭仁肯定沒來過。

“深表哥!”符驥震驚地瞪著臺階上的陸見深,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懷疑自己眼花了,深表哥,君子如玉的深表哥,怎么可能出現在賭坊門口!

突然,他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圈,幾乎要脫框而出,眼眶烏青的臉做出這般驚訝的表情格外滑稽。

陸夷光想笑,便也笑了。這家伙居然好意思頂著這幅尊容出門,又想都這樣了還要來賭坊,可見是個賭鬼。

符驥壓根不知道她的腹謗,只剩下驚悚,羊癲瘋發作一樣指著陸夷光,“你,你,你——”

別以為換身衣裳他就認不出來,化成灰他都認得。

“在下陸蘿。”陸夷光沉著嗓子,眼神警告,要是叫破了她的身份,看她怎么收拾他。

“咕咚。”符驥吞下一口口水,總算是找回了一瞇瞇神智,“哦,我知道了,”他一臉的恍然大悟,“情場失意賭場得意,你是來找平衡的。”

陸夷光磨了磨牙,沖著他假假一笑,“就在兩個時辰前,我剛把一個人抽得皮開肉綻。”

符驥縮了縮脖子,求生欲滿滿地往后退了三步。

陸夷光,“反正不是王法。”只要不是王法,她都惹得起。

紀福安噎了噎,腦門上青筋暴跳。

符驥不耐煩道,“我管你是誰,趕緊把人放了。”

這時候,那被嚇得面無血色的姑娘趁機一口咬在紀福安手臂上,竭盡全力地推開他,奔向陸夷光。堪堪跑出三步,后腦勺傳來一陣劇痛。

紀福安一把抓住她的頭發將人扯回來,抬手就是一巴掌,“賤貨,居然敢咬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陸夷光臉色巨變,平生她最恨打女人的男人,尤其還是丑八怪打美人兒,她退后幾步,用折扇從侍衛那換來黑鞭,同時下令,“給我揍,狠狠揍,出了問題算我的。”說著拎著長鞭腳下生風地沖了過去。

陸見游是個愛熱鬧不嫌事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打架,豈肯錯過,興高采烈地加入戰局。

符驥豈哪落于人后,不然回頭陸家兄妹準得嘲笑他光說不練假把式,況且,這人囂張得太討人嫌了點,不揍一頓難以消氣。

無論是從人數還是從武力值上來說,紀福安穩穩處于下風,他慌了神,色厲內荏地叫囂,“住手,住手,我爹是——嗷。”

一記鞭子抽在他肩頭,紀福安慘叫一聲,下意識松開抓在手里的女子,捂著肩膀往后退了幾步。

陸夷光瞅準時機,長鞭一揮將那嚇傻了的姑娘卷了回來,這下不必再投鼠忌器,可以大顯身手了,陸夷光面上綻放出過分燦爛的笑容。

那姑娘望著兩眼發光的陸夷光,怔忪了下,“謝謝公子!”話音剛落,就被陸夷光一把推給了旁邊的半夏。

半夏接住她,“姑娘你沒事吧?”

那姑娘一慌,連忙抽回胳膊,“我沒事,謝謝公子救命之恩。”

“不必客氣,我家縣——小公子最是心善。”半夏強行扭轉話音,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你是南方人?”她的官話里帶著濃重的南方口音。

“姑娘,姑娘。”那被摁在地上的老嫗也跑了過來,劫后重生一般抱著自家姑娘痛哭,好端端走在大街上,竟差點被個惡霸搶回去做小妾,若非遇上了好心人,后果不堪設想,她家姑娘怎生這般命苦。

“崔嬸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崔嬸抹掉心有余悸的眼淚,緊張地看著場中情形,一顆心懸的老高。

“眼瞎啊,你打我干嘛!”手臂上被掃了一下的符驥暴躁怒吼,“你是不是故意的!”

陸夷光無所謂地聳聳肩,“你讓開不就行了。”

“我為什么要讓開,你一個——”剩下的話被擦著臉飛過的黑鞭打斷,符驥握緊拳頭,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油然而生一股和紀福安握手言一致對外的沖動。

陸夷光攤手,要無辜有多無辜,“刀槍無眼,更何況鞭子。”

“你要不要問問我的拳頭有沒有眼睛?”符驥咬牙切齒。

陸夷光挑眉,“想打架啊!”她什么時候怕過他。

“內訌呢,你們倆。”收拾完小嘍啰的陸見游轉著手腕過來。

陸夷光和符驥對視一眼,陸見游彷佛看見了刀光劍影,真怕兩人打起來,遂抬腳往陸夷光面前一站,“救也救了,打也打了,走吧。”

陸夷光撇開目光,收回長鞭。

“站住!”

抱頭縮成一團的紀福安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紀福安的模樣當真是凄慘,陸夷光和符驥比賽似的往他身上招呼,鼻青臉腫傷痕累累,開了染坊似的。

見陸夷光和符驥不善地望過來,紀福安嚇得一個哆嗦,顫著聲道,“你們是誰?”

陸夷光,“你姑奶奶。”

符驥,“你老子。”

陸見游嘴角抽搐了下,一言難盡地看著阿蘿,她哪兒學來的。

陸夷光眼神游移,拿錯話本了。

符驥踢了他一腳,冷笑,“怎么,還想報仇,看來教訓還不夠。”

紀福安慘嚎一聲,兩只眼珠子憤恨地瞪著,“我爹是太后嫡親外甥,皇上是我表叔。”說完了,他暢快地看著符驥,等著他勃然變色,后悔驚懼,卻只見符驥臉色古怪了下,怎么看都不像是害怕,紀福安懵了。

符驥問,“哪位太后?”

宮里有兩位太后,一位是皇帝嫡母慈壽太后,另一位就是皇帝生母傅太后,尊號慈仁太后。

紀福安有點反應過不過來,這是個什么情況,沒來由的開始心悸。

“你倒是說啊!”符驥抬腳就踹,顯然是沒把這個疑似表哥放在眼里。

疼得紀福安倒抽一口冷氣,顫顫巍巍說道,“慈仁太后。”

繞著長鞭的陸夷光一撇嘴,真是一點都不意外。慈壽太后是人精里的人精,她本只是個舉人的女兒,甫一選秀便被世宗皇帝欽定為太子妃,深受先帝敬愛。

先帝登基之后,幾次想破格加封鄭家,都被慈壽太后以不合禮數勸阻。她親侄兒因為強買一座山林失死了人,先帝想網開一面,反倒是慈壽太后要求按律行事,最終依照律法流放邊關。在她的管教下,鄭家人規行矩步,后族都如此,旁的外戚豈敢耀武揚威。君臣感激,對鄭家多有禮遇。: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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