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是妻管嚴

第236章:親事(雙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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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60115

面對暴跳如雷的齊常新,沈氏很冷靜。

她笑了笑,反問他,“公公你可知,我罵芙蓉那是為了您好。”

“放屁!一派胡言。”齊常新拍著桌子怒。

對他的污言穢語,沈氏并不生氣,權當是狗吠。

她正色道,“公公,您可知如今別人在背地里是如何議論您?”

“老子有什么好議論的?”齊常新再次拍著桌子喊。

借著酒勁,他的聲音格外大。

沈氏依然平靜的說道,“眾人都說如今的安寧侯耳朵根子變軟了,喜怒哀樂都握在芙蓉手里,芙蓉讓他往東,他便不敢往西。

眾人都很好奇,芙蓉到底對他施了什么法術,讓他對芙蓉言聽計從。

公公,您可是堂堂正正的安寧侯,是齊家的家主,怎能讓人這般嘲笑?”

“這是哪個王八犢子在背地里給老夫抹黑,老夫堂堂七尺男兒,怎會受旁人擺弄。”齊常新果然被激得更生氣,雙眸通紅如血,好想將沈氏給撕了。

“公公要是不受芙蓉擺弄,那剛剛進屋為何話說到一半便不敢再說,不就是因為被芙蓉阻止了。”沈氏反問。

她那不相信的表情和眼神刺痛了齊常新,他立即向沈氏張開手,理直氣壯的吼道,“將五丫頭生辰八字給我。”

“好好的要妙兒生辰八字做什么?”沈氏眸光一凜,更加肯定了內心的猜測。

但也松了口氣,終于讓齊常新將話茬給接上了。

說這么多,就是為了讓他將原本要說的話給吐出來。

“讓你給就給,哪來那些子廢話。”齊常新霸道無禮的吼。

沈氏站直了身體。寒著臉問,“今兒連家人是否向公公提親了?公公答應了?”

“哼,既然你都知道了,還來問我做什么?

連家那孩子不錯,配五丫頭綽綽有余,趕緊將八字給我,明兒連家人還要來拿庚帖呢。”齊常新也不隱瞞。將事情就這樣說了出來。

差一點兒。就差那么一點兒,妙兒便被這該死的齊常新給推進地獄。

沈氏身子陣陣發寒。

她咬著牙站直了,對齊常新一字一句的說道。“公公,我告訴你,想要妙兒的生辰八字,門兒都沒。

妙兒的親事用不著公公來操心。誰若敢背著我私下里給妙兒定下親事,我一定會拼了性命和他沒完。”

她指著桌上的茶壺。咬著牙道,“害我妙兒之人,猶如此壺!”

話音剛落,她便狠狠砸了桌上的茶壺。

茶壺頓時被摔了粉碎。

清脆的碎裂聲差點刺破齊常新的耳膜。

他本想沖沈氏發火。可酒的后勁上來頭重腳輕,實在是撐不住了,往桌子一趴。呼呼睡了過去。

見他睡了,馬氏忙拉了沈氏出屋。低聲安慰道,“卉娘你放心,五丫頭的生辰八字我絕不會給,等他醒來后我再勸勸。”

“嗯,有勞婆婆了,對了,勞婆婆打聽清楚,說的可是那個連升。”沈氏輕聲應著。

她心里同時有了新的計較。

方才聽齊常新說明日連家會派人來拿庚帖,那她到時給連家人一個意外驚喜。

馬氏點點頭,讓她放心離去。

沈氏揣著滿腹怒火回到海棠苑,齊妙正在等她。

齊妙見母親的臉色,便知沒有好事。

“娘,是真的?”齊妙皺了眉頭。

“你祖父今日去連家做客,連家的確說了那件事,但我現在還不敢完全肯定說的就是連升,明日連家可能會讓人來拿庚帖,我到時會確認。

倘若是事實,此次我一定不會讓徐氏好過。”沈氏也不隱瞞事實,如實向齊妙說了事情經過。

“嗯,我已讓秦絲姐姐去打探了,應該很快便有結果。”齊妙咬了咬牙。

這一定又是徐澈干的好事。

他昨日回京,今日祖父便去連家做客,還真是巧得很吶。

徐氏竟然將主意打到了祖父身上,還真是戳中了齊家的軟肋,有這種長輩,不僅僅是悲哀了,而是悲劇。

秦絲很快回府,她證實了齊妙和沈氏的猜測。

今日連家二老爺請齊常新去做客,正是受徐氏之托要為連升提親,連二老爺舌燦蓮花,將連升夸成了一朵花。

齊常新幾杯酒下肚后,立即答應了提親,并與連家約定好,明日來取齊妙的庚帖去合八字。

“該死!”確定猜測后,沈氏一拳狠狠砸在楠木小幾上。

小幾應聲而塌。

唉,夫人又將銀子毀了。

云媽媽看著忍不住心疼的倒吸一口氣。

次日齊常新醒酒之后,揉著額角,在回想昨日所發生的事兒,好像有什么事兒未辦。

想了好半晌,他看向馬氏冷聲說道,“馬氏,你將五丫頭的生辰八字給我。”

他記起昨日應承連二老爺的事情。

馬氏問他,“不知連家是為哪位公子提親?”

齊常新又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具體行幾我也不太清楚,但他外祖是當朝徐太師。”

馬氏立即知曉是誰,她嘆了口氣又問,“那侯爺對這位連四公子的品行可曾了解?”

齊常新狠狠瞪了她一眼,不耐煩的說道,“問你要個生辰八字,怎么那樣多廢話,我又不是三歲孩童,這點小事還做不好?”

馬氏輕輕搖頭,“侯爺莫生氣,妾身并非質疑侯爺的能力,只是有些事兒您可能不了解呢。

侯爺有所不知,這位連四公子不僅樣貌丑陋,更可恨的是年紀輕輕不上進,是京中大大小小的勾欄賭坊常客,常干些欺男霸女的勾當,在京中可謂是臭名昭著。只是因徐家是他的外祖,大家不敢明著議論他罷了,背地里誰不知他的惡名。

侯爺您想想,這等惡棍能成為咱們齊家的女婿嗎?連家這是赤果果的在打侯爺您的臉,瞧不起我們齊家啊。

連二老爺欺侯爺才回京,對連升不了解,便想騙您諾了這門親事。實在是可恨至極。”

齊常新的臉色立即陰沉下來。

對連升的品行。他是真的不了解,連二老爺將連升狠狠夸了一番,他又想著徐太師是連升的外祖父。將來連升的前程一定不會太差,五丫頭能嫁去連家,那是她幾輩子修來的好福氣。

卻沒想到連升是這等人。

連老二爺果真可惡,竟敢這樣騙老夫。當老夫是傻子嗎?

齊常新怒了。

他雖然喜怒無常,但也還是要體面的。有連升這種人做齊家的姑爺,他也覺得丟人。

馬氏見他表情有了松動,又道,“侯爺。敢許五丫頭曾有冒犯您的地兒,可她終究姓齊,是我們齊家人。她嫁去連家,傷的可不僅僅是她自個兒。更傷我們安寧侯府的顏面。

還有,外人一定會罵我們做長輩的心思歹毒,明知連升是那種人,還要將孫女兒嫁他,親手將孫女兒推入火坑,往后這唾沫都能將我們淹死。

不瞞侯爺,其實以前徐氏曾親自上門對沈氏提過這事,當時便被沈氏給罵了回去。徐氏明知道沈氏不答應這門親事,如今還要提,這分明是沒將咱們侯府放在眼里……”

齊常新沒說話。

他又沈默了半晌,然后對著馬氏冷哼一聲,起身離開了松鶴院。

見他沒再提齊妙的生辰八字,馬氏微微松了口氣,猜他不會輕易答應這事。

齊常新去了長青院。

芙蓉正在幫他拾掇書案上的書籍和紙筆。

見到他來,芙蓉遠遠的對他施禮,“芙蓉拜見侯爺。”

不再稱他為父親,語氣也變得冷漠而疏離。

“蓉蓉,你……你怎么又喚我侯爺,傻丫頭。”齊常新寵溺的嗔道。

芙蓉咬了咬粉嫩的唇瓣,輕聲道,“侯爺,以前是蓉蓉不知天高地厚,竟敢稱您為父親,昨日三夫人那番話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像我這種人哪兒有資格做齊家的女兒。

做了這么久的夢也該醒醒了,很感激這些日子您對我的疼愛和照顧,若有來生,蓉蓉愿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

侯爺,蓉蓉要走了,往后請您多多珍重。”

說著,她便撩起裙角去拜齊常新。

齊常新立即上前扶了她,皺眉嗔道,“蓉蓉,不許你這樣作踐自個兒,你別聽沈氏在那兒胡說八道,我齊家有你這樣的女兒,是我齊家之福。

你說離開這種話,便是傷父親的心,往后可不許再說這種話。”

芙蓉還是堅持要走。

齊常新勸了好久,并承諾到時會讓沈氏好看,她才答應不提離開一事。

剛將芙蓉說服,成子便來稟報,說連家來人了。

齊常新抿緊雙唇,沉吟了一會兒對成子說道,“成子,你去告訴連家人,說那件事我還得考慮考慮,以后再說。”

成子下意識的看了看芙蓉。

芙蓉便柔聲說道,“父親,昨日您不是答應了連二老爺嘛,今日要是這樣回答,豈不是失信連二老爺?到時會讓人笑話的。”

“哼,連二老爺就是一混賬,他騙我這筆賬還沒找他清算呢,還敢說我失信于他。”齊常新恨恨的罵。

他擔心芙蓉聽不明白,又解釋道,“蓉蓉你可知道那連四公子是什么人?那就是一惡棍,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貨色,還妄想娶我齊家人,做夢!”

哼,我當然知道連升的為人,否則也不會讓連家人來提親了。

只是沒想到昨日沈氏竟會出現在松鶴院,而且看她當時那態度,好像是知道了這件事。

可這事明明做得極隱密啊,除了連家幾人外,其他人并不知曉呢,沈氏是又是從何得知的?

想想都覺得奇怪。

芙蓉內心十分疑惑,更惱齊常新忽然改變的態度。

她不甘心此事就這樣算了,又勸道,“父親,我覺得連四公子不會這樣差。

您想想,徐太師是連四公子的外祖父,他怎會縱容外孫如此放肆,您看徐二公子是他的孫子,是名動京城的才子,連四公子也一定不會很差,流言并不足以為信。

昨日在連家做客,我細細觀察了連家人,發現他們人人禮節周全,行事沉穩,這樣人家教養出來的子孫不會太差,父親您可要三思啊,這是一門極好的親事,推了很可惜的。

父親您想想,妙兒若嫁了連四公子,她就是徐太師的外孫媳婦,父親您和徐太師可就成了親戚,往后您在京中還不得橫著走嗎?誰也不敢輕待您呢,到時巴結您的人可能要將咱們家的門檻都給踏平了。

再者說啦,妙兒以往那種態度對父親您,您卻為她尋了這般好的親事,父親您就是仁慈。”

芙蓉最后一番話讓齊常新心動了。

是啊,不管連升稟性如何,他可是徐太師的外孫啊,五丫頭要是嫁了他,老夫和徐太師便有了交集,也算是半個親家了,其他人還不得高看他一眼。

同時他又想到當日被紀陌行家法一事,這全是拜五丫頭所賜。

行,不管連四是龍還是蟲,且答應了再說。

他不由點點頭,“蓉蓉言之有理。”

芙蓉大喜,可他又道,“不過,我并不知五丫頭的生辰八字,依沈氏的態度,她是不同意這門親事,沒八字,便無法給連家人庚帖,這親事成不了啊,唉!”

“這種事,旁人也許不知,母親一定知道,還有幾位嫂嫂應該也有印象的。”芙蓉立即出主意。

“你母親也不同意這門親事,唉!”齊常新嘆氣。

“父親,您可是一府之主,不管是誰,還不得聽您的吩咐。”芙蓉嘟了嘟粉唇,嬌聲說道。

齊常新立即又回了松鶴院去找馬氏。

“五丫頭八字拿來。”一進屋,他便直接向馬氏討要。

“侯爺,您可要三思啊!”馬氏沒想到他轉了一圈回來,竟然還堅持,先前那些話真是對狗說了。

“我做事不用你教,快些,連家人還在等著呢。”齊常新惡狠狠瞪她。

馬氏很無奈的搖搖頭,“像媛姐兒幾人的生辰八字我曉得,唯獨五丫頭的不知,侯爺您也曉得,當年我對沈氏很不喜,她生湛兒和五丫頭時,我都刻意避開回了馬家,哪兒知道他們是幾時出生的。

所以,這事還得侯爺去問沈氏呢。”

這不是假話,當年沈氏兩次分娩時,馬氏均不在侯府,齊常新是知曉的。

就在這時,成子匆匆來稟,說沈氏已經帶著連家人離開了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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