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嫡多福

第148節 他親自來提親

正文第148節他親自來提親

正文第148節他親自來提親

徐舒玄再次無奈的閉了閉眼,似乎覺得對這個五弟已是無話可說。

南楚見徐舒玄的頭疼病似有發作,便立刻將徐墨玄拉到了一邊,斥責道:“五少爺,大少爺說了這么多,你怎么一點也聽不明白,男子漢大丈夫求什么死!你快站起來!”

徐墨玄根本聽不進去南楚的話,他的腦海里已是亂麻一片,韓凌為陸顏召擋他的一劍不停的在腦海里呈現,幾令他頭痛欲裂,而且記憶深處似乎也有什么被遺忘了多年的事情即將浮出水面,他好像看到了血……很多人的血,還有婦人小孩的哭泣,無數森然林立的錦衣衛,他們手持著繡春刀,如同宰雞宰羊一般一刀又一刀的砍向那些拼命逃跑的丫鬟小廝。

他好像被人藏在了一個箱子里,什么也看不到,只依然聽到外面有人在尖聲念著一個又一個的名字,那所有的名字都含著同一個姓氏,那就是“蔣”,那人念到最后的時候,突然拔高聲音連問了三遍:“蔣靖軒在哪里?蔣云舟之子蔣靖軒在哪里?”

蔣靖軒?這是誰的名字?為什么聽起來這么熟悉?

當他即將要脫口應答時,一雙略顯粗糙的手緊緊的捂住了他的嘴,而就在這時,另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應聲道:“我就是蔣靖軒,我在這里!”

“帶走!全部帶走!”那個尖著嗓子的聲音極不耐煩的喊道,立時便又有沉重的腳步聲如雷振耳的傳來,那個自稱蔣靖軒的孩子似乎已被兩名錦衣衛拖出了門外,緊接著又是一陣凌亂的刀劍亂砍的聲音以及仆婦們的尖叫和凄聲哭泣。

“大哥,我到底是誰?我到底是誰?”徐墨玄突地捂住了雙耳,在那些紛亂的記憶里掙扎著喃喃出聲,“蔣靖軒……我的名字是不是叫蔣靖軒?那么他又是誰?”

“那個孩子又是誰?”

南楚見徐墨玄神色有異,似乎陷入了某種極為痛苦的回憶中,忙擔憂的望向徐舒玄道:“世子,五少爺這是怎么了?”

徐舒玄見到他這個樣子也極為駭異,他仔細思索了一會兒,答道:“也許是他小時候的記憶被觸發恢復了!”

“墨玄的乳娘將他交給我三叔的時候,說過有給他服下一種苗彊特制的專門洗髓記憶的藥草,所以這些年他對自己幼時的記憶是一片空白……”

“他剛得知自己的身世,還有些無法承受,南楚,你快將他帶回去休息!”徐舒玄心中頓生愧疚,有些自責道,“也許,我剛才不應該對他說這么多……”

“是!”南楚答道,正要走時,徐舒玄又道:“不,暫時還是不能送他回去,魏國公府中耳目眾多,他現在這個樣子必會生事,先在外面找家客棧住著!”

徐舒玄話剛說完,楊歆立刻接道:“徐世子,就讓五少爺住我們府上吧!我們安國公府沒有那么多心懷叵測之人,很安全的,而且府上也還有許多房間是空著的!”

說著,似乎意識到了這句話不應該由她一個女孩子來說,忙又望向了楊茗鈺,說道:“是吧!爹爹!”

楊茗鈺看了女兒一眼,也向徐舒玄點了點頭,道:“歆兒說得沒錯,我安國公府中人員簡單,徐世子若是信得過的話,就讓徐五少爺暫住在我們府上,沒有問題!”

“何況徐世子與徐五少爺于我們楊家有大恩……”

楊茗鈺剛說到這里,徐墨玄驀地又朝他跪了下來,泣聲說道:“可是我傷害了阿凌,我差點殺了她,如果她……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想再活下去,楊將軍,就算是我求你這件事,殺了我給她陪葬!”

楊歆見到他這般痛不欲生的模樣,也頓生心疼,連忙跑到了他的面前,勸慰道:“我表妹不會死的,徐世子有給她喂了一粒藥,那藥一定能救活我表妹的!”

“徐世子,你說是不是?”

楊歆這么一說,楊茗鈺與楊茗軒都詫異的看向了徐舒玄,就見徐舒玄微微點了點頭。

“墨玄,你的命是很多人用生命換來的,倘若你一心求死,如何對得起那些曾經不顧一切救你出來的人?你又怎么對得起你那位連自己孩子都舍棄了的乳娘?怎么對得起阿凌?”

徐舒玄說到這里時,廳堂中突地傳來一個十分清柔的女子聲音驚喜的喊道:“血止住了,大夫說,阿九沒有生命危險了!”

跑進廳掌里來的正是經韓凌修整過儀容的婢女打扮的蔣靈。

當蔣靈將目光掃過廳堂中的所有人,最后落在徐墨玄身上時便再也挪不開了,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徐墨玄的身前,不禁跪下身去,輕喚了一聲:“七哥!是你嗎?”

徐墨玄愕然的抬起了頭來,就見蔣靈的一雙眸子露出悲喜交加般的晶瑩光芒。

楊歆看得莫名奇妙,正想問:“你到底是什么人?”的時候,楊茗鈺快步走到了蔣靈的身后,握著她的一只手腕,將她拉了起來。

“他不是……”楊茗鈺用眼神暗示著蔣靈,搖了搖頭,說道,“他不是七郎!”

蔣靈的臉色頓時蒼白了下去,露出一抹愧意的苦笑。

“是,我又犯糊涂了,若是七哥還在世的話,應該不會這么年輕……”她輕聲道,又不禁再多看了徐墨玄一眼,想到陸丙曾對她說過的,蔣家不只她一人活了下來,難道這個孩子便是……

她用詢問的眼神望向楊茗鈺,楊茗鈺點了點頭。

得到了肯定的答復,蔣靈不禁含淚而笑,連說道:“我沒想到……這真的……很好,我知足了……”語無倫次的說了一番后,她又笑盈盈的望著楊茗鈺道,“鈺……不,楊將軍,我明白,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我不會亂說的!”

楊歆見蔣靈看父親的眼神仿佛透著那么點含情脈脈,莫名奇妙的愕然了片刻。

楊茗鈺卻是一陣心痛,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也什么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最終只是點了點頭,轉移話題問:“阿凌醒過來了嗎?”

蔣靈連忙點頭:“大夫說,幸虧先前及時給表小姐敷了一絲藥,將血給止住了!”

“大夫還說,表小姐身體似乎異于常人,好似服用過什么靈丹妙藥,哪怕這傷勢極重,卻也丟不掉性命,看來是個多福的!”

“你們若是不放心,都去看看表小姐吧!”

蔣靈這么說的時候,一屋子的人都訝異的望向了徐舒玄。

徐舒玄卻是看向楊茗鈺,含笑說了一句:“可否讓我也去看看阿凌?”

雖然說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對女孩子的閨譽不好,但楊茗鈺還是沒有半分猶豫的點也點頭,于他來說,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傳聞中的京城第一公子徐舒玄,無論傳說中的他是多少的高潔出塵聰慧絕倫,可見過面后卻又有不一樣的更深刻的認識和感受。

這少年年輕紀輕輕說話做事竟能如此沉穩,思慮周全,其思維敏捷亦是常人所不及,而且從他對徐墨玄所說的幾句話中,亦能看出他對于人心的分析亦有相當準確的洞察力,有這樣的一份心思實在是令人嗟嘆不已!

而且這少年與身俱來的修養和氣度連他們這些作為長輩的人都自慚形穢,不得不折服!

徐舒玄到韓凌房間來的時候,楊秋璇正坐在她床邊擦拭著額頭,旁邊幾上是洗了一盆的血水。

看到這一盆血水,徐舒玄的心中也如同被揪了一下疼痛。

楊秋璇一手緊緊的握著韓凌的柔荑,不知流了多少眼淚,一雙眼睛已是痛紅。

“楊夫人。”徐舒玄十分恭敬的頷首稱呼了一聲。

楊秋璇連忙抹干了眼淚,站起身來,勉強笑著回了一禮。

“這次真要感謝徐世子救了我女兒阿九的命,此恩此德,銘感五內!”她答道。

徐舒玄亦禮貌的說了一句:“楊夫人不必掛心,這是應該的!你女兒也救了我五弟,救了我們徐家!算起來,應該是我們徐家欠你女兒的!”

楊秋璇怔忡不語,心中卻幾欲流淚。

這時,又聽徐舒玄輕聲肯求道:“我想跟您的女兒說幾句話,可以嗎?”

楊秋璇怔了一會兒后,含笑點了點頭,然后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徐舒玄走到韓凌的床頭,坐了下來,為她輕輕掖好被子后,他壓低了聲音,說道:“以后可不許這么犯傻了,知道么?”

韓凌望向他,輕輕點了頭,盈盈笑道:“若不是五少爺的劍太快,我應該可以躲得過的,這只是一個意外!”

“還在頂嘴!”徐舒玄輕聲斥責道,眸子里滿是心疼和溫柔。

聽著這一聲輕斥,韓凌感覺到心中極暖,連忙又點頭笑道:“好,我以后不會這樣了,就算再遇到這樣的事情,我一定跑得比兔子還快!”

看到她一臉俏皮可愛的模樣,徐舒玄微微笑了笑,星亮的眸子中卻隱透出一絲擔憂。

韓凌見他一直凝眸注視著自己不說話,不覺臉色微紅,滿不好意思的轉移了話題道:“大少爺,陸丙昨天晚上來退親了……”

“我知道。”徐舒玄回道。

“大少爺是如何讓陸丙主動退親的?”韓凌又好奇的問,“而且今天大少爺只說了一句話,便讓陸丙知難而退,沒有在為難五少爺。”

徐舒玄神情一斂,看著韓凌還有些微白的唇瓣,心中更加疼惜。

“阿凌,今天若不是你擋了墨玄一劍,我也不知會如何收場!”他說道。

若是陸顏召真的死在了墨玄的劍下,那么他昨天晚上好不容易與陸丙達成的結盟就會崩潰,陸丙在痛失愛子的情況下必然也不會再顧及自身利益而與他斗個你死我活,那么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將來,陸家與徐家這兩大世家大族就會在京城徹底消失,如同蔣家一樣。

“大少爺接下來打算怎么做?”韓凌見他眸光幽深,似有憂愁,忍不住問。

徐舒玄知道她問的是什么,微微一笑,不禁輕撫了一下她的瓊鼻,柔聲斥責道:“小丫頭又在瞎操心什么,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將自己的傷養好,等我……迎娶你進門?”

聽到最后一句,韓凌不禁臉色有些羞赧的一紅,心中頓時洋起滿滿的暖意。

這時,徐舒玄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一個紫色的錦囊,然后又從被褥之下拿出了韓凌的手,再將那只錦囊慎之又慎的放在了她的手心,柔聲認真的說道:“阿凌,這件東西我交給你,倘若以后我不在你身邊時,遇到了什么危險,你就將它拿出來!它可以保你性命!”

“這是什么?”

韓凌正想要找開錦囊拿出來看,徐舒玄卻輕輕的按住了她的手腕,笑道:“等我走后,你再拿出來看吧!”

一聽說他要走,韓凌緊張的問:“大少爺要去哪里?”

徐舒玄一笑,答道:“去向你母親和四舅舅提親!”

韓凌略有些嬌羞的垂下了眼眸,徐舒玄看著她一笑,輕輕掖了一下她的被子,便站起身來,朝門外走了去。

一出門,他便對楊秋璇與楊茗鈺各施了一禮,說道:“楊夫人,楊將軍,我想與二位商量一件事情,可否單獨室內一人敘!”

楊秋璇一愕,望了一眼楊茗鈺,二人目光交涉之下商定,便點了點頭。

楊茗鈺將徐舒玄引進了一間待客廳,再命一位婆子送上了一些茶點,請徐舒玄就坐,可徐舒玄卻并不就坐,卻是突然站在廳堂正中,對著正坐在正東面上首的楊秋璇單膝點地,跪了下來。

楊秋璇一陣錯愕,連忙起身道:“徐世子,你這是做什么,為何行如此大禮?”

徐舒玄道:“我是為今日之事向楊夫人與楊將軍道歉。”

“今日之事徐世子何錯之有?”楊秋璇不解的問,又連忙將徐舒玄扶起。

徐舒玄鄭重的說道:“今日之事,本是舍弟闖了大禍,我為了不讓此事的真相傳至皇上的耳中,故而在眾目睽睽之下當眾輕溥了令媛,恐怕從明日開始,對令媛不好的流言又會傳遍京城,令媛閨譽有損。”

楊秋璇聽到這里,又是詫然不解的怔了神,楊茗鈺卻是恍悟了什么,接道:“徐世子的意思是,為了掩蓋徐五少爺身世的真相,不讓他行刺錦衣衛指揮使的真正目的傳遍京城甚至傳到皇上的耳中,世子故意演出這一幕,將眾人所觀注的焦點全部轉移到你和阿凌身上?”

楊秋璇恍然大驚,就聽徐舒玄恍然大驚,道了聲是。

“楊將軍所言極是,這正是我要道歉的原因,此事我應當負全責,所以我今日來也是為了求二位一件事!”

他說道:“我想求娶楊夫人的女兒、楊將軍的外甥女楊氏阿凌為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