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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修羅雖然長得巨丑,很嚇人,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物。但是因為煉制九子母天鬼的方法太過惡毒,遭到天忌,它們的心智會一直保持著死去時的樣子。
它們死的時候都是不滿十歲的孩子,所以無論十八修羅體型長的再大,依舊只是小孩子的心性。
這種小孩子心性放在粉雕玉琢的小孩兒身上,那是相當的可愛么么噠,當時放在身高一丈三,青面獠牙紅頭發的厲鬼身上,那就很有點恐怖了。
反正柳夕是受不了,太恐怖了,簡直就是堪稱核級別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也不知道秋長生到底是怎么調教的,怎么調教出這么一群小妖精出來?
十八修羅雖然愛撒嬌愛放嗲,不過很聽秋長生二話。
十八個簸箕大的頭顱齊齊的轉向金月等人,臺燈大小的眼睛放著綠光,幽幽的盯著金月等人。
這一幕場景很是滲人,金月等人毛骨悚然,全身長滿了雞皮疙瘩,看樣子都快暈過去了。
別說他們了,就連沒有被十八雙發著綠光的臺燈注視的柳夕都受不了,簡直就是噩夢。
“沒有問題啊秋哥哥,羅兒最乖最聽話了,一定會好好盯著他們的。”
“是啊是啊,還有我,還有我。”
“秋哥哥不要擔心,小珠兒一定看好他們的。”
一片吵雜聲中,只見五個厲鬼突然在柳夕面前化作了一股青煙——這是很神奇的事情,居然在水里也可以化作煙霧,還講不講究一點點科學社會主義了?封建迷信思想是要不得的。
顯然十八修羅不輸于社會主義體系,所以一點都不遵從科學主義發展觀,轉瞬間就各自出現在金月和銀月等人身邊。它們深處巨大的手掌,黑色的指尖宛如利爪,一把抓向自己的獵物。
“滾開!”
金月大吼一聲,身上的金屬鎧甲頓時化作無數鋒利的金屬利刃,朝著抓向自己的厲鬼射去。顯然,他剛才并非沒有一搏之力。
可惜這些利刃輕輕的穿透了厲鬼的身形,就像打在一團空氣上,無法給厲鬼帶來任何的傷害。
“不可能!”金月見狀怒道:“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話還沒有說話,那只厲鬼的大手已經將他牢牢抓住然后舉了起來。明明剛才無形無質的身體,現在卻又變得實實在在。金月只覺全身酥麻陰冷的厲害,所有的力氣仿佛一瞬間就消散一空,連一根小指頭都動不了。
然后他就像一個木偶一樣,眼睜睜的看著長相丑陋又恐怖的厲鬼神色“溫柔”的抓著他,眼神無比擔心謹慎,仿佛抓著絕世精品。
與他一樣,其他四人也同樣被一只厲鬼捧在手心。
厲鬼們神情專注,眼神溫和,模樣虔誠,像是捧著自己心愛的東西。
就像一首歌唱的那樣:把你捧在手上,虔誠的焚香……把你放在心上,合起了手掌……我用盡一生一世來將你供養……
金月都要嚇尿了,銀月和君君兩個都是女子,女人對這種鬼呀之類的東西尤其敏感,早就翻著白眼混了過去。金月也想暈,但堅強的他暈不了,這真是一個悲劇。
“你想把我們怎么樣?”
金月不敢去看面前碩大的鬼頭,也不敢去懟秋長生,他沒忘記這些惡鬼就是秋長生召喚出來的。是以,他只敢沖著柳夕怒吼。
柳夕覺得自己好無辜,以至于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秋長生笑道:“你們說要投降,我滿足了你們的要求。你又說只要放銀月走,你們四個都沒有關系,但是我一個都不殺,你不是應該很高興才對嗎?”
金月臉色陰沉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高興你妹呀,誰被一只青面獠牙的惡鬼抓著會覺得高興?簡直還不如干干脆脆的死了,好嗎?
抓住金月的惡鬼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倒不是柳夕記不得十八修羅原本的名字。而是十八修羅長殘了之后,柳夕已經根本沒有辦法和記憶中那些粉雕玉琢的小臉對應起來了。
講真,如果十八修羅一開始就長成這個樣子,柳夕早就已經斬妖除魔殺鬼了。
只聽它神情“溫柔”的湊在金月面前,張開血盆大口,仿佛要把金月一口吞進肚子。
金月全身都僵硬了,然而聽到它輕柔的說道:“小哥哥你放心哦,小璐璐一定會對你很溫柔很溫柔的,絕對不會讓你死的哦。”
說完,這個叫做小璐璐的惡鬼,朝著金月輕輕的吸了一口氣。
霎時。金月只覺全身精氣神都枯竭了,整個人昏昏欲睡,像是十天十夜沒睡覺一般,閉著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柳夕總算明白為什么秋長生要用十八修羅來看守金月等五人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厲鬼幽魂最拿手的本事是什么?當然是吸取他人的精氣神,用來壯大自己的陰魂。每天被吸取精氣神,就算是神仙也扛不住啊,更何況是金月等五個異能者。
如此一來,哪怕金月五人體內有祖巫精魄,每天幫助他們覺醒巫族血脈和神通記憶,也頂不住每天被十八修羅吸吸吸。金月等五人可就真正成了祖巫精魄的牢籠,不出意外,這輩子別想掙脫了。
因為風鐮和莎拉身受重傷昏迷,身體虛弱,反而因禍得福,暫時避免了被**氣神的慘劇。不過柳夕知道,只要他們身體稍稍恢復過來,也避免不了每天被吸的命運。
柳夕看著十八修羅龐大的身形,又看了看秋長生,眼神十分之復雜。
當初她和秋長生初次見到十八修羅時,十八修羅的體型只有七八歲的小孩兒大小,如今這么龐大的體型,該是吸食了多少人的精氣神啊。
秋長生轉了轉千機傘,十八修羅連同它們手里抓著金月銀月等人都被收回了千機傘。千機傘內有類似于春秋筆的獨立空間,足以讓活物存活其中。
“走吧,接下來我們該去找燭九陰和共工了。”
秋長生撐著傘,若無其事的說道。
柳夕收回看向千機傘的目光,說道:“共工先前不是已經掉進巖漿里了嗎?我沒看見它出來,或許已經死在巖漿里了。燭九陰的話,我們聯手或許可以打敗它,但是活捉的話不太可能。”
秋長生笑了笑,說道:“共工還沒有死,不然燭九陰又不會水系神通,他哪里來的水分身?”
柳夕嘆息道:“那就更不好辦了,燭九陰加上共工,我們兩個暫時還不是他們的對手。”
秋長生說道:“但燭九陰和共工的對手并不只我們兩個,他們目前最大的敵人是世界意志。如果想要活捉燭九陰和共工,此時就是最好的時機。錯過了這一次,我們未必能找到第二次機會。”
柳夕沉吟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同意了秋長生的意見。
就算不是為了祖巫精魄,柳夕也愿意冒險在海底趁機干掉燭九陰和共工。沒有什么原因,一定要說的話,那就是修士和巫族不共戴天。
就算柳夕不愿意和巫族打打殺殺也不行,燭九陰和共工還是會想方設法把她抓起來獻祭,用化生**啟迪巫族后裔的血脈天賦。
柳夕暗嘆一聲,她其實真心沒有什么興趣與巫族后裔打打殺殺,她其實一個和平主義者,一個善良純真不喜歡暴力的仙子。
如果巫族后裔不來惹她的話,大家完全可以相安無事嘛。
可惜柳夕知道,這純屬是一個奢望。燭九陰等人心心念念想要復蘇巫族,有柳夕和秋長生這么好的祭品,他們怎么可能放過?
正所謂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趁你病要你命,痛打落水狗。這個時候不趁機干掉燭九陰和共工,也許下一次就是她或者秋長生被燭九陰和共工干掉。
“對了,楚彥春去哪里了?”
柳夕突然想起了楚彥春,這個已經在覺醒邊緣的吞噬者,所差的無法就是句芒的祖巫精魄罷了。
“快把你收進傘里的五個人放出來看看,是不是他們身上真的有五個祖巫精魄。我懷疑,他們有人身上沒有祖巫精魄。”
秋長生聞言,心念一動,千機傘里再次掉出十八修羅和金月等人。秋長生制止了十八修羅親熱的撒嬌,挨著檢查了一下金月五人,發現莎拉身上沒有祖巫精魄。
這是很好判斷的,其他四人身上散發的巫族氣息已經有了祖巫的壓迫性氣息,但莎拉身上的氣息卻非常普通。和其他四人一對比,答案分外明朗。
柳夕的臉色有些難看:“我記得當時底艙被鎮壓的祖巫精魄一共五個,分別是青蛇、橙虎、黃猴、綠犬和紫龍。莎拉是冰系異能,匹配的是玄冥的祖巫精魄,但是玄冥的祖巫精魄并不在海底。那條綠犬形狀的祖巫精魄,應該就是句芒的祖巫精魄,很可能已經附著到了楚彥春身上。”
“楚彥春的實力已經在覺醒的邊緣,所差的就是祖巫精魄。如今他得到了祖巫精魄,豈不是馬上就變成和燭九陰、共工一樣真正的覺醒者?”
柳夕有些擔憂的說道:“楚彥春這個人,血脈天賦極佳,一旦得到句芒的祖巫精魄,覺醒后甚至力量會遠超燭九陰和共工。我們一定要趁現在拿下楚彥春,否則以后我們寢食難安。”
秋長生看了她一眼,說道:“你是否太高看楚彥春了?十二祖巫中句芒,實力在祖巫中也只能拍在莫等。覺醒了句芒血脈的楚彥春,實力怎么可能超過燭九陰?不說燭九陰,恐怕他連第二人格的衛無忌都打不過。別忘了,楚彥春可是被第二人格的衛無忌殺死了三次。”
柳夕搖頭道:“不一樣的。楚彥春的異能是控紙術,這代表他的血脈天賦真的很可怕。紙是由植物加工制造而成,他能只能操縱植物加工后的紙,操縱起植物來該是何等可怕?”
“而且覺醒了哪個祖巫的血脈,與覺醒后的力量對比沒有任何關系,只與血脈純度有關系。要不然的話,燭九陰就不會心心念念的想著把我們當成祭品,以化生**提升血脈天賦了。”
秋長生皺眉道:“這么說,現在巫族后裔中實力最強的楚彥春了?”
柳夕斬釘截鐵的說道:“不管是不是,弄他!”
秋長生轉動千機傘,十八修羅和金月五人又被收回了傘里,包括那個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莎拉。
天兵天將再一次分散出去,以水紋擴散般的方式散開,追尋祖巫精魄的位置。
過了一會兒,一道黑色的影子迅疾無比的沖來,直接沖進了秋長生的千機傘中,正是滿身淤泥的墨允。
周圍全是泥漿般粘稠的海水和熾熱的巖漿,只有千機傘下是一片小小的凈土。
墨允愜意的伸了個腰,然后用力的甩動起身上的長毛。看它的位置,一旦它甩動毛發,上面的淤泥一定會濺射秋長生一身,而另一邊的柳夕則秋毫無犯。
可惜秋長生在它豎毛的一瞬間就抬起腳,一腳將它踢了出去。自然,墨允企圖甩秋長生一身淤泥泄氣的打算落了空。
“喵!”
墨允在泥水中滾了一圈,又滾了回來,朝秋長生憤怒的叫了一聲。
秋長生微笑著低頭看著它,笑瞇瞇的說道:“你是嫌棄毛長沾泥巴嗎?你想不想沒有毛?”
墨允聞言,頓時又驚又怒的朝他咆哮,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
柳夕看不下去了,一個分陰陽的法術甩在墨允身上,墨允身上的泥巴贓物就被分割出來,毛發再次變得光滑靚麗。
“你嚇它干什么?它是和我一起來救你的。”
“我沒有嚇它。”秋長生認真的說道。
柳夕:“……”不是嚇它,那是真的要剃掉墨允的毛了?
墨允張嘴罵道:“你大爺的,本王……”
它的目光落在秋長生手里握著的傘上,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千機傘,它認出來了。
本來墨允準備趁著在水里的天時地利,和秋長生算算親仇舊恨,但是看到千機傘的那一刻,它頓時悲從中來,整個貓都傻掉了。
“你要怎樣?”秋長生看著它問道,修長如玉的手指在傘把上輕輕的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