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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夕只是想想罷了,千機傘是千機門的鎮派法寶之一,更是千機門的標志性法寶。歷代千機傘的執掌者,都是千機門內天賦最優秀也是成就最高的弟子。
千機門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千機傘的使用者一旦晉入了化神境界,就必須將千機傘歸還門派,然后由下一代優秀的千機門弟子爭奪千機傘的歸屬權。
換言之,千機傘是千機門專門用于保護和培養年輕弟子的靈寶,高達一千種的或攻或守的法術,足以保障千機傘持有者在任何環境下的安全。
至少可以做到逃走,而不會在中途隕落。
逍遙書生曾經也是千機傘的執掌者,歸還千機傘后,中途千機傘又經歷了兩任主人才落到秋長生手里。
操作千機傘有一套獨一無二的法訣,而且還必須以千機門獨特的心法讓千機傘的器靈認主,否則根本無法操控千機傘。
若非如此,柳夕也不一定舍得把千機傘還給秋長生了……
不僅是千機傘,其實到了靈寶這個層次,被人奪走的幾率已經很小很小了。除非對方的修為境界太高,已經是合體期真君或者渡劫期大能,輕易就可以抹除了靈寶內的元神印記。
但真的到了合體期真君和渡劫期大能那種境界,又豈會做出搶奪他人法寶的事情?
所以,盡管柳夕十分垂涎秋長生的千機傘,也只能是想想罷了。
柳夕總算明白為什么這些天兵天將要叫做千機變了,人少還看不出來,隨著越來越多的天兵天將趕來,人人都開始演練十絕陣,場面頓時變得無比復雜龐大,動作各不相同,讓人眼花繚亂。
作為旁觀者的柳夕尚且如此,被圍攻的金月、銀月、風鐮、莎拉和君君五人更是狼狽不堪。天兵天將們將五人分割成五團,然后將每一個人都團團圍住,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圍困加上刁鉆難躲的攻擊,金月等人完全沒有招架之功,一瞬間就各自負傷。
五人怒吼連連,但是面對越來越多的對手,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其中風鐮和莎拉渾身是血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君君身受重傷,躺在地上無力動彈。銀月的雙腳各自被一根銀槍釘在地上,金月全身已經金屬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突破身邊的天兵天將闖進了銀月的包圍圈,用身軀護著銀月。
“我們投降。”
金月看向柳夕和秋長生,咬著牙說道,顯然投降認輸這樣的話,對他來說是一件很難接受的事情。但柳夕卻從金月的眼中看到了懇求的神色,她微微一愣,看向了被金月護著的銀月。
銀月死死的咬著牙,兩根銀槍穿過了她的兩條小腿,將她釘在地上動彈不得。周圍的天兵天將們舉起銀槍,只要一人一槍,足以將金月和銀月兩人戳的千瘡百孔。
“看在我們同行一路的份上,多少有一點香火情,能我們一命怎么樣?”
金月見柳夕和秋長生都沒有說話,于是又說道:“如果你們還是不愿意,那么我只求你們留她一命,可以嗎?”
柳夕和秋長生還沒有說話,躺在地上的君君便開口罵道:“金月,去你姥姥的!你頭上綠油油,依然要護著銀月那個婊子我不管,你特么的敢賣我,我死也不會讓你們舒服。”
金月轉過頭,眼神冷冰冰的注視著君君。
此時君君雖然身上被戳了好幾個洞,躺在地上形容狼狽,然而表情卻滿是譏諷,惡毒的說道:“怎么?想咬死我?我有說錯什么,綠帽俠!”
柳夕“嘖”了一聲,人生的際遇真是奇妙。在一周前她和秋長生還是獵物的身份,一周后彼此的身份就來了一個相互轉換。
不過她并不打算放過他們,這群人都不是普通人,而是心狠手辣的吞噬者。如果現在心軟放過了他們,日后他們一定會前來找她和秋長生報仇。對敵人仁慈,往往就是對自己殘忍。
更何況,柳夕仙子是心軟和仁慈的人嗎?
是的!答案是肯定的!
柳夕認為自己絕對是一個最最心軟最最善良最最仁慈的仙子,這簡直就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解釋,更不許有絲毫懷疑。
面對金月的懇求和君君的怒罵,柳夕想了想,很為難的說道:“可是我們留下俘虜來做什么呢?養著你們的話那不是等于養一條毒蛇在身邊?可是放過你們的話又等于放虎歸山。你這個人怎么這樣不懂事,這豈不是為難我嗎?”
金月皺了皺眉,想說什么,也覺得不知道該怎么說。的確是這么一個道理,柳夕和秋長生放過他們的話,金月自己也知道以后肯定會找兩人報仇。把他們放在身邊關押更不合適,一是要養著他們,二是要防著他們,這是有多傻缺才能做得出來?
金月站在對方的立場一想,頓時無話可說。換做是他的話,二話不說先殺了。
君君年紀雖然小,但腦子轉的快,臉上擠出甜甜的笑容,柔柔的說道:“姐姐,我還小,沒做什么壞事,你就放過我吧。如果你肯放過我,我自愿加入華夏異能組,行不行?”
柳夕看了她一眼,臉色驚詫:“當然不行!華夏異能組又不是收垃圾的,怎么可能什么垃圾都要?不怕臟了整個華夏嗎?”
那種極度嫌棄和厭惡的神色,饒是君君失血過多臉色蒼白,也因為這樣的羞辱紅了臉。
金月沉下臉來:“我說了,我只要莫愁一個人活著就好。其他人包括我在內,都可以死。”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秋長生慢悠悠的說道:“如果你們愿意投降,我可以接受你們的投降。”
“你干嘛?”柳夕不樂意了,不滿的看向秋長生。
秋長生把嘴巴湊到柳夕耳邊,小聲說道:“你忘了,我們的目的是為了手機祖巫精魄,殺了他們的話,祖巫精魄不是又跑出去了嗎?”
“啊?”
柳夕有些茫然不解,這些人和祖巫精魄又有什么關系?
秋長生繼續湊在柳夕耳邊,輕柔還帶著些許微熱的呼吸吹拂著柳夕耳廓和發絲,有些酥酥麻麻的發癢。
“我讓天兵天將搜尋的是祖巫精魄,但天兵天將卻將他們五個人困住了,這說明祖巫精魄附著在他們五人身上了。不過這也是正常的,祖巫精魄有形無質,又是世界意志首要清除的目標,它們自然要選擇附身到巫族后裔身上,避免被世界意志發現。”
柳夕稍微挪開了些許距離,目光落在不遠處或躺或蹲的金月等人身上:“難怪天兵天將只重傷了他們,卻沒有下殺手殺死他們。你的目的是為了借助他們的身體困住祖巫精魄,不怕出去之后祖巫精魄就從他們身體里溜走嗎?”
秋長生微笑道:“我們現在能從這具身體里溜走嗎?精魄也是如此,一旦附身了宿主,除非宿主死去,否則它們是無法離開的。”
“就這么簡單嗎?”
柳夕不可思議的說道:“那當初逍遙書生花那么大的功夫推演出點化大陣,豈不是、豈不是……”
豈不是什么,她有點說不出口。
秋長生善解人意的接過話:“豈不是傻嗶?”
柳夕沒有說話,但看她神色,顯然是默認了。
秋長生說道:“我們不知道那個時候什么情況,所以不好判斷。”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柳夕對秋長生多了解,一看他那張故作嚴肅的臉孔,就知道他其實也覺得逍遙書生是傻嗶。
兩人默契的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多說,柳夕有些擔憂的說道:“如此一來,那豈不是更加不能放過他們了嗎?祖巫精魄附著在他們身上,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們將會變成燭九陰和灰月那樣的完美覺醒者?”
祖巫精魄一旦附身與巫族后裔身上,能夠最大程度的激活對方體內的祖巫血脈和能力記憶,一旦金月等人變成了完美覺醒者,到時候淪為階下囚任人宰割的就是柳夕和秋長生了。
秋長生微微一笑,千機傘輕輕一轉,搖下七八個黑色的東西。還沒等柳夕看清楚是什么,便見到兩人身邊突然多出來十八個青面獠牙披發赤腳的惡鬼。
柳夕吃了一驚,好久沒有見到過鬼怪了,讓她幾乎都遺忘了還有惡鬼這種東西。
“十八修羅?”柳夕問道。
“不錯,正是十八修羅惡鬼。”秋長生說。
柳夕神色復雜的看著十八個惡行惡相的厲鬼,語氣有些感慨:“原來你真的收留了它們,還把它們養的這么大了?我記得,以前他們還是小孩子的模樣。”
十八修羅是很久以前,柳夕和秋長生在一次聯合行動中,剿滅了一個邪教后得到的戰利品。
這個邪教搜集和殺死了上千名陰年陰月陰時生的孩子,為了煉制傳說中極度邪惡和強大的九子母天鬼。柳夕和秋長生滅掉邪教的時候,邪教剛剛才煉制出十八個子鬼,還沒來得及煉制出鬼母。
當時柳夕和秋長生覺得十八個子鬼可憐,不忍心動手滅掉他們。畢竟滅掉他們的魂魄,就等于讓他們魂飛魄散,徹底消失在這個世間。九子母天鬼的煉制之法十分歹毒,一旦煉制成后,九子母天鬼是沒有辦法轉世投胎的。
放過九子母天鬼更加不可能,他們已經是變成了厲鬼,沒有人拘束著,一定會循著邪惡的本能屠殺平民。
最后還是秋長生用千機傘收掉了這十八個子鬼,取名十八修羅。一別多年,十八子鬼如今已經長大了,也長殘了。
柳夕暗自慶幸,幸好當初她沒有因為心軟收養十八個子鬼,否則天天被這么丑的十八個東西惡心,也太有損她柳夕仙子的鳳儀了。
十八修羅看到柳夕倒是十分親熱,一個個齜牙咧嘴,沖她陰測測的打著招呼:“柳夕姐姐好久不見,好想你哦,你有想我們嗎?”
“不想,謝謝。”柳夕面無表情的說道。
“嚶嚶嚶……”
“好難過,被嫌棄了呢。”
“我不信,姐姐一定是騙我的。姐姐,我是小蒙啊,你還記得我嗎?”
一個青面獠牙的惡鬼湊到柳夕面前,嘴里的獠牙差點戳到柳夕的臉。
“不記得了,也不想記得。”柳夕不動聲色的退了退,避開了面前那兩顆獠牙。
“不可能,柳夕姐姐不可能那么無情,我不相信。嚶嚶嚶……”
嚷著不相信的是一個紅色炸毛藍色臉龐的惡鬼,身高足足有一丈三,彎下腰非常吃力的把一顆簸箕般大小的腦袋往柳夕懷里湊,像是在撒嬌。
嚶你妹,丑拒!
柳夕強忍著把這顆簸箕大的惡鬼頭顱斬下的沖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秋長生:“你管不管?”
秋長生神情比她還要無奈,因為……
四五個長得奇形怪狀,能夠活活把人嚇死的惡鬼正用大頭在秋長生身上蹭啊蹭,一邊蹭一邊撒著嬌:“秋哥哥,為什么這么久才放人家出來啊。”
“就是啊,傘里好黑,人家好怕怕。”
“人家要和秋哥哥一直在一起,再也不要會傘里了。”
“咦,秋哥哥,你換了一張臉啊?沒有原來的臉好看了。不過不管秋哥哥變成什么樣,我們依然喜歡秋哥哥。”
秋長生整個人左搖右擺,被兩個惡鬼拉著兩只手左右搖晃著。聽到柳夕的話,他朝纏著柳夕的兩三個惡鬼嚴肅的說道:“小蒙、小昭、小新,你們不許鬧柳夕姐姐,知道嗎?”
很好,很嚴肅,也很威嚴,然而并沒有什么卵用。
柳夕面無表情的看著左右搖晃的秋長生以及他懷里蹭的幾顆碩大的頭顱,什么話都不想說了。
不得不說,秋長生真的讓她看了眼界,能夠把九子母天鬼養成這個樣子,秋長生真的很強!
或許是柳夕的眼神讓秋長生也覺得不自在,他用力的咳嗽了一聲,努力板著臉正色道:“都別鬧了,讓你們出來是幫我看著這五個人。不能讓他們死,也不能讓他們恢復傷勢,做得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