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凱拿出信件的那一瞬間。
賈懷生甚至懷疑自己是否中了賢王和沈煜寧聯手設下的圈套!
是不是沈煜寧說扳倒賢王府是假,要對付他丞相府才是真。
他看著沈煜寧,目中驚疑不定。
沈煜寧似有所感轉頭看向他,眼神不躲不閃。
賈懷生見著她那平靜的模樣,一時間有些拿不準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沈煜寧瞥了主坐上的鳳卿巖,朝著賈懷生無聲的張了張口。
賈懷生眸光閃了閃,看著她平靜的眸子,終是朝著她微微頷首示意。
不管怎么說,他暫時只能選擇相信沈煜寧。
“皇上。”他尚未回神,便聽到身側的夏凱繼續開口。
“臣自知小女受人蠱惑,犯下滔天大罪,但如今她已知錯。
“況且,她并非是真正的主謀。只不過遭人利用,一時糊涂才這般糊涂。
“還請陛下能對其網看一面,從輕發落!準許她剃度出家,常伴青燈古佛。”
賢王話音一落,不僅一側的賢王妃愣在原地,席上眾人都有些疑惑不解。
“這賢王倒是奇怪得很,要讓夏楚楚出家,那還這般費力替她申冤做甚?”
冉子驥有些嘲弄的看了大殿中央的人一眼,低聲開口道。
長孫景淮似乎對周圍發生的一切都不感興趣,聞言只冷笑一聲。
冉子驥見他不答話,便轉過頭去問沈煜寧:“安寧郡主怎么看?”
自打沈煜寧替他回絕了沈睿那一碟子鹿肉后,冉子驥便越看她越順眼。
只覺得著小姑娘真是聰慧異常,又善解人意,讓他忍不住想親近親近。
沈煜寧看了看地上跪著的賢王,眼底露出幾分譏諷之意。
夏楚楚已經廢了,即便如今證明了主謀不是她,但她到底牽扯其中。
賢王自是不想接她回去平白招惹麻煩。
但他要以替夏楚楚伸冤為借口攻擊丞相府便只能做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樣來。
要想體現自己的深明大義和一片愛女之心,便只能讓其出家最為合適。
她心底思緒九轉千回,不過一瞬,便消失不見,冷淡道:“我怎么知道。”
冉子驥今天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風,得了功夫便來尋她說上幾句話。
還一直對著她笑個不停,態度殷情的有些詭異。
想到之前去玉寶寺,一路上沈睿的遭遇,沈煜寧精神一振,面上越發冷淡了些。
甚至隱隱有些后悔,方才那聲也不該搭理他的。
思及此,她本就坐的端正的身子,越發的坐的直了些。
面色冷清,目不斜視看著大殿中央跪著的幾個人。
連眼角的余光也不愿意落在冉子驥身上一星半點。
賢王妃回過神來,連忙將頭磕得砰砰作響,哀求道:“求皇上從輕發落。”
鳳卿巖怒氣沖沖,甩手將那一沓信紙重重拍在桌上。
厲聲道:“丞相!你好大的膽子!”
“皇上!”賈媛瑤在也坐不住,率先起身跪在地上:“皇上息怒!”
賈府眾人見狀,也連滾帶爬跪在大殿中央。
“皇上息怒,此事定是有什么誤會……”
有大臣接收到賈懷生眼神的示意,硬著頭皮開口。
“誤會?”鳳卿巖拿起那一沓子信紙,冷聲道:“白紙黑字,這是誤會?”
他轉過頭看向身后跪著的賈媛瑤:“愛妃與賈媛嬌乃是姐妹。
“想來應是識得她的筆跡,你給朕看看這是不是誤會!”
他說著,便將信紙甩在賈媛瑤身前:“給朕仔細看,看清楚了!”
賈媛瑤顫抖著手,將地上的信紙一張張撿起來。
入眼間熟悉的筆跡,幾乎讓她當場暈過去。
她面上煞白一片,賈懷生見狀眼底露出幾分心疼。
朝著鳳卿巖道:“皇上,小女的筆跡老臣最為清楚,這信還是由老臣來辨別吧。”
他說著見鳳卿巖沒有反對,便起身朝著賈媛瑤走去。
“父親……”
賈媛瑤見他走近,連忙抓住他的衣袖,低聲開口。
賈懷生看著她眼底的恐慌,勉強露出幾分安撫的笑意。
拍拍她的手,低聲道:“瑤瑤別怕,沒事的。”
他說著,將賈媛瑤抓著他衣袖的手撫下。
低頭,將地上那一張張信紙撿起,一目十行的閱過信上的內容。
“丞相看也看了,可看出什么結果了?”
鳳卿巖怒氣稍稍平息了些,看著下方的賈懷生冷聲道。
“啟稟皇子,這確實是小女賈媛嬌的字跡。”賈懷生沉聲應道。
他說著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客人席位上的沈煜寧。
沈煜寧見他看來,微微側頭,朝他點點頭,無聲的張了張口。
賈懷生深吸口氣,繼續道:“雖是小女的筆跡,但這其中一些卻并非小女所寫。”
他說著將那沓紙中的一部分信紙挑出,放在一旁道:“這些乃是有人模仿了小女的字跡所偽造的。”
“丞相的意思,莫不是我造了這假信件,想要誣陷你丞相府?”
“賢王承認便好!”賈懷生面上已恢復了先前的冷靜之色。
“這字跡雖是模仿的能以假亂真,可惜那模仿之人不知道的是,小女在寫‘X’字時,有自己的一個習慣,會將‘X’字那一點寫成橫。”
“這改動十分小,若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他說著拿出其中幾封信件,雙手呈上道:“皇上仔細一看便知。”
鳳卿巖看了眼身側的公公,公公會意,連忙上前接過他手中的信紙呈上。
賈懷生見狀,繼續道:“胡大人和高大人乃是鑒別字跡的專家,可否請兩位也一同驗證一番?”
“這……”
兩個突然被叫到名字的大人正想拒絕蹚這灘渾水便聽到鳳卿巖的聲音響起。
“請兩位大人上來。”
皇帝都開了口,兩人即便再不愿意,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前。
鳳卿巖仔細看了賈懷生呈上的信件,果真見那‘X’子的寫法略有偏差。
他將手中的信件遞給上前來的兩位大臣。
冷聲道:“兩位愛卿給朕看仔細,不可有絲毫紕漏。”
“臣必當竭盡全力。”兩人苦著臉應下。
接過他手中的信紙,連同賈懷生手里的,一直放在一側研究。
賈懷生心下稍定,賈媛嬌的寫字習慣熟悉她的人都知曉。
這信件也卻是正如他所言那般,有部分是偽造的。
雖然大部分都是真實的,但只要有其中一封是假的,那他便可以讓它全部真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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