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景之轉頭看向沈煜寧笑到:“寒舍簡陋,安寧郡主還請勿要嫌棄才好。”
“大皇子說笑了,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大皇子這屋舍哪里能稱之為簡陋,雖是看著雖簡單,卻是十分舒適,與這山中景色配極。”
長孫景之聞言爽朗一笑,贊道:“好一個山在不高,水不在深,安寧郡主果真與眾不同。”
“大皇子謬贊了。”沈煜寧謙遜道。
兩人一番交談,這屋內的氛圍也活絡了起來。
有長孫景之在這里,李牧也沒有了方才的局促與尷尬。
轉頭看向秦嬤嬤手中拎著的食盒,吞了吞口水,笑問道:“嬤嬤可是給我帶點心了?”
秦嬤嬤看他一眼,無奈搖頭,語氣寵溺道:“知道你愛吃,自是不會忘了。”
李牧聞言眼眸一亮,也不顧身側還有長孫景之和沈煜寧,連忙上前去接秦嬤嬤手中的食盒。
秦嬤嬤搖頭輕笑,將手中食盒交給了李牧,這才轉頭朝著一側的長孫景之道:“陛下不日前已經給太子殿下和郡主賜了婚。
“日后便是一家人了,娘娘心有所感,便讓老奴帶郡主前來見見大皇子。”
“還是母后思慮的周全。”長孫景之點點頭。
他雖一早便已知曉,可如今聽秦嬤嬤說起,面上卻還是要露出些驚訝之色。
秦嬤嬤見狀也不再多說什么,畢竟往深了說還是因著大皇子身子不適才會如此。
自始至終長孫景之面上都掛著些溫和的笑意。
對這位沈家小姐,在自家弟弟一次次提起時,他便十分好奇。
如今見了本人只覺得印象不錯,當真是個有趣的人,能成為一家人,甚好。
思及此,轉頭看向沈煜寧,笑道:“景淮自小便性子孤傲,脾氣也不大好。
“日后還請郡主多擔待些,他若欺負了你,你盡管同母后說便是。”
“大皇子言重了,太子殿下與大皇子一般,都是性情中人。”
“我在郡主眼中,竟是性情中人?”長孫景之似覺這評價有趣,面上笑意更深了幾分。
一側李牧聽到他的笑聲,連吃也顧不上了,頻頻回頭朝他看去。
這安寧郡主當真與太子殿下配極,也只有這兩人能讓自家主子這般開懷。
李牧如何想的長孫景之自然不知,他轉頭看了眼一側忙著吃東西的李牧一眼。
朝著秦嬤嬤道:“嬤嬤也許久沒來了,就陪著阿牧說說話吧。”
說罷,也不等秦嬤嬤回答,轉頭朝著一側的沈煜寧道:“暮色正好,安寧郡主可否推我出去走走。”
這是有意要避開李牧和秦嬤嬤兩人了,沈煜寧眸光閃了閃,想起長孫景淮之前所說之話。
自也沒有拒絕,微微頷首道:“恭敬不如從命。”
“有勞郡主了。”
“大皇子客氣了。”
沈煜寧說著便繞到他身后,朝著秦嬤嬤頷首示意了一番,推著長孫景之出了門。
“從此處過去,有溪水經流,風景甚好,便去那吧。”
兩人出了門,長孫景子便率先開口指路。
沈煜寧從未來過此地,自是他說什么便是什么,推著輪椅向東邊走去。
兩人一路并無交談,沈煜寧卻是對這初次相見的大皇子印象極好。
不為旁的,便單單是他身上那股子氣度與豁達便足以讓人欽佩。
這樣的人,也許外表看上去很柔弱,但沈煜寧相信他的內心一定非常強大。
即便他不良于行,這世間除了他自己外,沒有人可以將他們對生活的熱情擊垮,沒有人可以毀去他們的驕傲與自信。
兩人并未走多久,耳邊便已經傳來陣陣流水聲。
入眼間是一條彎彎曲曲的小溪,溪邊零零散散長了幾株參天古木。
緊挨著的是片蒼翠欲滴的草地,遍地野花,香氣宜人,當真是風景甚美。
沈煜寧將輪椅推到溪邊的大樹下,便停了腳步。
好山好水,空氣宜人,綠草如茵,微風習習,只讓人覺得通身順暢。
“這九龍山果真是神仙所在,景色宜人。”沈煜贊道。
長孫景之看著眼前的涓涓的溪流。西下的一縷縷陽光通過葉隙照到水面上,只覺波光粼粼。
溪水清澈,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見水里五彩斑斕的鵝卵石。
嘆道:“是啊,是個世外桃源。可惜,因我封了這后山,倒是辜負了這些美景。”
“大皇子也不必感傷,待大皇子身子好了,自是不必再在此處靜養。”
沈煜寧笑道:“到時候,這山中的封令自然也就除了。”
沈煜寧話音才落,長孫景之便已率先伸出手,笑道:“安寧郡主說的是。
“聽聞景淮說,郡主精通岐黃之術,為了這好山好水不被蒙塵,能否請郡主替在下搭個脈?”
從長孫景之有意支開秦嬤嬤和李牧起沈煜寧便知曉是為了診脈一事。
聞言自也沒有推脫,笑道:“恭敬不如從命。”
沈煜寧搭脈的時候略微有些長,起初搭脈力度較輕,可越到后面,她手上的力道便越大,額間眉頭也皺得越深。
這樣的表情,長孫景之已經見的不少了,可如今見到不免心底也有瞬間失落。
即便他本就沒有報太大希望,可這人既能得自家弟弟那般看中,他也相信定是醫術不會太低。
可終究,還是一樣的結果么?
長孫景之的失落只在一息之間,對于沈煜寧能不能解毒一事也并未糾結太久。
不管結果如何,這是他弟弟的心意,這世間還有人一直記掛著他,不放棄他,他也甚是欣慰。
他雖是身子弱了些,可他的心卻是不弱,相反的他內心十分強大。
真的多年的病痛折磨不僅沒有磨滅他對生命的向往,反而讓他更加珍惜生活的美好。
在這世間除了長孫景之自己,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能毀去他的驕傲與自信。
即便是不可戰勝的病魔,也不可以!
半響,才收了手,淡聲道:“你身上的毒,我如今解不了。”
長孫景之早便已經猜測到了,聞言也并未顯露出旁的神色,只淡然道:“無礙。”
沈煜寧看著他,見他笑容溫和,當真是沒有半點不適。
這才道:“你身上的毒我雖是解不了。可你的腿我卻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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