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這些個朝中大臣也沒有幾個就是真的干干凈凈的。
一連被收拾了幾個,其余人對這個從前不甚在意的太子也當真是怕了。
一時之間,朝堂之內那些站了隊的官員們皆是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個被開刀的倒霉蛋就成了自己。
也不知太子從何時開始準備,那些個被他收拾了大臣,一個個都是鐵證如山,這般雷霆手段不可謂不震懾人心。
長孫景淮以雷霆手段收拾了不少朝臣,皆是師出有名,眾人也不敢多說什么。
可他此番卻也明目張膽的安插了不上自己的人。
原以為慧仁帝會勃然大怒,不曾想卻是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如此一來,眾人哪里還看不明白皇帝的心思。
既然惠任帝有心替他撐腰,眾人又如何敢在此時去招惹這個煞星。
即便那些個被他收拾了的臣子也只能自認倒霉。
好在長孫景淮也沒有真的無法無天,深知見好就收的道理,也到底沒有做的太過。
從前沒人見過這太子出手,也摸不清他的底。
眾人想當然的當他自幼離京,便是如今回來也只空有太子名頭。
如今既是見識了他的手段,知曉這太子不如傳言所說那般平庸眾人心底思量自也不同了。
如今他尚且還在病中,久不參政,此番更是連面都不曾露,便以雷霆手段強勢在朝中站穩腳跟。
手段干脆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倒是不得不讓眾人重視起來。
見識了長孫景淮的手段,如今也再不敢小覷了太子府的實力。
自身有手段有心機,前又有蔣家做靠山,便已足夠讓人忌憚了。
若是等他身子好了,與沈煜寧成了親,再加上一個沈家做后援,那還了得。
如此一來,面對沈承遠如今被人落井下石的局面,除了往事親近的幾個大臣,自然也無人施以援手。
皆是打定了主意,勢必要在沈家真正站在太子府這邊前盡可能的削弱沈家之勢。
朝中大臣,不停游說,不斷上書。
參沈承遠能力不足的人越來越多,惠仁帝每日里看著他們的折子也著實頭疼。
他自是知曉這些個大臣如今為何發瘋一般的咬死了沈家這樁丑事,可此時卻也有自己的思量。
他雖是相信沈家的忠義,可還是那句話,沒有哪個上位者會不想將兵權握在自己手中。
若是能借此機會,順水推舟削了沈家部分兵權,對他也說倒也算是好事一樁。
可先前賜婚一事惠仁帝并不知曉長孫景淮的真實情況。
在他看來,那沖喜的旨意本就是他有虧與沈家在先。
他并非覺得愧疚,在他看來他是君,沈家是臣,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況且,這只是沖喜,并非是讓沈煜寧去送死。
說句不好的話,即便長孫景淮當真挺不過去,沈煜寧便是守一輩子活寡,在皇家也是錦衣玉食,受人尊敬。
再者說,皇后也做了相應的補償,在他看來也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當日下旨時候他便已經打定了主意。
臣子會揣摩皇帝的心思,皇帝又如何會不了解自己的臣子是個什么性子。
原以為依著沈承遠和沈忠的性子會為此來尋來,浪費一番口舌,可結果卻是沒有。
沈家這般深明大義,反倒是莫名的讓他對沈家多了些許虧欠之感。
好在長孫景淮如今身子無恙,他那幾絲虧欠自然也就煙消云散了。
只如今,面對沈承遠一事,反倒是有些讓他為難了。
說到底,這些個臣子會咬死了沈家皆是因著前些日子長孫景淮在朝著作為而起。
他雖也想收回沈家兵權,可如今各國之間雖是少有紛爭,可一些摩擦卻是不可避免。
沈承遠雖是在后宅一事上糊涂,可帶兵打仗卻是實打實的好手。
如今北靖雖是國泰民安,可各國也是虎視眈眈。
先前賜婚一事便已經讓沈家心有不悅了,若是此時再削了沈家的兵權,只怕是會讓其心生不滿。
不到萬不得已,惠仁帝實在不愿意因這兵權與沈家生出芥蒂。
況且他本就有意將皇位傳與長孫景淮。
沈家成為長孫景淮的助力,他自然也是樂得其成。
只如今朝中聲音頗多,他要平衡朝局,所思所量的自然也不止是那么一些。
不管眾人如何想,不管惠仁帝如何為難,也不管朝中局勢又如何。
引發這一趟渾水的長孫景淮此時卻像個沒事人一般,依舊借著養病為由,閉門謝客。
整日窩在府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今日日頭正好,微風習習,陽光明媚。
長孫景淮像往常一樣百無聊賴躺在院中的藤椅上,喂著這池中小魚。
廖陽子外頭匆匆而來,俯身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長孫景淮投擲魚食的手一頓,原本散漫的神情也稍稍收了些。
長孫景淮隨手將手中魚食放下,沉默了片刻,挑挑眉道:“我先去見見他。
“你過半個時辰再去將軍府,將此事告知安寧郡主。”
“是,主子。”廖陽應生而退。
長孫景淮站起身來,整了整衣襟,也沒有耽擱,抬腳朝著大廳走去。
自打那日沈煜寧托他尋無崖子之后,長孫景淮便一直派人四處打聽。
原本以為還要費些時日,沒曾想竟是這般快便尋到了人。
沈煜寧這段時間的反常他都看在眼里。
自打那日在龍騰寺無故昏迷醒來之后便總是惴惴不安。
她雖隱藏的很好,可眼底的慌亂卻是瞞不過他的眼睛。
他不知道沈煜寧究竟是怎么了,也不知道她遇上了什么難題。
但不知怎么,看著沈煜寧那般他自己也甚是不安。
有時候好似明明在眼前的人,下一瞬間便會徹底消失一般。
只是,沈煜寧到如今也不愿將自身秘密告知與他。
長孫景淮也說不出自己到底是個什么心情,說不失落那定是假的。
可他也不愿因此事而強迫與她,她既然不愿意說,那他便主動去了解。
既然沈煜寧那么急切的托他尋無崖子,那他想這人定是也能解開他的疑問。
如此,這人便先由他來見一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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