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景而歸

第五百零四章 襲殺

時間轉瞬即逝,轉眼間已是夏去秋來。

楓葉紛飛,整個天地似乎都被染上了幾分蒼涼與凄楚。

秋天的黃昏來得總是特別快,前一刻夕陽還高懸天際,下一瞬便落入了西山。

不同與夏季的炎熱,夜里的秋風帶著濃重的涼意。

伴著心中的一丁點兒惆悵,看著那隨風舞動的落葉,莫名有些悲涼。

是夜。

天地之間漆黑一片,整個天際像是被一層沉重的墨色綢布遮掩,看不見絲毫光亮。

路邊一處略顯破舊的客棧前掛著兩個大紅的燈籠,隱隱透出些灰暗的燈光,將路邊略顯光禿的樹梢照的的忽明忽暗。

二樓,窗前,身著便一衣的程將才正盯著外頭漆黑的夜色發呆。

再過不久他們就該到北靖帝京了,想來如今沈煜寧應是早該收到他之前送出的消息了吧。

因為一路奔波,他也知道即便沈煜寧收到消息也不可能給他回信。

這般想來他們也許久不曾聯絡過了,也不知道面對他們到北靖一事,沈煜寧又會作何打算?

還有十皇子,也不知道如今在北靖又怎么樣了,此番前去北靖能不能見到……

腦中思緒萬千,程將才掩上窗戶,頗為煩悶的甩甩頭。

正欲脫衣上榻睡覺便聽到外頭傳來一陣陣打斗聲。

“刺客,有刺客,快保護主子……”

“有刺客……”

“刺客……”

外頭侍衛們的喊叫聲漸漸清晰了起來。

來不及多想,程將才拎了手邊的刀他便破門而出。

他加入戰斗時,外頭早已亂成一片。

身著便衣的侍衛和帶著黑巾的黑衣人早已纏斗在了一起。

“鏘。”程將才揮刀打落砍向身前的長刀,反手向面前的黑衣人砍去。

兵器的碰撞聲,劃破血肉的刺啦,受傷人的悶哼聲,不停在這寂靜的夜里響起。

這客棧本就十分破舊,隨遮眾人的打斗,原本還算完好的欄桿,門窗皆是盡數毀去。

外頭的動靜鬧的這般大,店家和小二自也聽到了動靜。

不明所以的店家半夢半醒間披了外衣出來查看情況。

睡眼朦朧,還未呵斥出聲便被迎面砸在腳邊的長凳嚇蒙了眼。

瞪大了眼,看著雙方人馬那費力廝殺的架勢,和這滿地的狼藉嚇懵在原地。

鮮血涌濺,回過神來的店家顧不得心疼著被砸的七零八落的家具,也顧不得心疼那些個被砍壞了的桌椅板凳,一心只想著保命。

場面混亂不堪,看著那明晃晃的大刀和那不斷滴落在地的血跡。

稍顯肥胖的店家嚇得面色發白,腳下布子再挪不動。

好在店里的小二還算激靈,見他出來,連忙一把將人抓住,躲過那飛來的凳子。

也顧不得解釋許多,兩人一貓腰躲進柜臺底下。

看著這等兇殘的場面,桌子底下的兩人也沒有交談的心思,白著臉瑟瑟發抖。

只在心底不斷祈求著這些個殺神打歸打可切莫傷及無辜才好。

此時,正在纏斗的兩方人馬已經殺紅了眼,自也無人顧及到那瑟瑟發抖的店家和小二。

程將才看著眼前的黑衣人,面上誰色凝重無比。

這已經是近日來第三次遇襲了,這些黑衣人也不知是何來歷,身手極為了得。

要知道,此番鳳卿巖私自出門,身邊帶的自然不是一般的侍衛,都是身手上乘以一敵百的精英。

即便是對上這樣的侍衛,這些黑衣人竟也絲毫不落下風。

認真說起來,前來的黑衣人,人數并不算不多,一個個卻是滑溜得像條泥鰍,在人群中來去自如。

目前的情況看來,看上似乎雙方勢均力敵,皆是奈何不得對方什么。

可打成這樣便足以讓人心驚,畢竟他們的人數可比這黑衣人多上不少。

不過程將才也并為太多擔心,他心底十分清楚,對方人數太少,倘若在纏斗下去勝的只會是他們。

對面的人似乎也十分清楚這一點,說是刺殺可他們卻并不拼盡全力。

以前兩次的經驗來看,但凡看著局面不利,對方便會及時撤離。

滑不溜秋,打的人十分憋屈。

“鏘。”

程將才揮刀抵在胸前,看向面前的黑衣人厲聲問道:“你們究竟是何人,是誰派你們來的。”

那人蒙著面,雖看不清表情,那露出的一雙眼睛卻是頗為鄙夷的看了他眼。

程將才被他這么一看,自也反應過來自己問了句廢話。

面上一惱,隱在在胡渣下的面皮微微有些乏紅。

他正欲提刀砍去,便聽到面前的人扭頭沉聲呵道:“撤!”

果然,又是這樣,眼看情況不對,便及時撤離。

這群人就像是一直惱人的蒼蠅,時不時在你耳邊‘嗡嗡嗡’飛上一會,偏偏你又奈何不的。

三翻四次的戲弄與他們,程將才心底有些火氣。

聞言厲聲呵道:“藏頭露尾,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漢。

“我看閣下身手上乘應也不是無名之輩,怎的行事這般……”

他話音未落便被黑衣人砍落的大刀打斷。

那人看他一眼,眼神戲虐,笑道:“你這大塊頭,空有一身本事,只是這腦子實在有些不靈光。”

話罷,也不再戀戰,找了機會,猛地一掌拍向程將才的胸口,借著他愣神的功夫遠遠遁去。

見他離去,余下那些個黑衣人也不再戀戰,且打且退,不過片刻便失了蹤跡。

程將才也不知道是被那一掌傷到了,還是還處在被人羞辱的氣憤之中,一時間竟沒有提刀追去,這捂著胸口站在原地。

身后侍衛追上前來,見他面色難看,連忙詢問道:“統領,你怎么樣?”

程將才正欲開口,卻是猛的吐出一口血來。

“統領!”

“無事。”程將才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跡。

轉頭朝著眾人擺擺手道:“不必追了,免得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

經過前兩次的襲殺經驗來看,眾人也知道便是追也追不出的結果。

聞言自然也沒人當對,只沉聲應道:“是。”

程將才掃了眼身后眾人,不過片刻的打斗,這些個精英將領竟皆是掛了傷。

雖是無人喪命,可重傷的卻是不少。

以這樣的戰況來看,那些個黑衣人應是留了手的,可這又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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