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福

第二百六十章 對策

陳氏聞言便與元錦安互相看看,都不說話了。

他們素來了解自己,知道在這樣的大事上,不適合由他們拿主意。

可心里也像壓了塊石頭一樣,壓抑得很。

沈氏同樣知道,這事萬一處理不好,會發生怎樣的后果。

在場的人中,最淡定的還是元令辰。

沈氏以為她是有什么對策,便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她。

“嬋兒,可是有什么法子?

“其實也無需這般如臨大敵。”元令辰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沉靜,仿佛在說一件十分微不足道的事。

“那依嬋兒看?”元珉之有些期待地看向她。

“那位如今還指望著爹去對付那些不聽話的世家,您的地位暫時還無人能撼動,此次他看中元令芨,多半還是出于對您的拉攏,所以,不論她在宮中如何,都影響不到我們。”

有賈家覆滅在前,那位對元家軍可是寄予了厚望,只要元家軍還在,對世家便是一個威懾,所以哪怕元家送進宮的人惹出了禍事。

也基本波及不到國公府。

除非那位有心拿國公府開刀。

真到了那個時候,她自然也有法子先讓那位自食惡果。

“嬋兒的意思是放任不管,由她入宮?”

“她若心甘情愿,自然是求仁得仁,她若自己不愿,倒也不是沒有其他的法子。”

“其他的法子?”

“元令芨其實并非是那等讓人見之忘俗,念念不忘之人,圣人要的只是一個能讓他與元家加深聯系的存在。只要能達到這個目的,誰是元令芨其實并不十分要緊。”

元珉之細想一想,也覺得在理。

倒是元錦安,愁容不改:“深宮大院那就是個吃人的地方,令芨她才剛及笄,這么送進去……”

陳氏瞥了他一眼:“她若是自己不愿,自然無人勉強,若是情愿,我們巴巴地攔著,說不得還要惹了怨懟。”

元珉之也點頭:“爹放心,她若真因此進宮,我雖不能給她什么助力,但也不會讓她被人輕易算計了去。”

畢竟是他們府中送進去的,若那般容易被人拉下來,那丟的也是他的臉。

“不如吃完了朝食,我去尋她問一問,不論她愿還是不愿,都需盡快想了對策。”

沈氏聽了元令辰的話,心里已是踏實了許多,此番開口,已讓人聽不出情緒。

陳氏點頭:“說的也是。”

她本是打算直接將人叫來問一問,但聽了沈氏的話,便覺得還是她想得更周全。

畢竟是關乎著終身的大事,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也著實不好說,不如由沈氏私下問一問,倒更妥帖些。

沈氏這便吃了朝食,臨去前,又被元令辰叫住了。

她取出一個錦盒,遞給了沈氏:“這是幾支金累絲點翠發簪,不是多金貴的東西,勝在精致,族中那幾個送嫁的姐妹,也是該表示一番,您便順道將這些帶去吧。”

沈氏將東西接了,遞給了身后一個叫海棠的侍女。

笑道:“我竟還忘了此事,還是嬋兒想得周到。”

元令芨與族中那幾個女郎住在同一個院里,她送東西過去,再叫了元令芨問幾句話,倒也順理成章。

母女二人一道回去,在元令辰院外分了道。

她自是回了自己院里,沈氏卻是去了不遠處的另一個院里。

那里幾個侍女看到她來了,忙是迎了出來。

還有人入內去通報了,待她進了門,院里住的幾個女郎已都迎了出來,有喊族伯母的,也有喊族叔母的。

沈氏看著她們便覺歡喜,便伸手召了她們坐在身邊。

有個年歲稍小的圓臉女郎道:“族伯母,我們正要過去辭行呢?怎能讓您親自來了?”

因她性子討喜,沈氏對她還是有幾分好感的。

面上就多了幾分笑意:“都是一家人,也無需那些虛禮。”

她伸手接過海棠手中的錦盒:“為了給寶珠送親,還勞你們大老遠過來……這幾支簪子,便當是我的一點心意。”

“這太貴重了,我們不能收。”

沈氏將錦盒打開,給她們看了:“雖是金簪,用的金卻不多,勝在小巧精致,也正是適合你們這年歲。”

如今的上元村家家都有些家底,佩戴這樣的金簪,能給人長臉,卻不會顯得太張揚。

這樣的東西顯見是用了心思的,她們這個年歲,又都是愛美的時候,此時哪里還說得出推拒的話?

都紅著臉接過了。

沈氏與她們說了會話,就有機靈些的先告了退。

她便順勢將元令芨單獨留下說了會話。

“芨兒去歲便已及笄了吧?”

“是。”

“你爹娘可有給你定下親事?”

元令芨心頭一跳,抬頭看了眼神色不明的沈氏,想到一個猜測,很快便垂下了眼:“未曾定下親事……”

“若有一人位高權重,卻妻妾成群,芨兒覺得可能為良配?”

說到這個份上,元令芨便想明白了,恐怕是真有人看上了自己。

若說位高權重,自然是她中意的,可偏偏妻妾成群。

按理說那樣的身份也不大可能娶她為妻,那么便是為妾了。

可她雖然想攀一個高枝,心里也是明白,在高門大戶做妾有多艱難。

她的原意只是找一個普通的官家小郎……

“婚姻大事,還需爹娘做主,芨兒不敢妄言。”

這個答案說實話,還是出乎了沈氏的意料,她本以為元令芨會歡喜地一口應下。

沒想到,她竟還能保持幾分清醒,這倒讓她對元令芨改觀了幾分。

沈氏面色緩了緩:“此事事關重大,還是需從長計議,你且在府中多留上兩日,待我派人將你爹娘接來,再做決定。”

這話更是讓元令芨心下一驚,她垂下頭去,再次思量開來。

這兩日她在府中,旁敲側擊地在侍女那里套了些話,這才知道,衛國公在朝中到底是怎樣的地位。

而能讓他們這般慎重的權貴,恐怕不是什么簡單的。

她雖不知是誰,可心里也沒來由地抱了些說不上來的希冀。

沈氏并未與她多說,很快就帶著侍女出了院子。

元令芨這邊,就有好奇心重的折了回來:“令芨姐姐,方才族伯母與你說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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