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吐血了,為什么“日希”是曦的繁體呢
我每章開頭都要想著前一百字不能出現“日希”字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原諒我湊幾個字吧……我實在是不知道前面應該寫啥……
(_<)悲劇的分割線(_<)
“朝中近日如何?”尉遲晞還惦記著南方水患一事,便問,“眼看要到夏汛,這次不知道會不會再決堤。”
“朝中最近都在忙三年輪選,表面是考績評定忙碌不已,其實暗地下還是有不少的小動作。但是誰都知道云相大人素來鐵面無私,吏部又在他監管之下,不會出什么大問題的。”慕容千殤急忙收回思緒,認真地回答問題,“由于春汛決堤一事,圣上震怒,此次特意著曜親王殿下領職,工部、督水寺等官員隨行,還單獨指派了御史隨行,想來應該不會出大問題。”
從上次慕容千殤的講解中,秦亦才對璟朝的中樞設置有了個大致的了解,為三閣一臺六部十二寺,三閣便是負責決策的樞議閣、負責復核的中省閣以及負責執行的司理閣,另有單獨的監察機構,便是御史臺。樞議閣為左右丞相領議,中省閣掌批駁權,歷屆均為帝師擔任以保公正,而司理閣由左右司理統領六部,原本應該是個權利極大的官職,但是因為皇上的集權思想,再加上各部經常由出宮立府的皇子領任,所以基本是名存實亡。原本這樣的差事,應該由左司理領工部及下轄的督水寺下去籌辦,而現在又是皇子領任。她對這種任人唯親的做法十分不屑,但是也知道這是封建社會皇權集中下不可避免的,便只是站在一旁靜靜聽著。不過望著尉遲晞稚嫩的臉龐,她又按捺不住地想,若是從小培養,也許能讓他多一點兒民主公平的思想。
想到這里她忙搖頭,想驅散自己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恰巧被一直注意她動靜的慕容千殤發現,開口問;“秦掌殿可覺得有何不妥?”
秦亦茫然的抬頭,根本沒聽到他們剛才在說什么,李錚在她背后輕輕寫了個“平”字,又寫了個“病”字,她這才知道,原來是說到平王此次稱病未來迎駕之事。抬眼看尉遲晞和慕容千殤的表情,似乎都有不滿,又想到之前尉遲晞在碼頭的發作,想必是覺得平王故意端架子,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小孩子尤其是自幼喪母,又在皇宮這般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孩子,總是格外的敏感。
她斟酌了一下言辭,才開口道:“殿下,小的認為,平王如今也是年過半百之人,又在這毒瘴之地駐守,身體不好也是難免,而且此次對外本就是說殿下來探視皇叔,執晚輩禮前去探視也未嘗不可,還是待事情探查清楚再做計較為好。”
慕容千殤也開口附和,尉遲晞的表情稍稍緩解,但是眉宇間還是帶著一絲不滿,只是不再發作。
此時外面傳來寅時的更鼓,尉遲晞便對慕容千殤道:“如今日長,天過不了多久就要泛白,你還是趁夜色回去吧。”
“是,下官告辭。”慕容千殤也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抓起帷帽戴好,竟就直接推開后窗翻身出去,看得秦亦不住咋舌。
李錚也告辭出去繼續巡視,秦亦這才上前抓住尉遲晞想去端茶碗的手道:“殿下,別喝茶了,趁著還早再進去睡會兒。”
尉遲晞沒吭聲,由著秦亦拉著他來到里間,替他除掉外袍,在床上安置好了才道:“你剛才心里并不是那么想的對不對?”
秦亦一愣,沒想到他竟然這么敏銳,自己當時已經很快的垂下眼簾,遮去了眼里的神色,卻還是被他發現了異樣。思索半晌她干脆坐在床邊看著尉遲晞,襯著屋內并不甚明亮的燭火,他的眼睛黑亮地泛著光澤,那眸子里沒有不滿,只是靜靜地跟她對視,等著她說出緣由。
深深地嘆了口氣,秦亦拉過他的手握在掌心,最后只說了一句話:“伺機而動、一擊制敵才是正道。”
昏暗中只見眸光一閃,尉遲晞的眼神瞬間明亮了起來,他反手握住秦亦的手掌道:“我就知道,你是向著我的。”
秦亦被他孩子般的語氣逗笑,卻又覺得很無奈,沉默半晌才說:“小的自然是向著殿下的,但是小的更希望殿下能夠多些笑容,多些孩子的歡樂,而不是過的這般辛苦。”
尉遲晞的手抖了一下,但是馬上又穩住,抓著秦亦的手不肯放道:“我跟你在一起就很開心。”
“那秦亦就一直陪著殿下。”秦亦從他眼底看到了一絲依賴,心里頓時變得柔軟起來,不管有沒有試探和算計,至少他只是為了自保,卻也并未傷害到自己,不過是個可憐的孩子,自己還有什么可介懷的呢想到這里看他額上似乎有些汗珠,便抓過團扇輕輕扇動道:“離天亮還早,再睡一會兒吧。”
尉遲晞聽話的閉上雙眼,不多時便發出均勻的呼吸聲,秦亦停下打扇的手,怔怔地看著他入睡的樣子。他睡著后跟小弟一樣,不管之前是什么姿勢,都會側身蜷起雙腿,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像嬰兒在母體內的姿勢一樣。據說這樣睡姿的人,都是潛意識里缺乏安全感的,所以他還抓著秦亦的手摟在胸前不放。
其實尉遲晞跟小弟長得一點兒都不像,尉遲晞面龐白皙眉清目秀,而小弟總是一副黑乎乎的泥猴樣。但是秦亦卻覺得,他們兩個卻有很多的相似之處,比如說野心,再比如說藏在孩童表情背后的算計,又或者是入睡后都不曾舒展的眉心。
尉遲晞的眉毛很秀氣,也許是隨他的母親,并不像另外兩位皇子那般粗掃入鬢,而是纖細服帖地攏在眉弓上。秦亦觀察過,他一旦入睡,眉心始終是擰做一團的,讓她每次都想伸手去輕輕揉散那團郁結,希望能再看到那晚在夜市時候的燦爛笑臉。如果由著秦亦,她真的希望尉遲晞能夠安安穩穩的做一個閑散王爺,不管誰登基都好,他自己過著不問政事的閑在日子,那樣自己說不定也能一直伴在他身邊,安穩度日。但是她明白,這番思量只能藏在心里,這一路而來讓她看到,一個與皇宮內隱忍保全自己截然不同的尉遲晞,既然他想走這條路,那么自己也就只能盡力護著他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