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和

第二十七章 綠蘇總是這樣,突然出現,突然消失

早晨醒過來的時候,弋陽已經去公司了。

芬姨熬了粥,備好了奶黃包,一些小菜在廚房。

見下樓了,就把粥什么的端了出來,笑瞇瞇的說:

“寂小姐醒了?過來用早飯,小弋去公司了,還特地吩咐我讓你多睡會兒呢。”

“謝謝芬姨。”

“哎喲,別和姨客氣,多吃些。”

芬姨給盛了碗粥,然后就坐在了她對面,面容和藹慈祥。

“姑娘待會兒出去嗎?”

“嗯。出去逛逛。”

“那可得帶傘去,昨晚天氣預報說今兒有雨落呢。”

說完她就起身給拿了把自動折傘,“這傘小巧,放包里正合適。”

“謝謝芬姨。”

粥喝了小半碗,綠蘇就來電話了。

抽了張紙擦了擦嘴,按下了接聽鍵。

“,你在哪兒呢?想見你。”

綠蘇總是這樣,突然出現,突然消失。

記得有一次,在新疆塔克拉瑪干沙漠周邊尋找托克拉克胡楊樹。

沒有什么比沙漠里的那無邊無際的金黃更加絢麗燦爛的了。

清晨的時候,踏著柔軟的泥沙土。

看著薄薄的霧氣在塔里木河湖面上輕輕地撩起,凝練成乳白色的飄帶。

像輕攏著夢的霧紗,倒映出胡楊紅黃色調摻雜著碧波蕩漾的夢幻景色。

就是這樣一個早晨,綠蘇給她來了電話,問她在哪。

“北京。”

“真好!”電話那頭有一分的驚訝和九分的興奮。

“我也在北京,我來找你。”

她就知道的,綠蘇要來找她了,和在新疆時一樣。

“我們約個折中的地方見面吧。”

“嗯......”

那邊思考了一下,說:“帶你去個有趣的地方!地址待會兒發給你。”

“好。”說完兩個人就掛了電話。

吃完飯,把碗收到廚房洗好擦干后放進消毒柜里。

然后上樓換了件衣裳,稍微化了個淡妝。

臨出門的時候,芬姨還拿了兩包紙巾過來說:

“落雨了容易濕鞋,帶些紙去擦擦,別凍著腳了。”

“好的。謝謝芬姨。”

“晚上還回來吃飯嗎?姨燉好湯等你。”

“應該回的,要是晚了我就打家里電話告訴您。”

“好好玩啊,晚些回來沒事,我讓小弋去接你,一起吃。”

“好的,芬姨您進去吧。”

換好鞋,把包背好。

然后走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走出別墅區,招手打車。

到和綠蘇約定好的地方,坐在噴泉旁的座椅上。

她拿出手機給她發短信:在商場噴泉座椅上等你。

那邊很快就有回復了:你回頭,我在你身后。

側身轉頭,看見綠蘇站在噴泉池的另一頭朝她笑靨如花。

“!”

綠蘇依舊穿著淺綠色曼珠沙華扣領的旗袍,撐著把桐油面的紙傘。

站起身朝她走去,“綠蘇,好久不見。”

“你總說這句話,再久不見也不過幾年幾載的。不論多久,我們總會相見。”

站到傘下,看著綠蘇動情誘人的眼睛,真是天生容易打動人的人。

“我們去哪?”

“絕對是有趣的地方。你跟著我就行。”

也沒做過多的思考,她們很迅速的攔了輛車,去了北京郊外的老胡同巷子里。

下車的時候,看見胡同口撩起衣裳給小孩喂奶的中年婦女,奶漬弄臟了衣襟。

還有三三兩兩的老大爺坐在榕樹下下象棋。

綠蘇引著她穿過一條又一條的無名弄堂,窄窄的胡同巷子逼仄幽深。

他們走了好一會兒,胡同口漸漸敞亮起來。

等到了一座四合院的時候,綠蘇停了下來。

綠蘇熟門熟路的推開門。

正房前面是回廊后頭是屋廈,后邊還有幾間罩房。

東西廂房有一道花墻,上面是葡萄藤和薔薇花藤。

中間是一月亮型的拱門。

幾扇檀香木做的鏤空雕花木屏風。

紅斗方字,寫著“惠風和暢”、“清風明月”

她們往拱門里頭走。

正院里頭有一個棕色的大陶缸,里面有零星荷葉和一枝清蓮,幾條赤紅、墨黑色的錦鯉在里頭歡快的游著。

“爺爺!”

綠蘇輕聲呼喊著,不一會兒就有人走了出來。

那個人穿得很學生氣,白色的輕薄衛衣,黑色的匡威帆布鞋,個頭挺高。

他不耐煩的把白色頭戴式耳機摘下來,扣在脖子上。

“蘇蘇姐姐!你下次能不能行行好,別老在我玩游戲的時候來。”

綠蘇把傘收了起來,走上去捏了捏他耳朵。

“臨夏你個鬼小子!整天游戲游戲的念嘴里,沒點正事兒。仔細我告訴表姑緊你的皮。”

“別別別,我怕你了。”

臨夏歪著身子,護著耳朵,“這后頭還有人呢,給我留點臉兒。”

臨夏抬眼看著綠蘇帶過來的人,突然就愣住了,這女生怎么就這么眼熟呢。

看著他,禮貌的問好:“早上好。”

綠蘇放過臨夏,也不給他介紹,直接走進正廳,“蔣爺爺呢?”

“外公出門遛彎去了,說不定被陳爺爺絆住腿留下斗棋了呢。”

臨夏走到邊上,認真瞧了瞧她,說:“我們是不是見過?”

“別整這出,哪個你沒見過。”

綠蘇引著坐在花藤下面的藤椅上,“爺爺今天不做捻子了?”

“哪能兒啊,這可是他命根子,估摸著下午就開工了。”

臨夏還是不死心的看向,“我們肯定見過!”

“別搭理他。我這個表弟有點臉盲癥,看誰都說見過。”

綠蘇拉著往外走,“我去陳爺爺那看看去。”

“誰臉盲了!我真見過!”

臨夏惱怒道。

回頭又看了看臨夏,是見過的,兩個月前在“銷/魂”見過。

但是,那又怎么樣呢。

等他們走后,臨夏坐在房間里玩游戲,突然網有些不好卡住了。

他站在原地動都不能動,他那幫子損隊友又開始罵他了。

“臨夏你個死人!你大爺的死哪兒去了!這么讓人砍!”

“你會不會玩!不會玩滾蛋!”

“臨夏你能不能行!你要送人頭直接送給我!”

就在這一瞬間,他突然想起來了!

,,他們在“銷/魂”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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