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用了很大的力氣,肩膀火辣辣的疼。
掙扎著往后躲。
弋陽從紙箱后面疾步沖了出來,對著陳年一記右勾拳擊倒在地。
沉聲罵道:
“我頂你的肺,我戳你個咀!”
連粵語都不受控制地溜了出來。
他把擋在身后,神情冷厲。
陳年踉蹌的站起來,擦了擦唇角破皮的地方。
看著指腹上的血漬,咯咯一笑。
“我還以為你是個只敢躲起來的懦夫呢——”
“鎖上的劃痕,癟掉的把手都告訴我有人來了。”
他越過弋陽看向后面的人。
“一開始我很慌亂,可看見你還在這我就很開心。”
“,你不跟他走是不是還念著我?
彎腰先把腳上的束縛解開,又咬開手上的。
才站起來直視陳年。
“我沒走是因為逃不掉。”
呵,逃不掉?
那就——永遠不要走了。
陳年從角落里拿出根鐵棍在手里掂了掂。
“你等的人就是他?”
“嘖嘖嘖,哪點配得上你?”
弋陽不予辯解。
大道無形,大愛無聲。
他無須向世人證明對的愛。
即便山河傾覆,乾坤挪移都不會讓這份愛消失。
漫天彩霞映紅了倉庫,能清晰看見生銹破損的機器,還有大摞大摞廢棄的布料。
陳年冷笑一聲拎著鐵棍就朝人掄了過去。
又快又狠又準。
弋陽一個跨步側身閃躲,接著試圖箍住他的手。
失敗。
陳年靈活的彈跳開來,陰測測的盯著弋陽。
“有點能耐。”
弋陽也不接話,渾身做好戒備狀態。
看起來卻松懶懶的,八風吹不動。
陳年猛攻上去,一個側掄直直的往他頭部攻擊。
弋陽后退一步,堪堪躲過。
對面并沒有停手的意思,接二連三的發起攻擊。
他左閃右退,找到一個空檔快速繞到陳年身后。
撿起根木棍狠狠的朝背部重擊。
陳年一個踉蹌,雙手撐地半跪著。
鐵棍也嘰里咕嚕的滾到腳邊。
她低頭看著地上的人。
背脊緊繃,青灰色小痣被裹進皺起的眉骨里。
“陳年,你放棄吧。”
“彝族宣傳片里的我只是冰山一角,窺不清全貌。”
“你若是為著個虛無縹緲的影像就落個綁架、犯罪、蓄意傷人就太不劃算了。”
放棄?
他咯咯地笑起來。
“如果不能得到你,和死亡有什么分別?”
“。”
陳年抬頭盯著她,癡意纏綿。
“生當復來歸。”
弋陽抵住后肩窩,用力一按。
他悶哼一聲,挺了挺后牙槽,咯咯笑著。
“死——當長相思。”
弋陽加重了手上的力氣。
陳年直接趴倒在地,貼著冰涼的水泥板磚。
他又朝招招手。
“阿寂,過來。”
走過去,走到大門處看了看。
門從里面被鎖上了。
鎖得死死的,三把沉甸甸的大鎖掛在上面泛著冷峻的光。
鑰匙肯定在陳年身上。
她折回去。
“門被鎖死了。”
弋陽蹲下來。
一手鉗制著陳年,一只手在衣服里翻找。
陳年出乎意料地沒反抗。
他只是低著頭陰沉沉的笑,看著地上被翻出來的東西。
白色的藥瓶子,諾基亞的老式手機,幾個零錢硬幣,煙盒還有雙皮手套。
獨獨沒有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