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換情侶

第八章 八卦闊太尋問帥哥生辰 玫瑰露濃姐弟聚宴激情

陳太太給林危之打電話,嘮了一會之后就開門見山的問王英的生辰八字。

林危之對他的這個女客戶說:“陳太太,你知道我們做心理學分析的人,是不做生辰八字的。王英的生辰八字,我可是從來沒有研究過啊。”

陳太太說:“心理分析是科學,易經八卦也是科學。我最近跟我家老爺去了趟四川眉山,找了一個白發白須的人算了算命理,呵呵,大仙說我命中還有一子,我老公可真歡喜了,最近都開始回家了。所以我想找王英醫生咨詢。”

林危之忙說:“那恭喜恭喜啊。”

陳太太說:“其實我也就是哄一陣子我們家老爺子,他這一點不錯,不跟他那漂亮二房美艷三房生養。我也沒興趣真給他再生小兒子,我兒子都19了,在英國讀的是劍橋,我還有什么不知足的。夫妻倆也就是相互順著心情演個戲。這樣吧,我請你們再到飛天俱樂部去喝酒吧。”

林危之說:“我喝點酒沒事,我是個不思進取的人。不過王英醫生,你別再讓他喝酒了,他還要留著腦子研究細胞核呢。上回他第二天就埋怨我讓他喝了酒。”

陳太太說:“那好吧。我讓他喝點我們家莊園自釀玫瑰露吧,基本上沒有酒精含量。”

陳太太、王英、林危之三個一起來到飛天俱樂部。這天晚上演出的是芭蕾舞與鋼琴演奏。演出是非常有水準。亭臺樓閣間的客人也安靜了很多。演出的間隙,俱樂部里有一些穿著舞裙的年輕姑娘跳著舞步從橋上舞過,又在水里放了幾只天鵝,客人紛紛伸出身子在亭臺樓閣間看著天鵝游過。水面上又一陣一陣的升起五彩的噴泉,景色美不勝收。

MARY一直沒有出現。王英倒沒有特別失落,一次兩次,他竟然喜歡上了飛天俱樂部這個高雅的消閑中心。

陳太太又打了一通電話,一個滿身珠寶的美貌中年婦女來到亭子里,滿身溫暖的笑容。

陳太太介紹說:“這是臺灣的鄧太太。你看她長得像蔣宋美齡吧。就是鄧太太和我一起要建立一個婦女養身中心的。王英醫生是著名的女科學家,是我們的福星。”

王英對溫暖嫵媚的鄧太太微笑致禮。

陳太太又低聲對鄧太太說:“王英醫生就是MARY的新郎,MARY在新婚前夜出走啊,你跟他說說MARY的事情。他上這里來找MARY的。”

鄧太太看了看王英說:“胡公子,你們可能都不一定知道,但在臺灣與美國華人里面是很有名的,是一個紅三代,但他們家族在臺灣也有不少人。我先生跟胡公子在臺灣的一個姑姑能牽上姻親關系,我先生的一個姐姐嫁給了胡公子三姑姑的三兒子。所以我先生來到大陸做生意就直接找了胡公子。后來胡公子又與我先生在美國合作過一些生意。胡公子與我弟弟都是美國加州大學物理系畢業的。

胡公子的太太,是北京人,生了兩個小孩子,大的是女兒,小的是兒子。胡太太我是認識的,是古文字研究的,不化妝,很清瘦。可是聽說胡公子要離婚與MARY結婚,把胡太太及其孩子們送到了美國,胡太太一到美國就跳樓自殺了,說是抱著小兒子一起跳的。鮮血淋淋哪。這事情過去有七、八年了。

這個飛天俱樂部原來就是胡公子投資的,現在我先生接了過來,與胡公子的另一位朋友一起打理。但是胡公子很少來,說是跟MARY分開了。但MARY倒經常來了。這里的演藝不少是MARY安排的。我不太與MARY說話。我看她也漸漸老了。”

王英心里一陣陣地抽動,他為MARY難受。他從來不知道她過去的故事,他其實應該想到她是舞蹈者,她是表演者,她的青春怎么可能像他那樣一張白紙呢?但這個故事,MARY從來沒有吐露過一點,也許大家都是知道的,但王英是MARY圈子之外的人,他怎么會知道她的這種隱痛。

王英淡淡地想,是不是因為這個血淋淋的事件,MARY才找了她任何圈子之外的人來戀愛來結婚來作為歸宿。可是,她又為什么突然離去?

王英突然機敏地問鄧太太:“那胡公子現在做什么了呢?”

鄧太太說:“胡公子在美國呆的時間居多。最近聽說又回北京了。聽說正在做一個國際環境保護項目。不過他跟MARY自然已經是過去時了,胡公子從來不缺少女朋友。他是我見過唯一一個自己開著飛機的華人富翁。他在美國也是有很多女朋友的。你沒見過MARY年輕時候的樣子,那真是漂亮至極啊,不然胡公子也應該不會喜歡上她。但這個故事一定已經過去了。北京的男人,我看都薄情寡意的也多,大方豁達的也多,八旗風格哪。”

林危之說:“那今晚我們是見不到MARY了。”

鄧太太說:“昨天我還看到MARY。如果不在飛天,那一定是在盛唐花坊了。”

陳太太已經說起了自己的生辰八字的事,鄧太太說:“這個命理是很對的。你看我的這塊翡翠,是像一位大師請的,這上面這道裂紋,就是擋了我的一劫啊。誰都是這么生生死死,愛恨情愁過來的。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陳太太與鄧太太仍然說著生辰八字與命理劫惑之事。這時飛天俱樂部大幕后的艷情表演又開始了。

是兩位用體繪巧妙地裝飾了裸體的男女演員在舞臺上激情舞蹈。一片原始森林的布景里面,兩個裸體在相互追逐與糾纏。

陳太太與鄧太太停止了談天,亭子里王英有點無法自持。

林危之也有點激動起來,不禁用手捶著桌面。有些亭子里的男女情侶已經開始接吻,整個大廳突然暗了下來,只有舞臺的追光在追趕著激情舞蹈的兩位裸體演員。

陳太太突然把手放到王英的手上,鄧太太也把手放到林危之的手上。

像有條蛇在王英手上棲息一樣,那種綿軟柔媚又異物的感受,讓王英一陣顫抖。王英看著舞臺的燈光下的艷舞,還有亭子間影約可見的情侶的親密動作。他的身體也膨脹了起來,玫瑰露的香味在唇齒間流轉。回頭看時鄧太太與林危之已經離開亭子,不知道哪里去了。

陳太太一臉溫情又明亮的表情熱切地端詳著王英:“你再喝點玫瑰露,全是我自家莊園中自釀的,你不能喝酒,以露代酒,我們喝一杯。”

陳太太的手溫暖起來,王英感到自己的臉在發熱。陳太太并不比自己大多少歲,也不算不倫之舉,但這種人際之間純粹的酒精一樣升騰起來的熱度,讓他很難接受,他順勢抽回了手,與陳太太碰了一下杯子。

陳太太仍然溫暖地端詳著王英:“你沒想過把我當成你的姐姐嗎?你的生辰八字?你屬狗的?我是小龍。”

俱樂部已經滅了全部燈光,只有舞臺上的落地燈在照著艷舞的男女演員。兩個演員突然交纏在一起,似乎有生交的動作在發生,音樂仍然在演奏著,舞臺上的燈光也越來越微弱。

陳太太說:“這里每個會員都有雅間,可以沖浪,沐浴,有按摩師。你過來,我帶你去看看。”

王英想說不用,應該離開了。便他沒有說話。

陳太太繼續溫柔地笑著說:“我本名叫駱英。你叫我英姐吧。”

他們站了起來往雅間走去,借著舞臺的一點燈光與人工湖底的晃動的光影,陳太太也就是駱英自然地挽著王英來到雅間。

雅間是一套酒店格局的套房,有著淡淡的燈光。

一位男服生靜靜地立著,見他們進來,便泡起了茶,移去了床罩。服務生上來為駱英與王英都換上了一套睡袍。

駱英與王英各自在茶桌兩旁坐下。王英沒有心思喝茶,只是胸中有火苗在動。

駱英問:“這里有按摩師,叫過兩位來,我們都做個按摩吧。”

王英說:“英姐,不用了,我們自己坐一會兒吧。”

男服務生仍然立著,王英說:“先生,謝謝您。我們自便了。”

男服務生鞠了躬出了門。

駱英有溫情而善良的大眼睛,一張圓潤的月形臉,像古典畫上下來的貴婦人。她其實還很年輕,也許是每日闊太太的生活讓她顯出暮氣。她安靜地喝了一杯茶,靜靜地為王英倒上。

王英問:“英姐在結婚之前是做什么工作?”

駱英說:“你這么一問我真是慚愧,我就工作了不到兩年就結婚了。我是學光學儀器的,分配到電影制片廠負責器材維護,不過那時工作很雜,我舞臺布景、燈光、攝影全干過。后來認識我先生,他那時候就是導演,就結婚了。以后就是生孩子,先生的事業比較順利,再也沒上過班了。想重新回到社會上工作已經不可能了。”

王英沒想到這個八卦的陳太太,原來還是學過光學儀器這樣的男性專業。

駱英低著頭,帶著紅韻說:“十多年沒人問過我是做什么工作的了,我自己也忘了我還曾經是工程師,都是問你先生最近在做什么項目。”

王英說:“家庭就是女人最好事業。”

駱英抬起頭說:“我的家庭其實就是我一個人。他們極難得回家,回家就是全家老少十幾口人四五代宴會的日子。宴會完他們就都走了。這就是我到飛天來的原因。除了飛天,我還是其他幾個俱樂部的會員。這些地方,有熱鬧,會交到朋友。”

駱英又低下頭去,她慢慢地伸出手去抓住王英的手:“我不是隨便的女人。我只是給演員們送點鮮花而已。”

王英回握了她。她有一雙溫暖而單純的善良眼睛,她含著淚水看著王英。

兩人終于擁抱在一起。

兩人一起褪去睡袍。王英的肌膚碰到了駱英豐潤而柔軟的肌膚,和她身上的微涼的玉佩。兩個相擁著躺到床上,一起釋放,一起高喊著行進。兩人戰完一闋,駱英又像豐潤的蟒蛇一樣圍繞住王英,王英也不多言,兩人再戰。一連戰了四個回合,兩人各自停歇在寬大的床的兩側。

王英問:“老公不在家,有朋友陪你嗎?”

駱英說:“大部分時間沒有。我買了性用品,自己解決。前陣子鄧太太介紹了她的一個跳舞的朋友,跟我的兒子一樣大。相聚了幾次,但付錢的感覺很不好。人在一起,總得有點朋友的情誼。”

駱英問:“為什么一定要找MARY?”

王英說:“沒想過原因。總是要找到她問問前因后果。有責任,也有感情,有等待,有寄托。MARY之前,我從來沒對別人動過情。她教會了我愛,甚至性。”

王英說:“我13歲開始就天天研究女生生器官,模型的,解剖的,真人的,見了無數無數了。我甚至到了隔著一個女人衣服就能分辨得出其生器官的形狀。我以為我只是一個科學家,我不會對女性產生愛情。可是MARY讓我見到女人的時候,忘記了她的器官,感到了女性之美女性之情。”

駱英說:“你很美,很性感,天然一段風流姿態。你有我見過的最美的菱角狀的紅唇。”

王英笑了笑說:“可以這樣描述一個男人的特點嗎?”

兩人走出雅間的時候,俱樂部里面又已經是舒緩清越的音樂,是6個女子正在演出民樂。

駱英解釋說:“這里是通宵達旦到凌晨五點,晨光熹微始酒盡燈殘。這是北京這座大海里的一個忘憂小島。”

林危之與鄧太太正閑閑而輕松地坐著,與一對年輕的男女正在談著天。

王英與陳太太走進亭子時,王英看見那個男生就是蘇桐。

蘇桐看見陳太太,忙禮貌地說:“陳太太,好久不見。我女朋友宋婧,也參演陳總的新劇《絲路客棧》。”

陳太太溫柔敦厚地笑著說:“陳總的事我都不知道,都是你們來告訴我的。小宋演什么角色?”

蘇桐說:“她就演個小丫頭。”

鄧太太說:“演什么小丫頭,陳總的戲,你怎么也得演個女主角。”

宋婧說:“女主角是陳美人。她有四個丫頭。我演最小那一個。”

鄧太太又說:“那下一部戲你演女主角,這部戲你就演個大丫頭吧。陳太太在此,陳總的投資她有發言權。”

蘇桐與宋婧都笑著,沒把鄧太太的話當一回事。宋婧剛出道,有個丫頭角色就不錯了。

陳太太看看年輕的蘇桐與宋婧,一對青春戀人。她記得蘇桐原來的女朋友是另一個女孩,據說要一起出國,正為出國費用而發愁,這么快又換了。

陳太太見鄧太太熱情很高地與宋婧與蘇桐說著角色戲份的事,就拿起了手機,打通后開始說話:“老陳啊,你在哪里?你是否又拍個新片叫《絲路客棧》?宋婧是我跟鄧太太的小朋友。就是演陳美人的丫頭的宋婧。你給她換個角色吧。好的。我知道了。BYEBYE。”

鄧太太馬上問:“怎么說,讓宋婧演女主角?”

宋婧馬上對鄧太太說:“我還得學習,哪里演得了主角。”

陳太太對宋婧說:“老陳說除了兩大女主角已經定了角之外,其他角色都由你選,你回去想一想直接跟陳總說吧。”

宋婧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說:“陳太太說話真有用,那我就演陳美人的第一丫頭就行了。”

林危之笑了說:“看來你就是當大丫頭的命。”

鄧太太說:“先當大丫頭,以后扶正吧,陳總的下部戲你再當女主角。”

林危之拍拍蘇桐的肩說:“你剛才說了MARY老師的行蹤,再跟王英醫生說說。”

宋婧接了口說:“MARY下周五晚上要在盛唐花坊演出。我上周在盛唐花坊跳舞時聽說了,已經預告了。但下周五盛唐花坊演出廳舉行私人聚會,封閉演出,一般會員都進不去。”

陳太太說:“又是什么鬼混演出吧,下周五大家都跟我看MARY跳舞去吧,就一聚會,還裝神弄鬼的。真是私人聚會,就在自己家里舉行了。”

快到凌晨,飛天俱樂部里還是琴聲悠揚,這個城市里,看來有些人就是在夜里才舞動起來的。

一行人相互道別各自離去。王英開著車,在悄寂而天光初現的大街上穩穩飛馳,如從夢境中回來一樣。

林危之坐在旁邊問:“這下子可濕了鞋了吧?不過,挺好,多了個女朋友。人生啊,何處不銷魂,自有銷魂處。”

王英什么話也不說。他還有七天的婚假。這個婚假快過完了,找到MARY,他的事也快辦完了。一個閑人的消譴光陰應該也快結束了,王英想自己曾經是一個快當新郎的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