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小酒吧舞蹈歡會病春明淚灑人前（1）

MARY與海嬰進了酒吧。汪雋正閑極無聊地坐著，懶懶地撥動著琴弦。

酒吧里人還不多，海嬰與MARY只是淡淡地坐在臨街窗邊的一個桌子旁，什么也不說，兩個老同學，老朋友，坐在這里，不為談情也不為敘舊，似乎只為了一起感受這種兩人不用說話就有共鳴的黃昏。

就這樣靜坐著，兩人偶爾淡淡地喝一口酒。

海嬰無意地說：“胡公子的綠酒確實不錯。”

MARY點點頭說：“是。”

海嬰說：“上周他來找我了，希望見到你的樣子。”

MARY說：“見了又如何？他沒有理智，他大概覺得是你回來，所以我離開了他。在他面前跳舞，就像在囚室里跳舞一樣，我突然就厭倦了。”

海嬰說：“我們都需要觀眾，也需要表達，舞蹈不能成為別墅中的堂會。”

MARY說：“胡公子認為這個世界除了他的小聚會，都不懂得我的舞蹈。他認為除了他，別人都不理解我，包括你。但我沒有跟他辯解。”

海嬰說：“這么多年的朋友，你也不一定非要不見他。”

MARY說：“我以為可以跟他見面，可以好好做朋友。但是他不行，他會漸漸地對你有越來越緊的要求與束縛。這種性格，我不能配合他。”

海嬰說：“來，我們上臺唱歌吧。”

一對打扮優雅古典的俊男靚女登上了舞臺，在話筒前清唱起了歌曲。汪雋隨意地為他們兩人伴奏。另外幾個樂手也圍到臺邊為他們伴奏。

酒吧里一會兒人就漸漸多了起來。

兩人又在臺上跳起了舞，汪雋就給他們即興伴奏。酒吧里人越來越多。MARY與海嬰跳的舞是他們所沒有見過的，不少人都進來坐下。

這個酒吧從來沒有過這么滿坐的時候，老板今天剛好在，便過來與MARY、海嬰交談，贈送了酒水與座位費。并邀請海嬰有時間就多來。

在酒吧滿員的氣氛帶動下，汪雋又開始唱歌，他把自己寫給呂小魚的歌唱給了酒吧里的聽眾：

“你來你走，

我來我走，

請喝下一杯酒，

輕輕走。

你來你走，

我來我走，

請為此刻停留，

夢已久。

夢已久，

不停留，

不憂愁，

輕輕走。

你來你走，

我來我走。

請喝下一杯酒。

請為此刻停留。”

在歌聲中，酒吧里，有情侶在低低私語，在慢慢喝酒。

海嬰慢慢開始說話：“你知道年輕時候，我愛過你。”

MARY溫暖地笑笑說：“知道，還有喬彤。謝謝你們。”

海嬰說：“生命走得真快，像我們這樣二十年后，還能聚在一起太不容易了。我們一定一起做點事情。”

MARY說：“新紅樓電影馬上要開拍了，等我拍完電影，我到你的工作室，跟你一起工作。我們可能命中注定要一直跳下去。”

海嬰握了MARY的手，兩人一起聽著汪雋在臺上唱歌。

汪雋彈唱完一曲便走了過來，與海嬰與MARY交談。

酒吧里仍然滿座著，大家似乎在等待著MARY與海嬰重新上臺跳舞。黃老板也過來問兩人可否再即興跳一曲，但兩人都謝絕了老板的請求。他們來到酒吧，可不是為了娛樂別人。大家都看著美麗的MARY，MARY早已經習慣被人張望，并不在意，仍然與海嬰、汪雋聊著天。

有人去有人來，去了呂小魚，但來了新朋友MARY與海嬰，汪雋覺得也很高興。

可巧的是，田賦竟然帶著春明來到酒吧。僅只是初秋天氣，春明竟然已經穿上皮草坎肩，一派富貴又病弱的姿態。那田賦細心而體貼地走在她身邊。

田賦看到MARY與海嬰就帶了春明走過來。

春明在MARY身邊坐下，她以一個女人的驚羨看著MARY，怎么會有這么美麗的女人。田賦告訴春明說，MARY是王英的太太。春明馬上就跟MARY親熱起來，伸出手來握住MARY的手，MARY實在有點不習慣被一位女性握住手，MARY身邊的女性，基本上都是躲著她走的。當然像云霄這樣的小輩，就對她多了一些姐妹或師生情誼。

MARY悄悄地把手從春明手底拿了出來。

田賦介紹說春明是在王英手上做的癌癥手術，現在每兩周就去醫院由王英做檢查。

春明說：“你跟王主任，真是美女俊男，非常般配。”

MARY沒有回應，只是溫柔友好地看著春明點頭微笑。她不愿意別的并不熟悉的女人來評判她的婚姻與她的丈夫。

汪雋又上臺去唱一首節奏舒緩的情歌，春明從來沒有來過這樣的場合，竟然聽得流下了淚水。

田賦說：“春明是這輩子第一次來酒吧。”

春明說：“我就是當閑人了，就有了閑情，想著也來看一看這些酒吧。”

田賦說：“既然來了，我要為春明唱一首歌。春明說吧，想聽什么歌。”

春明說：“那就唱一首《愛的奉獻》吧。”

大家都笑了起來，田賦說：“酒吧里大家都不唱這種主旋律的歌。”

春明說：“那就來鄧麗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

海嬰說：“我為田賦伴舞。”

田賦開始唱歌，這首老情的輕柔婉轉的情調，與海嬰新奇的舞蹈，看得酒吧里大家都非常沉醉。

這邊春明卻聽得淚水漣漣。